2018-10-24 09:49: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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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从进入大学的那天起,他就暗恋何嘉荣顾景行在下午最热的时候才回到寝室。今天他们班只有早上第一节课有课,他下课后一直忙着学生会的活动,来来去去地在偌大的校园里跑了好几遭,被九月正午的阳光灼出一身黑亮的油,一直忙到快两点才结束。他饥肠辘辘地在食堂打包了一份饭菜提回寝室,先跑到水房用冷水往头上猛浇了一阵子才算感到舒服了一点。冲完之后他只穿了条宽松的平角裤,黝黑的皮肤让身材看起来更加劲瘦,头发上还不断往下落着未干的水珠。大大咧咧地刚回到寝室,同宿舍的兄弟秦牧便朝他道:“你的手机刚刚响了。”
顾景行拿毛巾胡乱抹着头发:“谁啊?”
秦牧正目不转睛地打着游戏,手上的动作噼里啪啦不停,口中说道:“何嘉荣老师。刚才响个不停,我怕有什么急事替你接了下,他说让你回过去。”
顾景行道了声谢便拿起手机给何嘉荣回电话。秦牧心不在焉的只听到顾景行似乎说了句“我马上就去”便起身穿衣服,情不自禁地问道:“饭不吃了?”
顾景行道:“回来再吃。”人已经走出了寝室的门。
顾景行是文学院五班的班长,何嘉荣是他们班的导师,也是院导办的书记。若是其他的事情可能顾景行也不会如此着急,最起码可能也要填饱自己委屈了半天的肚子,但他心中一直以来都藏着一个秘密,从进入大学的那天起,他就暗恋他的班导,何嘉荣。
他还清晰地记得刚到大学报到的那一天,他告别了来送他的父母,嘴上虽然嫌弃父母的啰嗦,看见他们离开的背影时却忍不住也有些鼻酸。简单收拾收拾之后跟着寝室刚认识的几个哥们儿一起去开班会,见见未来四年的同学和导师。走进教室时他一抬眼,就看见一个男人靠在窗边,冲他微微笑了一下。那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不过二三十岁的年纪,戴着细边的眼镜,白衬衫的袖口卷了几卷;皮肤白皙,嘴唇的颜色却很红,姿态有些放松地背靠着窗台站着。
顾景行看得不禁一愣,适时窗外刚好吹来一阵微风,树叶沙沙地摇曳起来,光影随之斑驳移动,一阵植物的香气吹到鼻端,似乎一瞬间便抚平了他心中的不安、焦灼与燥热。而那男人置身其中,像是画中的人一般神秘而遥远。
惊为天人。
那天之后,何嘉荣便成了全系新生议论的热门对象。而顾景行在意识到自己是gay之后并不长的几年人生中,也从没见过何嘉荣这样好看的,一击红心,从此沉溺。
从那之后顾景行对于班级各种事项异常积极,文科学院男生本来就少,顾景行人开朗能力又强,顺理成章地被同学们选为班长。参加学生会也是因为何嘉荣随口的一句提议:“文艺部经常举办大型活动,锻炼的机会应该比较多,你要不要试试?”因为才大一,身材高大又在文学院成为了突出的优势,顾景行大一的一整年都经常被指使来指使去,经常忙的脚不点地。有时寝室的哥们儿都替他觉得辛苦,他却乐此不疲,因为不论是学生会工作还是班级任务,很多都需要和院导办沟通,这样就多了很多机会可以和何嘉荣见面了。
顾景行匆忙赶到院导办的时候,冲过的头发还没完全干,再加上刚刚又出了汗,发梢一缕一缕的都黏在皮肤上,湿漉漉地沁着水。何嘉荣在座位上抬头见到他,不禁吓了一跳:“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顾景行有些尴尬地说:“刚刚在寝室冲了头发,还没干。”
何嘉荣放松地呼出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是跑着过来的。不用急,什么事情都没有身体重要。”拉开抽屉翻了一阵子,居然翻出一块崭新的蓝白条纹手帕。拆开包装递过来道:“擦一擦吧,头发湿着容易感冒。”
顾景行很怕遭到老师的嫌弃,慌忙接过便朝着头上擦,动作了几下才觉出不妥:“老师,把你这新手帕擦得都是汗,我回去洗洗再还给你吧。”
何嘉荣满不在乎道:“先放那吧,脏了就不要了,我还有很多。你们部门这次举办的迎新晚会,申请的场地学校批下来了……”一面说着一面拿过文件和纸笔,一条条写下要点。他手指修长,握笔的样子也是十分好看。顾景行盯着不自觉便出了神,想着那手指要是握着些别的什么东西,怕是也同样好看。想得正出神时,何嘉荣抬头问了他一句:“记住了吗?”
?何嘉荣坐着他站着,自然是位置要低些,看向他的时候也是仰视的角度。何嘉荣本来眼角就有些微微的上扬,这样抬着眼睛望着他,殷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竟有股说不出的艳媚。顾景行脑中一瞬间闪过了许多爱情动作片里出现过的情节,忽然想把何嘉荣按到自己胯下,让他张开嘴唇吞下自己涨热的下身,看他的眼镜片上蒸腾着白色的雾气,然后抬起眼睛,用这样的眼神仰视自己。
“顾景行?”何嘉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我记住了。”顾景行脸上涨红,感觉下身已经硬了起来,慌忙接过文件掩饰性地挡在自己的下身。何嘉荣再说了些什么,他也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记住了多少,脑中甚至响起了微弱而尖锐的电流声,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他会不会发现?”。嗯嗯啊啊地随意应答着,好不容易才应付完了谈话,便在何嘉荣狐疑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顾景行一路逃到走廊尽头,在窗前吹了半天的风才逐渐平复下来。回到寝室的时候秦牧依然在打游戏,头都不抬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另外两个室友似乎去了图书馆也不在,打回来的饭菜早已经凉透了。顾景行没精打采地扒了两口便爬上了床,感觉身心异常的疲倦。他虽然暗恋何嘉荣已经一年,但是这样直接而强烈的冲动还是第一次,何况还是在本人面前。他内心里一直都觉得何嘉荣像一个遥远的画中人,神圣不可侵犯,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第2章 景行,你好大,插得我好舒服。(春梦+颜射)
疲惫了一天又刚刚囫囵填饱了肚子,顾景行躺在床上,很快便昏昏沉沉陷入了睡眠。正睡得迷糊时忽然感到有人在他身上轻轻抚摸着,他努力地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
(啊,大概是梦魇吧。)
接着似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磨蹭着他的下身。他努力地想去辨认,眼前却挡着茫茫的一层白雾。白雾之中依稀是一个人伏下腰的背影,臀部高高翘起,两腿之间柔软的部位磨蹭着他的下体。不久前刚刚被压抑下去的冲动立刻被唤醒,他已经感到自己的茎干一点点充血,在胯下支起小小的帐篷。那磨擦着他的柔软部位似乎也因此受到了刺激,居然渐渐透出一些湿意。
(居然自己蹭着蹭着就湿了,还挺骚的。)
他忍不住挺了挺腰,身上的人似乎也得了趣味,动作明显加快,相互摩擦的部位也逐渐发出啧啧的水声。他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只听那人软软地唤了一声:“医生……”
(怪不得这情节有些熟悉,原来是我昨天看过的医院看病的GV。想来我今天火气这么旺盛,也一定是因为昨晚看了这个。)这时身上的人忽然离开了他的身体,人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影影绰绰地动着。他想要伸手抓住,但手臂却沉甸甸的无法动弹,想要开口让他回来,嗓子也无法发出声音。正急得胡乱挣扎,那人却又回来了,这次则是面对着他跪坐在他身上,用身后的一张小口,将他火热的肉棍慢慢地吞了进去。
“嗯,医生好大……”
那小口十分紧致,只将他硕大的龟头吞进去便动弹不得。他心急如焚地想要一杆入洞,那人却偏偏不肯遂他的意,只是磨磨蹭蹭地一点点吞吐着,口中不断发出甜腻的喘息声。他下身硬的不行,又无处发泄,努力地挺动着腰部,身上的人发出了得意的轻笑声,缓缓沉下身体,将他滚烫的肉棍全部吞进身体。
(好舒服…)
虽然一开始感到艰涩难以吞咽,但随着那人吞吐的动作,那里竟渐渐旳湿润起来,紧紧地吸着他的根茎,上上下下地套弄着。柔软的两瓣臀肉每次落下时拍打着他的囊袋,命根子又在一张湿热的小口中被死死地嘬着,顾景行被吸的头皮发麻,下腹的肌肉都颤抖起来,恨不得按住身上那个不慌不忙的人,狠狠地把他干出眼泪。这时那人似乎也有所感应,动作渐渐加快,每一次都退出到只剩头部才狠狠落下身体,一吞到底。
“啊……医生好舒服,插得好深……”
柔软的内部似乎流出了更多的液体。他只觉得敏感的龟头被一汪热流剧烈地冲刷着,急促的喘息让全身都热起来。身上的人此时动作更加疯狂,腰肢快速地扭动着,小穴内部的液体随着抽插的动作被带出来,将他浓密的阴毛都打湿了。肉体拍打的同时液体四处飞溅,发出了煽情的啪啪声。
“啊啊啊啊!快到了!不行了啊啊!”
那湿滑的肉穴忽然一阵紧缩,顾景行本就已到达边缘,刺激之下立刻精关失守,连射几股。一直紧咬着的小嘴却在此时离开他的身体,身上那人喘息着俯下身子,湿软的舌尖试探地触碰着还硬着的茎身。
“射在我的脸上……”
如此诱人的邀请更加刺激了他,顾景行头脑一片空白,接连几股射了个干干净净。身上那人发出餍足般的叹息,凑上来和他接吻。他脸上有几处溅到了浓白的液体,雾蒙蒙的眼镜片也被溅到了,甚至有一处挂在殷红的唇边,被他舌尖一卷,只剩下闪亮的水渍。
“景行,你好大,插得我好舒服……”
(他怎么知道我是谁?)
顾景行心中一惊,仔细去辨认那面孔,画面却渐渐模糊。他心中愈发的焦急,仔细地搜寻着回忆,画面渐渐地消失不见,他却骤然想起,那是何嘉荣的脸。
顾景行猛地从梦中惊醒,下身硬得笔直。
寝室里另外两个室友已经回来了,秦牧也已经关了电脑,在同他们低声聊着天。窗外太阳已经沉到西方,橙黄色的暖光落在寝室地面上。几个人见他起身,立刻放大了讲话的音量,热情地招呼道:“景行醒了?一会一起去食堂吃饭吗?”
“去……去吧。”顾景行脑子里仍是一片混沌,随口应和道:“等我一下,我先去上个大号。”
好在几个人聊得火热,谁都没有注意到他。顾景行弓着身子跑到走廊尽头的厕所,关上隔间的门,认命般地扯下内裤,握住滚烫的下身动作起来。他努力地想着昨天看到的GV演员的脸,但何嘉荣唇边挂着精斑的面孔却不断地出现在他面前。顾景行手上动作不断加快,闭上眼睛,甚至能够感觉到何嘉荣清雅的声音就在他耳边。
“景行,你好大,插得我好舒服……”
“老师……”顾景行一阵抽搐,几股精液喷溅在男厕所斑驳的墙上。
何嘉荣拿到迎新晚会的时间安排之后,习惯性地又给顾景行打了电话。顾景行一反平日活泼热情的性子,声音沙哑而低沉,还似乎有些懒懒的提不起劲儿来。何嘉荣忍敏锐地问道:“你声音有点不太对,感冒了?”
顾景行说:“没,没有。可能是昨晚有点没睡好吧。”
何嘉荣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叮嘱道:“现在早晚有些凉了,还是注意些,别像昨天那样湿着头发出门了。你要是不舒服,我就叫余梦槐过来。”
余梦槐是他们五班的学习委员,也加入了文艺部。通常一个班级的事务都是班长和学习委员一起处理,但是一方面照顾到余梦槐是个女生,一方面怀抱着自己的私心,通常有什么需要跑腿的琐事都是顾景行主动承担。因此每次有事情需要安排,何嘉荣也都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顾景行。但听到他的声音,何嘉荣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没想到顾景行马上拒绝了:“我没事,她们女生宿舍离导办比较远,还是我去吧。很快就到。”
没过多久顾景行就到了办公室。何嘉荣仍是拿出笔将重要的注意事项一条条列出来,却发现顾景行眼神痴痴地盯着自己的脸上某个位置,抬头看他时却又马上躲闪开目光,耳朵泛着可疑的红。何嘉荣联想到他之前的种种表现,借着递文件的动作触碰了一下顾景行的手指,果然看见顾景行像触电一般将手缩了回去。
“就这些,我都帮你写出来了。有哪里记不清的话,再给我打电话。”
“好,那我走了老师。”顾景行始终低垂着眼睛不敢对视,整理好文件便匆忙走了。何嘉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勾起嘴角。
想不到这个学生的声音还有点性感。想象了一下他若是在床上贴在自己耳边,用这种声音对自己说出一些侵略性的荤话,何嘉荣就忍不住有些硬了。
第3章 “去我家”
自从上次那个荒唐而香艳的春梦过后,顾景行觉得他没有办法再面对何嘉荣了。一旦何嘉荣和他之间的距离小于五米,他就总是情不自禁地往何嘉荣的嘴唇上瞟,继而想起之前春梦里的种种情节,变得脸红心跳呼吸急促,恨不得像鸵鸟一样将头埋进沙子里藏起来。何嘉荣在他心中本该是不可侵犯的存在,而他却用这样肮脏的念头,在脑海里侵犯了何嘉荣一次又一次。
“那么我们就针对这一个时期的作品,留一篇赏析的作业。大家可以任选自己喜欢的作品,在十一月之前交给顾景行就可以了。”被点到名字的顾景行猛地回过神,看见何嘉荣在黑板上已经写下了时代、任选作品和上交日期几项关键词,连忙摘抄到了笔记本上。这是何嘉荣的一个习惯,不论在交代任何工作之前,都会自己先仔细地整理好要点,再条理清晰地写下关键词交到他的手里。
下定决心减少和何嘉荣的近距离的接触之后,顾景行只能远远地看着他握着粉笔写字的背影。九月的天气依然十分燥热,何嘉荣只穿了一件柔软的灰色T恤衫和牛仔裤,头发也只是柔软地垂在额前,看起来就像个年轻的大学生。写字的时候蝴蝶骨的形状在柔软的T恤衫下面突出来。太瘦了,顾景行想。但再往下,饱满的臀部却将牛仔裤撑出浑圆的形状,那里的肉结实而有力,撞击到他的下身时能发出淫靡的脆响……顾景行捂住鼻子哀叹一声。九月的天气真的是太热了。
全校性的迎新晚会已经确定要在九月末举行,各个学院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谁都不希望在全校新生的面前,自己的学院会出了岔子。要安排的工作也是接连不断,饶是何嘉荣也难免觉得应接不暇,便决定在在晚上下班前给各班班委和系干部开一个会,统一将任务布置下去。但是不凑巧的是,从中午开始天气就渐渐阴沉起来,乌黑的云在天上沉甸甸地坠着,狂风一路凄厉地嚎叫着,没过多久便下起了大雨。到了开会之前不但没停下来,反而越下越大,如同瓢泼一般。一大群湿漉漉的学生干部们挤挤挨挨地凑在何嘉荣的小办公室里,门口堆着各种颜色的雨伞,下面的水都汇在一起聚成小小的一潭。整个屋子的空气带着一股潮湿的植物味道。
“这么大的雨大家过来都辛苦了,现在我们开会,今天要安排的工作非常重要,各个班都到齐了吗?”何嘉荣按着班级的顺序点了下到,然而点到“五班”的时候,预想中的声音并没出现,反而是一个女生举起了手,脆生生地答了一句“到!”
何嘉荣忍不住脱口而出:“顾景行呢?”说出之后又觉得有些突兀,只好紧跟着加上一句,“这么大的雨,他怎么让你一个女生跑过来?”
余梦槐道:“他跟我提到的时候,我刚好在这里上自习,就顺便过来了,没淋到雨。”
“提到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不必说,便已经体现出两人联系的密切。何嘉荣便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脑中忽然想到,顾景行似乎很久没有来过导办了,之前交代给他拿去盖章的几张表格也都是余梦槐拿来交还给他,每次也都说是顺便过来。
隔壁班的女班长笑着朝余梦槐说:“这么贤惠啊,替那位分忧解难?”
余梦槐夸张地笑了几声:“说什么呀,才不是呢。”却暗暗地用胳膊肘朝女班长捅了捅。何嘉荣一面分发给各个班级的活动计划,一面将这个小动作收入眼底,联系到余梦槐刚刚的话,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了。顾景行大概已经展开了追求,余梦槐虽然还没答应,但心中已经有所倾斜,才会露出那样娇嗔的表情。
会议十几分钟就开完,湿漉漉的学生干部们又带着潮湿的水汽陆续离开了。何嘉荣整理了一下东西刚要下班,忽然有人敲了两下门,一个梳着一头长而柔软的黑发的女孩从门缝里探出头。
“嘉荣老师,我刚去校门口拿快递,看见有你的包裹,就帮你带过来了。免得你特意去一趟,还得淋雨。”
“谢谢你啊梦槐。”何嘉荣感激地接过,随口问道:“你这么快就去了趟校门口,又回来了?”
余梦槐笑嘻嘻道:“没有,是顾景行拿过来的,你还是谢他吧。”
何嘉荣动作一滞。
雨势仍是不见收,何嘉荣提起电脑包和雨伞便锁了办公室的门。想起早上上班时稍迟了些,车停的位置比较偏,便走了几乎没走过的西门。西门外搭着长长的一排葡萄架,然而葡萄却是从没见过,不知名的绿植柔软地爬在架子上,从路过的人们的头顶上弯转着垂落下来。而此时的何嘉荣并没有心情欣赏这片绿意,他撑开伞之后迈出大门,硕大的雨滴从架子间的空隙中落下,砸到他的伞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或是坠到地上打出一个个稍纵即逝的水泡。忽然一个闪神间他似乎瞥见身后有一个人影,猛地一个回头,便看见顾景行正以一种惊惧的眼神看着他。
顾景行靠着墙躲在雨搭下面,裤脚像个渔夫似的高高挽起,鞋袜早已经透湿,只有头和肩膀还囫囵着有个清爽的样子。跟何嘉荣眼神相对的一瞬间,一米八几的人竟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瑟缩了一下:“老师……”
何嘉荣问道:“你在这干什么,等人?”
“没,就躲雨……”
听到回答何嘉荣皱起了眉:“你的伞呢?”
顾景行一时间也没法思考何嘉荣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便下意识地回答道:“借给同学了。”紧接着怀里一重,何嘉荣将手中提着的公文包扔给了他。
“拿着,等我把车开过来接你。”
顾景行的头脑明显跟不上节奏,傻傻地问道:“接我去哪儿?”
何嘉荣已经撑着伞走进了绿藤环绕的雨中:“去我家。”
第4章 你的这里已经告诉我了
何嘉荣的家距离学校也不过就是十分钟的车程,但是高峰期的大雨将两人堵在了长长的车流当中。雨刷器规律地摆动着,水滴汇在一起潺潺地沿着玻璃流下来,将对面的车灯光折射得五彩斑斓。车内播放着音乐,是一个悠扬的女声吟唱着不知名的语言。顾景行盯着何嘉荣握着方向盘的手,觉得老师在任何场景当中,都像一幅画一样好看。
“你去我家洗个热水澡,今天就别回宿舍了。咱们学校的宿舍从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就漏水,下雨天潮得厉害。”何嘉荣看着前方,平静地提议到。
顾景行心脏狂跳,心中有意要拒绝,但“何嘉荣的家”对他的吸引力太过强大,让他还来不及犹豫,嘴上已经答道:“那我一会和室友说一声。”
何嘉荣微微笑了一下,两人便不再说什么。车内的歌曲换了几首之后终于开进了小区大门。何嘉荣在车位里停好车之后嘱咐道:“别动。”便撑开伞下了车,绕到副驾驶的门口替顾景行开了车门。
顾景行怀里还紧紧抱着何嘉荣的电脑包,坚硬的外边缘在他胳膊上留下了印子也没有发现。他有点局促地将身子缩在小小的半边伞下面,却又忍不住想朝外面挣,给何嘉荣腾出一些空间。却没想到何嘉荣抬手搂住了他的肩膀,低声说道:“伞小,你过来一点。”
肌肤的热度透过湿腾腾的衣服传递过来,顾景行顿时感觉腰里一阵酥麻。何嘉荣比他稍微矮上几公分,他便歪着脖子硬邦邦地被何嘉荣搂在怀里进了楼门。一直到两人进了电梯,顾景行的心脏仍在狂跳,眼睛只敢直愣愣地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
何嘉荣的家在21楼,是一个两居室,第一眼看上去有些空荡荡的。何嘉荣给顾景行拿了备用拖鞋之后便踢掉鞋子,直奔冰箱拿出一罐饮料咕噜咕噜灌了两口,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渴死我了。”顾景行换上拖鞋将两人的鞋摆到鞋柜里,想了想又将袜子也脱下来,塞进自己湿透的鞋子里面。
何嘉荣将饮料随手扔在吧台上,便带着顾景行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住处。两个房间被布置成卧室和书房,然而每个房间东西都不多;客厅里的茶几上倒是放着一些零食,地面是光秃秃的白瓷砖,角落里放着一台扫地机器人。何嘉荣进了卧室给顾景行找要换的衣服,顾景行一身湿,哪里都不敢坐,只好跟在何嘉荣的身后直挺挺地站着。卧室里摆了一张双人床,暗灰色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床头柜上摆着一盏台灯和一包烟,却没有烟灰缸;枕头下面露出一本书的一角。
何嘉荣找出一件T恤和一条运动短裤,又拿了条新的内裤给他。顾景行问道:“老师你抽烟吗?”何嘉荣一怔,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床头柜上的烟,说:“哦,之前朋友来住的时候落在这里的。”便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那包烟丢了进去。抽屉一开一合的时间,顾景行看见里面放着一团蓝白条纹的东西,有点像是那天何嘉荣给自己擦过汗的手帕。
两人洗过澡后何嘉荣便用网络电视随便找了部电影,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了起来。何嘉荣还拿出一罐相同的饮料给顾景行。顾景行接过来只看见包装花花绿绿,上面都是一些英文,拉环一打开才发现是一罐啤酒,也不知是哪里进口来的,才喝了几口竟已经有了些微的眩晕感。他早就听其他老师说过何嘉荣的酒量很好,聚餐时一向独战群雄,如今开来只觉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电影的剧情逐渐展开,女主追求男主不成,便答应了男主好友的苦苦追求。一次偶然却发现原来男主的心中一直爱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女主在泳池边打了男主一巴掌,却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接着她便将自己的男朋友骗上了去当兵的车子,在他愤怒的嘶吼声中冷漠地挥了挥手。
顾景行虽然是gay,仍是被几个人的感情绕得云里雾里。放到男主对好友微妙的感情时,顾景行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他暗暗瞧着何嘉荣的反应,但看到何嘉荣似乎看得认真,只好没话找话地模糊评价道:“他们的感情好复杂。”
何嘉荣轻轻笑了一声:“感情嘛。”又回过头来看顾景行,“你的感情复不复杂?你在追求余梦槐吧?”
顾景行浑身一个激灵,诧异地问道:“什么?”
“不是吗?那可能是我理解错了吧。”何嘉荣毫不在意地笑笑,拿起啤酒又喝了几口。顾景行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借着酒劲说道:“我没有追余梦槐,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喜欢的是你。顾景行闷闷地想道。
何嘉荣嘴唇抵着啤酒罐的边缘,侧过脸来盯着顾景行,发出一声带着笑意的长音:“嗯——?”顾景行心虚地躲闪着目光,然而紧接着何嘉荣又丢下一句惊人之语,在他耳边惊雷一般地炸响。
“你喜欢的人,是我吗?”
屏幕里女主受一位同性恋老同学的邀请参加他的婚礼,一大群gay们妖娆地聚在舞池里扭动着身子,数不清的肉体让人眼花缭乱地欢呼雀跃着。顾景行的心脏再次疯狂地跳动起来,乱七八糟的声音汇聚在他的大脑里变成一阵尖锐的蜂鸣,他看着何嘉荣弯弯的唇角,脑子里一片空白。
“看来……我猜得没错。”
何嘉荣放下啤酒,起身面对着顾景行跪伏下去。手指带着啤酒冰凉的温度抚上顾景行的小腿,牙齿咬着他运动裤的松紧裤边,将他的裤子扯开,隔着内裤用嘴唇描摹着顾景行下身的形状。顾景行看着他低头时露出的一小片雪白的后颈皮肤,感觉到沸腾的血液在身体里翻涌,浑身都燥热起来。何嘉荣又用牙齿扯开内裤边缘,顾景行充血的下身直挺挺地弹了出来。
“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何嘉荣用脸温柔地磨蹭着他坚硬的肉棍,伏在他身下,用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盯着他说道:“你的这里已经告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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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嘴里都撑的满满的也还剩着一截在外头。(口交)何嘉荣一手扯着顾景行的裤子,一手握着他粗大的肉棒,舌尖温柔地逗弄着他充血的龟头。顾景行单身二十年从没尝过这样的刺激,何况对方还是自己暗恋了一年的老师。他如梦初醒地推拒着何嘉荣的身体,却被抓住了手温柔地放在后颈,何嘉荣抬眼朝他笑了笑,张口将滚烫的肉棍吞进了嘴里。
顾景行只觉得那一处被浸入了一汪温暖而柔软的春水里,浑身的肌肉的紧紧地绷着,却又好像完全丧失了力气。他努力地想缩起身体,躲开何嘉荣的触碰,可身后就是沙发靠背,他在柔软的沙发中深陷,躲无可躲,只能任由何嘉荣为所欲为,情急之下几乎急红了眼睛。何嘉荣此时却嘴唇用力沿着棒身用力一吸,顾景行只觉得浑身紧绷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嘴里不自觉地喊出声音,沙哑的不像自己:“哈啊……”
何嘉荣吐出被口水沾染得油亮的肉棍,那里已经涨成了紫红色,头部不断分泌出液体来。他用一只手勉强圈住,还有一半的茎身露在外头,怒张的血管有些狰狞地蜿蜒着。顾景行低着头,看见他用嘴唇轻柔地撩拨着茎身上的皮,唇色因为刚刚含弄过自己的下身变得更加红艳,眼镜已经滑到了鼻梁下方,眼睛里充满了痴迷的神色:“怎么这么大……”
顾景行嗫嚅着:“老师别弄了,你不应该……我怎么敢……”
何嘉荣笑道:“有什么不敢?”挑衅般地像舔冰淇淋一样在饱满的龟头上舔了一口,那里还有刚刚分泌出的液体,何嘉荣偏偏还伸着湿红的舌尖凑到跟前给他看,顾景行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心里只想将那舌尖含进嘴里,何嘉荣却已经低下头,将他的下身再次含了进去。
何嘉荣含得很深,但那里太过于粗大,嘴里都撑的满满的也还剩着一截在外头。他两腮用力往里吸,大力地吞吐起来。顾景行急促地喘息着,看着何嘉荣白皙的脸在自己一丛浓黑的阴毛下面,跪伏着身体用力吞吐着自己的阳具,光是这个画面就几乎能让他射出来。而他最敏感的部位被一个湿热的小口紧紧包裹,他只觉得像是一波波滚烫的海浪将他推上快感的顶峰,不自觉地跟着节奏用力地挺着腰。却不小心一下用力过猛,撞到一处更加柔软的地方,何嘉荣躲闪不及,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脆弱的哼声。
声音一出,何嘉荣只觉得嘴里涨得更满,还不及躲闪便是一阵更加猛烈的撞击。顾景行知道是撞到了何嘉荣的喉咙口,有心想停下来下身却早已不受控制地往更深处撞去。何嘉荣的眼镜都被撞的斜歪地挂在鼻梁上,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一撞就沿着脸颊滑落下来,鼻腔里不断发出抗拒的“嗯嗯!”声,却只能引发更加猛烈的暴行。顾景行毕竟没有过性经验,冲撞了一会便浑身痉挛地抵在何嘉荣的喉头射出了第一股。何嘉荣连忙将那里吐出,用手帮着他,但顾景行来势汹汹,将剩下的一股脑都射到了何嘉荣脸上。
何嘉荣脸上都是泪水和精液,连眼镜片上都溅上了各种液体,也顾不上擦,疲惫地跪在地上咳着。画面和顾景行的春梦几乎重合。顾景行心念一动,将何嘉荣抱起来靠在沙发上,凑过去想要吻,何嘉荣却一偏头:“只顾着自己舒服。”
顾景行立刻起身学着何嘉荣的姿势跪在地上:“老师,你教我。”
他衣服还没脱,只有下身湿漉漉地露在外面,跪在地上眼睛亮闪闪的,像只摇尾巴的狗。何嘉荣看着滑稽,忍不住又笑出来:“先把衣服脱了吧。”
顾景行立刻起身将全身的衣服都脱掉,露出一身黝黑的皮肤和劲瘦的肌肉来。他还是少年人的身材,肌肉并不怒张,线条却也流畅漂亮。他自己三下两下便脱了个干净,又来帮何嘉荣脱,脱了衣服之后拿T恤衫将何嘉荣脸上的液体擦干净,眼镜摘下来,端端正正地折好放在茶几上。
何嘉荣下身已经有些硬了,他皮肤白皙,下身的颜色也浅,顾景行忍不住觉得老师就连那里都长得好看。他有样学样,将何嘉荣硬起来的下身深深含进去,小心地不让牙齿碰到那里。何嘉荣完全放松了身体,两脚搭在顾景行肩上,鼻子里发出舒服的哼声。顾景行受到鼓励一般将那里含到最深,却不小心吞的太急,龟头深深抵在喉口,让他不受控制地干呕了一下。刚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却听见何嘉荣情不自禁大声呻吟出来:“嗯啊……”
顾景行楞了一下,便依着刚才的样子继续做着深喉。他毫无章法,只拿最柔软的地方快速地一次次接纳着何嘉荣,何嘉荣舒服得大腿绷紧,小腿用力地箍着顾景行的背朝自己的方向撞,口里不受控制地叫着:“哈啊……好棒……快一点……”
“嗯……好深……好舒服……”
“嘴唇用点力……啊啊啊啊!太快了,要到了……”
何嘉荣双手无意识地抓弄着顾景行短短的头发,顾景行听见他的呻吟,好似受到鼓励一般更加卖力。何嘉荣脸上和脖子都因为剧烈的快感涨成粉红色,眼睛半闭半睁,显然是十分享受。顾景行脑中忽然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他这样放得开,一定有过很多性经验吧。
“啊啊啊要射了!嗯啊……”
何嘉荣小腿一阵用力,全部射在了顾景行的嘴里,抽出的时候还扯出长长的一条银丝,落在了顾景行的唇边。何嘉荣扯过纸巾让顾景行吐出来,顾景行依言吐了几口,然后浑不在意地抹了抹嘴。
躺在沙发上喘息了一会后何嘉荣问道:“洗澡吗?”
顾景行脸上有些犹豫的神色,但想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起身想要将他扶起来。何嘉荣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顾景行脸涨得通红,道:“没事。”一开口嗓音却嘶哑异常,又清了清嗓子,再次清晰地说道:“没事。”
何嘉荣一头雾水,怎么看他都觉得不像没事。然而起身时一低头忽然就明白了,顾景行的下身已经又一次硬了起来。
第6章六、“我不会进去的。”(微H+腿交)
何嘉荣故意打趣道:“想不到你这小处男精力这么旺盛。”
顾景行羞得抬不起头,眼神只盯着地面,嗫嚅道:“没关系,一会就好了。在寝室的时候都是这样。”
“在寝室的时候怎么了,偷看小黄片了?”
“没没有!”顾景行大声争辩,却似乎又有些心虚:“我是,梦见了你……”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连脖子都变得通红。何嘉荣笑了笑不置可否,两人便一起进了浴室。何嘉荣家里的淋浴间很宽敞,但两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一起挤进去还是显得有些狭小,空气似乎都升了温。何嘉荣打开淋浴给顾景行洗头发,顾景行乖乖的闭着眼睛,长手长脚地缩着,像一只乖顺的大型犬。
冲掉泡沫之后何嘉荣又给顾景行擦沐浴液,滑溜溜的泡沫涂遍全身。顾景行的阳具还硬着,何嘉荣涂到那里时故意现将四周都涂了个遍,听到顾景行的喘息再次急促起来才在上面抓了两把,问道:“还硬着,怎么办?”
顾景行握住何嘉荣的手,眼睛湿漉漉的:“要不然,老师用手……帮我……”
何嘉荣依言被顾景行握着手,套弄着滑溜溜的肉棒。顾景行闭着眼睛不断喘气,羞得将头埋在何嘉荣的肩窝里。何嘉荣被他滚烫的呼吸刺激得也忍不住有些动情,将两人的肉棒握在一起搓弄。顾景行胆子大了些,想着那个春梦当中的情节,鼓起勇气问:“老师你转过去一下好不好?”
何嘉荣轻喘着,半阖着眼睛道:“嗯?”
顾景行按着何嘉荣的肩膀将他转了个方向,从背后抱在怀里,一只手握住他的阳具套弄着,一手扶着他的腰,粗热的肉棍抵在何嘉荣结实的两瓣臀肉之间,低声道:“我不会进去的。”
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着些沙哑,贴在耳边吐着气说出来,性感得让何嘉荣腰眼一酸,几乎软倒在他身上。还没还得及说话,顾景行已经在他两腿之间剧烈地动作起来。他巨根粗长,用力撞到底时龟头都能戳到他的囊袋,两人身上还湿着,每次撞击到底时都发出液体飞溅的巨大“啪啪”声,分外淫靡。何嘉荣上半身被按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下身却高高翘起,脆弱的阳物被身后年轻的男孩握在手里大力套弄,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两人每次肉体相贴时,顾景行粗硬的阴毛都刺激到他身后脆弱的穴口,他努力扭着腰迎合着,感觉后穴一阵阵空虚,内壁似乎已经湿了起来。
然而顾景行却完全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伏在他背后挺腰猛干,呼吸渐粗,小小的淋浴间里尽是啪啪的淫声。何嘉荣后穴空虚得几乎要流出水,但顾景行已经快要到达顶峰,手上的动作也快起来,前方的快感让他忘记了身后那点不舒爽,很快便大声叫着和顾景行一起射了出来,两腿之间沾得都是浓白的精液。
第二天一早顾景行穿着一身何嘉荣的衣服回学校上课,说是去了在校外租房子准备考研的学长家,将室友都应付过去了。唯有秦牧暗暗嘟囔了一句“这衣服怎么好像见谁穿过似的”,将顾景行吓出一身冷汗。见秦牧也只是随口念叨并没追究,才勉强放下心。
接下来的几天,顾景行无时无刻不想见何嘉荣。他总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很细小又很微妙,比如在每周一节的古代文学课上,何嘉荣偶尔望着他微笑一下,他的心里就充满了一种得意和甜蜜,酿成浓稠的一罐紧紧地捧在怀里,生怕被人偷走,又生怕别人闻不到罐子里的甜味儿。
然而校迎新晚会已经迫在眉睫,顾景行在学生会年纪小性格好,一切琐事就都交到他的手里,竟也忙得团团转。偶尔路过院导办的时候,他都会停在门口望一望何嘉荣,但何嘉荣刚刚做上书记没多久,平时也是工作繁忙,顾景行偶尔发信息给他,也只能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能收到一条简单的回复。
两人在那天之后,竟是就这样疏离地各自毫无干涉地过了一周,终于到了校迎新晚会召开的当天。晚会地点就在第三教学楼楼下的广场上,舞台已经早早地布置好,一排排的射灯不断地变换着色彩,LED屏幕上播放着学校的航拍美景。顾景行又跟着仔细确认了一遍细节,才回到自己班级所在的位置,组织同学们按次序坐好。一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音乐骤然响起,各色灯光一瞬间都跟着汇聚在舞台上,各个学院的同学们配合着在舞台上摆出华丽的阵势,晚会就在一阵巨大的欢呼声中盛大地开场了。
顾景行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些节目他在一次次检阅、彩排当中已经不能再熟悉,此时更是看不出有什么意趣,反倒是担心在一些容易出差错的地方是否会出现失误。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到舞台侧面的操控台转转,但学生会的学长学姐都在盯着,还贴心地劝他回班级跟同学一起看看节目。一时间顾景行竟有一种不知何去何从的迷茫感。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顾景行掏出一看,竟是何嘉荣打来了电话。
舞台音响的声音大得可怕,顾景行一口气跑出几百米才接了电话:“老师?”
何嘉荣仍是听到了他电话里的声音:“在看晚会?”
顾景行用手指捂着另一边的耳朵道:“对,在三教楼下。声音很大吗?听得清楚我的声音吗?”
“听得清楚。”何嘉荣说:“我也在看,要不要一起来?”
顾景行乘着电梯来到三教顶层,一些教室的灯光还亮着,零星的几个人仍在坚持自习。然而到了何嘉荣指定的教室门口,灯却是暗着的,舞台上的彩色灯光往教室里填满了变幻的光影。何嘉荣坐在靠窗边的桌子上,手边放着一瓶红酒,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微微笑道:“来了?”
第7章七、老师的这里会出水,想不想试试看?(初H,有彩蛋)
顾景行走到何嘉荣身边跟着朝窗外看了看。教学楼正对着舞台的背面,只能看见绚丽的灯光和熙熙攘攘的人群。顾景行不禁笑道:“你就这样看晚会?”
“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何嘉荣将红酒瓶子递到顾景行的鼻子前:“来点?”
顾景行摇了摇头,坐在何嘉荣身旁的椅子上。何嘉荣本是大半个身子都靠坐在桌子上,面朝窗外像个孩子一样晃荡着小腿,此时长腿一抡,面朝着顾景行。顾景行只觉得眼前一花,下意识地向后躲闪了一下,便发现自己的膝盖已经被何嘉荣的双腿牢牢地夹在中间,对方倒是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般的笑容,提着瓶子又喝了一口,便猛地俯身亲吻过来。
顾景行只觉得唇齿之间都是酒香,一些来不及吞咽的酒液顺着唇角流了下去。何嘉荣舌尖顺着酒渍舔到顾景行的下巴,问道:“锁门了吗?”
顾景行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锁……了。”
何嘉荣笑道:“你倒是聪明。”便去掀顾景行的T恤。顾景行顺从地被脱了个精光,两腿之间的阳具颤颤巍巍地翘起来。何嘉荣将膝盖抵上去蹭着,粗糙的牛仔布料摩擦着他敏感的阳物,顾景行很快支撑不住地喘息起来,去解何嘉荣的腰带。何嘉荣却不急不缓地将他推到后一排的桌子上靠着,俯身去舔他的肉棒。
顾景行最怕何嘉荣来这一招,舒服得几乎要叫出声来,阳物涨的紫红滚烫,情不自禁地要往何嘉荣嘴里冲撞。何嘉荣却偏偏不肯遂他的愿,重新退开身体靠坐在刚刚的桌子上:“来帮我脱衣服。”
顾景行急得不住喘息,解开牛仔裤的时候手抖的厉害,竟一下将纽扣扯脱了,拉链拉到一半便急着往下扯。何嘉荣被扯得痛叫几声,但控制不住他巨大的手劲,只得由他去了。顾景行握住两人的肉棒摩擦了几十下,几乎控制不住快射出来,才停下了动作,长长吐出一口气。
何嘉荣推开他的身体:“又只顾自己舒服。”
顾景行手足无措地朝后退了一步,好在教室里太暗,他涨红的脸色不会被察觉。低声问道:“老师想要我怎么做?”
何嘉荣懒洋洋地用胳膊朝身后一撑,猫一样地舒展开身体,两腿大张着指着两股之间的小洞道:“老师的这里会出水,想不想试试看?”
顾景行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立刻粗重起来。他借着窗外的灯光,着魔一般地死死盯着那里,将手指伸过去轻轻地触碰。手指一碰到那里,洞口的褶皱立刻敏感的缩了缩,似乎很难插进去。何嘉荣含了一口酒,握住他的中指含弄一番,殷红的酒渍顺着唇角和他的手指流着,酒香四溢。
顾景行再次试探着将手指往那处穴口试探。这次他一用力便插进了一节指节,何嘉荣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身体,闷哼一声。
那里的感觉和用嘴的时候完全不一样。顾景行只觉得手指被有力地吸住难以前行,却又忍不住想往更深处开拓。他指尖用力慢慢地将中指全部插进去,何嘉荣身上已经软的没了力气,扶着他的手臂不断喘息。
“别就这样插着……动一动。”
顾景行听话地抽动手指,开始只觉得被吸得紧紧的,渐渐抽插竟也顺滑起来,隐隐还能听到液体被搅弄的声音。他惊讶地抽出手指,看到那里湿漉漉地,在灯光的映射下闪着淫靡的水光。
“老师是……不会骗学生的。”何嘉荣喘息着勉强撑起身体,“加多几根手指,再来。”
顾景行手指修长,还因为经常打篮球磨出了粗砺的茧。两根手指一起插进去的时候,搅得何嘉荣的肠壁不断收缩,将手指咬得紧紧的,几乎寸步难行。但很快还是借助着分泌出的液体顺畅起来。一直到插进去三根手指的时候,顾景行换上自己的肉棒顶在穴口,问道:“老师,我能进去了吗?”
脆弱的穴口接触到滚烫的阳物,何嘉荣被刺激得一阵颤抖,来不及多想便点了点头。接着便感到那里被缓缓撑开,一根粗长的肉棍插了进来。即使刚刚已经彻底地扩张过了,但那里的粗大程度仍不是几根手指可以比拟的。何嘉荣只觉得身体完全被打开了,一根滚烫的凶器强硬地进入了他的身体,达到了他身体里从未被人触及过的深度。
“太、太大了,慢一点……”
顾景行依言放慢了动作,额头上早已沁出了汗水,但仍是没有乱了章法,只是不断地深入着。一直到全部吞下,穴口摩擦到了粗硬的阴毛,两人才同时舒了一口气。
“老师我动了。”顾景行话音刚落,便试探着抽插起来。突然的摩擦让何嘉荣忍不住地叫出了声,然而一想到楼里还有其他人,又立刻用牙齿咬住了指节,避免再发出声音来。顾景行低头吻了吻他的手,说道:“叫出来也没关系,外面声音很大,不会有人听见的。”下身的抽插也渐渐有了节奏,最初的痛感过去,何嘉荣也渐渐得出些趣味来,便放开了咬着的指节,随着顾景行的动作轻轻呻吟起来。
“别一直这样慢,用力……嗯……就这样深一点……”
“这样吗?”顾景行下身加快了速度,每一次都插到最深处,握着何嘉荣的手,迷恋地舔着他咬出的齿痕:“这样……老师觉得舒服吗?”
何嘉荣早被他忽然加快的动作弄得说不出话来,偏偏每次深入的抽插,都刚好能顶到他最舒服的那一点:“太……太深了……就是那里……啊嗯……”
顾景行感觉到那里渐渐又有湿滑的液体涌出,随着二人抽插的动作,不断地流出来。湿热的肠壁痉挛着紧紧咬住他的下体,一阵阵抽动着,便知道是弄到了何嘉荣的G点,更加卖力地顶弄着:“老师也觉得很舒服……对吗?”
何嘉荣小腿绷得直直的,只觉得后穴里一阵痉挛,接着又是一大股液体从那里涌出来,将二人连接的部位都打湿了。硬得笔直的前方竟也随之射出一股精液。他竟仅靠着后面,便达到了一波小高潮。
第8章八、他浑身绵软地岔开双腿赤裸着坐在学生的身上。(骑乘)
顾景行被他阵阵痉挛的内壁绞得下腹一酸,立刻想要抽身出来,却还是射了一些在里面,顺着穴口的褶皱流出来。那里刚刚被深入地捣弄一番,穴口还软软的翕动着,随着呼吸的节奏,乳白色的液体渐渐被挤出来。顾景行低头看着,鬼使神差地想要低下头,去尝尝那里是怎样柔软的滋味。
何嘉荣完全没想到顾景行一个处男居然会玩这种手段,惊得将身下的桌子碰撞得砰砰作响:“别碰那里!”但紧接着便软了身子,发出一声长而绵软的呻吟。
穴口处的黏膜极其敏感,能鲜明地感受到顾景行嘴唇的柔软,带着温暖的湿意。先是轻柔地吻着,接着便是火热的舌头,在穴口的周围用舌尖挑逗着,舔去残留的精液,浅浅地戳刺了几下,然后便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深深地向穴内顶进去。
何嘉荣腰软的几乎坐不住,光是看着眼前的画面就足够煽情,后穴中鲜明而刺激的感受更是让他的阳具跳动着,又是涌出一股液体来。顾景行的舌头软而有力,不断刺激着他脆弱的黏膜,鼻子顶在他的囊袋下方,能鲜明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吐息。此刻的他下半身被一个年轻男孩牢牢地掌握着,长腿淫荡地缠在男孩脖子上,上半身软绵绵地勉强撑着,手里竟然还握着刚才的那瓶红酒,因为快要喝完了,居然也没洒出来。
顾景行卖力地抽顶着舌头,一只手勾过来去摸何嘉荣的性器。何嘉荣前后受制,控制不住地随着叫了几声,一股脑射了出来。他浑身绵软地被顾景行抱在怀里,岔开双腿赤裸着坐在学生的身上,学生坐在椅子上,并着双腿规规矩矩地仰望着他,他呻吟一声,几乎又要硬了。
红酒还剩下一个浅浅的瓶底。何嘉荣又是喘又是叫,嗓子干得很,便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将空酒瓶扔在一旁的窗台上。顾景行鼻尖蹭着他溢着酒香的双唇,着迷地凑上去深深亲吻。
两个人刚刚都射了一次,此刻只是专心地在吻着彼此。唇舌交缠之间似乎有万分的温存。顾景行嘴里都是红酒酸甜的酒香,他觉得自己的酒量一定很差,只是尝了他唇间一抹酒香,便晕陶陶的,似乎是醉了。
吻着吻着便愈来愈激烈,彼此的呼吸似乎都烫起来。何嘉荣只觉得身下的那根肉棒似乎又蠢蠢欲动地跳动起来,便笑着伸手去摸。顾景行似乎知道要被取笑,立刻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何嘉荣俯身去舔他的耳朵,感受到那里的温度时忍不住地想,若是白天看起来,这里一定是可爱的红通通的颜色。
何嘉荣说:“再来一次?”
顾景行乖顺地点点头。何嘉荣便伸手握着顾景行硬起来的肉棍,微微抬起身体,用后穴缓缓将那里吞进去,虽然刚刚做过一次仍感到有些困难。顾景行那里是他见过的最大的,他一想到那个粗大滚烫的凶器在他体内被他深深的含着,就控制不住小腹发酸,身后又流出水来。
顾景行感觉到一股柔润的湿意冲刷着他的肉茎,便知道何嘉荣已经动了情,便托着他的身体抽动起来。这一次两人动作极缓,何嘉荣面对面地搂着他的脖颈,轻轻喘息着。顾景行只感觉满腔的爱意快要溢出来,舌尖顺着何嘉荣的唇角渐渐向下,划过他微微颤抖的喉结,来到他的乳首上打着圈。何嘉荣立刻忍不住“嗯”了一声,身子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
顾景行没料到他的乳首如此敏感,只是按照之前看到的GV里照猫画虎地尝试,没想到仿若发现了宝藏一般,更加卖力地在那里吮吸起来。何嘉荣被他牢牢抱在怀里,躲无可躲,渐渐地感觉到一阵快感,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将那处献给顾景行。顾景行将以前在片子里看过的技巧都用上了,又是含又是吮,还有牙齿轻轻咬着,用舌尖快速地在上面撩拨。小小的乳首涨成硬硬的樱红色,何嘉荣一夜之间被处男学生的新鲜手段震惊了几次,此时舒服得不住挺腰,揽着顾景行的脖子,要他去弄他另一边的乳首。
顾景行会意地松了口,嘴唇上还带着水色:“另一边也要吗?”
何嘉荣急喘着用力点头,就见顾景行眼睛亮闪闪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老师,我是谁?”
何嘉荣难得地被一句“老师”唤起了些许的羞耻感,一时竟难以开口,只能用下身去套弄顾景行的阳具,收缩的后穴明显感觉到那火热的肉棒跳了一跳,顾景行闷哼一声,皱着眉头仍是没动。
“老师,你叫我一声好不好?”
何嘉荣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只觉得肉棒在小穴里插着不动反而更加折磨,那里的空虚感更甚,湿滑的蜜液一阵阵涌出,肠壁一阵阵搅动;一边的乳首涨硬地晾在空气中,凉凉的渴望着摩擦,他只得张口道:“动一动,听话,顾……景行。”
顾景行眼睛一亮,下身立刻快速耸动起来,下口时也没了分寸,将何嘉荣另一边的乳头咬得又红又肿,乳晕上都是牙印。何嘉荣被颠得头晕目眩,阳具在顾景行用力时更加紧致的腹肌上摩擦,下身涌出的水将两人的毛发都打湿了,交合之处水声啧啧:“啊啊啊!慢……慢一点……”
顾景行喘息得如同一头小兽,龇牙咧嘴地亮着牙齿,享受自己的猎物。何嘉荣舒服得伸长了脖颈,眼睫不住颤抖,白皙的皮肤像一块画布映照着窗外的各种色彩。这一切像一部迷幻的青春电影,让人眩晕着沉醉其中。晚会依然在继续,音响的声音依然很大,有人缓缓地朗诵着一首很流行的诗歌。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
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
你那柔美的神采与深幽的晕影。
多少人爱过你昙花一现的身影,
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真情,
惟独一人曾爱你那朝圣者的心,
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在炉罩边低眉弯腰,
忧戚沉思,喃喃而语,
爱情是怎样逝去,又怎样步上群山,
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
顾景行想,在此之前他的爱也是那样肤浅。他沉迷何嘉荣看似玉洁冰清的美貌,还自作主张地给何嘉荣的性格贴上了标签。可是如今的何嘉荣在他怀里,带着酒气的殷红嘴唇吐着淫声浪语,他依然觉得爱他爱得不行。他们的距离那样的近,他觉得即使老师渐渐老了,头发花白,他也会一样的爱。
他又想,这一天的诗酒花月,他永远都不会忘。
第9章九、饱暖思淫欲。
两个人各自又射了一次,闹得浑身汗湿,抱在一起听了一会晚会,接了会吻。顾景行出汗出得厉害,发梢全都湿漉漉的,好像水里捞出一般,自己却也不管不顾,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纸巾先帮何嘉荣清理。两人赶在锁门之前离开教学楼去何嘉荣家洗澡,在浴室里又是一番缠绵。第二天一早醒来时,顾景行直愣愣地盯着窗帘的缝隙里漏进来的一线阳光,想着若是能永远这样抱在一起安安静静地躺着,应该也是很美好的。
然而紧接着闹钟便响了,他不得不回去上第一节课,何嘉荣也不得不去上班。
转眼就是十一假期,顾景行家就在邻市,从放假第一天便开始归心似箭,和朋友们玩的时候也不觉得尽兴,晚上早早便回家,躲在房间里给何嘉荣打电话问他能不能早点回去见他。但何嘉荣几天的行程排得满满的,又是走亲戚又是看朋友又是同学聚会,几次打电话的时候都喝的醉醺醺的,声音里带着异常的兴奋,说出的话却是语无伦次颠三倒四。一会喊小屁孩一会喊小宝贝,隔着手机也把顾景行臊得满脸通红。
一直到了七号下午,顾景行下了火车,行李都没放便打车直奔何家荣家。正是太阳最大的时候,他背上背着巨大的背包,手里还罗哩罗嗦地拎着三四个袋子,本来不算热的天气也忙出一头的汗。何嘉荣一开门,忍不住调侃道:“带这么多东西来,这么客气?”
顾景行也忍不住一愣。何嘉荣一反在学校时一本正经的样子,连件上衣都没穿,只有一条棉麻的卡其色短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骨上,赤着脚踩着一双棉拖鞋到冰箱里给他拿饮料喝。顾景行自己换了拖鞋,见客厅的窗帘拉了一半,大概是为了挡住电视屏幕上的反光,屋里的光线有些灰蒙蒙的;茶几上堆着几个塑料袋,放着鸭脖子和其他几种下酒菜,袋子里插着一双方便木筷,旁边果不其然又是上次的进口啤酒,垃圾桶里还扔着同样的罐子。何嘉荣从冰箱里抬起头,这次拿出了一瓶甜牛奶给他:“上午去超市特意买给你的。”
顾景行嘴角抽动两下,忍不住问:“吃饭了吗?”
何嘉荣朝着茶几上扬了扬下巴。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顾景行说了句:“刚好我带了家里做的东西,一起吃点吧。有盘子吗?”见何嘉荣朝厨房指了指,便拎着带来的一个袋子去厨房找盘子。何嘉荣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毫无烟火气,油烟机干干净净,只落着薄薄一层浮灰。吧台旁边放着两把椅子,姑且算做饭桌,只是上面也落了一层灰,大概从来没有履行过应有的职能。顾景行打开抽屉找出几个盘子,有的上面还贴着买来时的标签。洗过之后从袋子里掏出家里带来的酱骨头、葱油饼和手工香肠,切好了规规整整地码到盘里放到茶几上。又把茶几上的几个塑料袋里的下酒菜也都倒在一只大盘子里,拿了两双筷子简单冲洗一下。
何嘉荣靠着吧台看着,几次想出手帮忙也不知能做些什么,便由着他去了。顾景行又掏出一大包大麦茶,倒了点白醋到烧水壶烧开里消了毒,洗了杯子泡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
葱油饼还带着一点余温,和外面买的味道不太一样。何嘉荣恍惚觉得自己很久没吃过这样暖融融的家常饭了,顾景行也还没吃午饭,两个人一边看电视一边风卷残云,一桌的吃食居然也所剩无几。何嘉荣啜着刚刚添过水的大麦茶,只觉得胃里像被一只小熨斗熨过了一般又热又服帖。他斜斜地靠在沙发上,把脚伸到顾景行两腿之间拨弄了一下:“饱暖思淫欲。”
顾景行立刻抓住他捣乱的脚,弓下身子,耳朵尖又泛出红色。过了一会儿才起身,说道:“我先把盘子洗了。”何嘉荣猛地起身将他扑倒在沙发上,伸手便朝着他的下身捞过去,果然很快就有了反应。顾景行脖子都涨红了,眼睛一会儿瞟着半敞的窗帘一会又瞥向没洗的盘子。何嘉荣不耐烦地把他扯到黑漆漆的卧室里按在床上,双手捧着他的脸问道:“现在能只看着我了吗?”
卧室里深灰色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顾景行适应了一会才看清何嘉荣的脸,鼻梁的线条温润脸庞白皙,殷红的嘴唇吐着不耐烦的喘息。眼镜有些下滑,正欲一把扯掉,却被顾景行按住了。
“戴着吧。”说着一个翻身,将何嘉荣压在身下,用力地吻上去。
何嘉荣上衣都没穿,皮肤带着空调冰冰的温度,乳头早被冷空气刺激得硬硬的翘起。顾景行张嘴便咬,何嘉荣闷哼一声,胸膛反射性地挺起,手指插进他的发间。棉麻的短裤是松紧口,顾景行一扯便连着内裤一起扯掉了,握着他的阳具撸了一会,硬起来之后便想去揉他的后穴。何嘉荣挣扎了一下说:“床头的抽屉里有润滑液和套子。”
顾景行握住他伸出去的手贴到唇边亲了一下,低声笑道:“可是老师的屁股……不是会出水吗?”
他声音低沉时极其性感,又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如何的下流,何嘉荣顿时感觉他吐出的热气像一股电流,顺着手臂将他的身子打得酥麻了半边,后穴顿时一阵抽搐,涌出了一股湿意。顾景行此刻衣服还没脱,黑色的T恤裹着他年轻的躯体,牛仔裤下面鼓了一包。何嘉荣赤裸着身体被压在学生的身下,肉棒高高翘起,乳头上都是学生刚刚舔过留下的水渍,后穴饥渴地翕动着流出淫液,只剩下眼镜还道貌岸然地挂在鼻梁上。他心中久违地涌动出一股害羞的情绪,但仍是挣扎着伸手拉开了抽屉取出一盒套子:“上次射进去……不舒服。”跪起身体想帮他戴上。顾景行张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新奇,但还是没有出声。何嘉荣仅仅只是解开他的裤子释放出憋闷已久的阳物,两只手帮他套上。套子上布满了一颗颗的凸点,散发着甜腻的草莓味,将他的阳具包装成了一根油亮的凶器。
第10章十、“老师不碰那里,能不能靠着后面射出来?”(H)
顾景行三两下将自己的衣服脱掉,俯下身亲吻何嘉荣,一根手指探到他的后穴里为他扩张。那里已经软软的湿得一塌糊涂,手指轻轻松松便送了进去,一插到底的时候何嘉荣双腿肌肉绷紧,抱着他的手臂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然而此时顾景行却动作一滞,将湿淋淋的手指抽了出来。何嘉荣感到肉穴一阵空虚,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腰,问道:“怎么了?”
“太黑了。”顾景行说着,探身拧亮了床头的台灯。暖黄的灯光映在他黝黑的皮肤上,有种油亮的性感。小腹间肌肉的阴影更加明显,更显得年轻而有力,黑黝黝的草丛间硬得直挺挺的阴茎又粗又黑,被套子包装得像一个粗大的狼牙棒,饱满的龟头似乎有一个小个的鸡蛋大。高挺的鼻梁在脸上划出一道明暗的交界,眉峰下的两道阴影让他的眼神看起来英俊而且深邃。他将脸贴近在何嘉荣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口,低声道:“我想看清老师被我插进去时候的表情。”
何嘉荣最受不得他这种声音,忍不住捂着脸哀叹一声:“你这些花招都是哪里学来的?”
“哪有什么花招?”顾景行拉下他的手,帮他把弄歪了的眼镜扶正,便握着已经戴好套子的阳具试图插入。戴了套子之后似乎又大了许多,怒张的蘑菇头上布满了凸点,才刚刚进入一个头部就磨得何嘉荣软了腰,小穴死死地咬住,难以进入了。顾景行也被箍得紧紧的十分难受,但又不想弄痛老师,只好在穴口浅浅抽动,手里握着何嘉荣的性器抚慰着。磨蹭了半天才感觉到那里逐渐松软了些,渐渐也分泌出了些湿滑的液体,便重新开始深入。
何嘉荣只感觉一个粗大的凶器朝着他的身体里不断开拓,饶是他体质淫荡,也有些受不了这份粗大,痛得快把嘴唇咬破了。顾景行停下插入的动作,捏着他的下巴帮他把牙齿松开,舔了舔他充血后更显出艳色的嘴唇道:“老师今天可以叫出声,没人会听到的。”
何嘉荣朝后缩了缩:“太痛了,慢……点。”
顾景行依言又退出些许,逐渐试探着抽动。颗粒摩擦着肠壁的感觉过于鲜明,何嘉荣控制不住地叫出声,很快便觉得内里空虚,想要被狠狠占有。但顾景行听话得很,头上急得都沁出了汗也不敢随便深入,感觉到他主动将腿缠上来才问道:“老师,我可以全部插进去了吗?”
何嘉荣气急败坏道:“你不要总是问我……啊!”话音未落便感到顾景行抽出下身只剩下头部留在里面,接着便是狠狠一撞,一鼓作气地将粗大的肉棒全部送了进去。何嘉荣控制不住地大叫一声,便听到顾景行在他耳边轻声笑道:“果然像GV里演的一样,在床上说慢一点,实际就是想要快一点。”接着抽动阳具,又是狠狠一送:“说着不要,其实就是很想要!”
安全套上的凸点刮擦着脆弱的肠壁,何嘉荣无力地双腿大张,眼角溢出来生理性的泪水,无力地反抗着:“别这样,慢一点……”然而紧接着又是一番疾风骤雨般的快速抽送,顾景行急促地喘息着问道:“老师,我说得对吗?这样舒服吗?”
何嘉荣早已被干得说不出话来,顾景行宽大的手掌牢牢握着他的膝盖内侧,让他躲无可躲,只能被动地打开身体接受着。“啊啊啊……痛、好痛……慢点……”
顾景行看他眼泪流了一脸,才慢慢缓下动作,低头将他的眼泪一点点舔去:“对不起,可是老师的表情,实在太诱人了……”
何嘉荣往他脸上拍了一巴掌,可惜这一巴掌软绵绵的,像小女孩的娇嗔。顾景行笑了笑,下身又缓缓动作起来。何嘉荣无奈道:“白痴处男,顶我的……前列腺。”
顾景行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我不叫处男。”下身试探性地动作起来。想到上次何嘉荣自己骑在他身上时候的姿势,便依照着回忆朝着似曾相识的地方顶弄。果不其然不多时便听见何嘉荣呻吟一声,穴肉紧缩着裹紧了他的肉棒:“别、别碰那里……”
顾景行心中暗想恐怕就是那里了,便不管不顾地朝那里快速冲撞起来。何嘉荣次次被干到要命的地方,肠壁死死缠住抽动的肉棒,汁水疯狂地分泌,沿着股沟滑下,不多时便将身下的一块床单打湿了。火热的大肉棒似乎一直插到他的肚子里,将他的大脑搅成一团浆糊,眼前全是模糊地暖黄色光斑。
顾景行喘息着问:“还叫不叫我处男?”
何嘉荣哭着答道:“不叫,不叫。”
顾景行又问:“我叫什么?”何嘉荣早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乖乖回答:“顾景行……你是顾景行。”身上的人似乎才满意了,动作渐渐放慢,握住他正在给自己打手枪的手往二人交合的地方送过去:“老师,摸摸看,我在你的身体里。”
何嘉荣眼神还迷茫着,就被握着手指去触碰那里。触手便是一片湿滑,被打湿的粗硬毛发纠结在一起,裹着套子的巨大阳物缓缓抽动,而自己的后穴被大大撑开,一丝褶皱也无,却仍在贪婪地吞咽着,不时随着抽插的动作涌出一股股淫荡的液体来。
何嘉荣猛地回过神来抽回手指,却被死死握住不肯放开。顾景行抓着他的手送到嘴边轻吻了一下,下身又是猛地一送:“老师不碰那里,能不能靠着后面射出来?”
他戴了套子不容易射,持久力比起从前竟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何嘉荣却是受不住了,后穴被干得一片泥泞,早已到了高潮的边缘。他不住地扭腰往顾景行身上蹭,后穴疯狂地吮吸着,迷乱地摇着头,眼泪不停地流着,早已歪在鼻梁上的眼镜片上都溅上了水滴。
“啊啊啊嗯……不行了,求你……顾景行!”
顾景行闻言眼神闪了闪,握着何嘉荣的手去套弄他的阳具。刚刚握住的瞬间何嘉荣便一声呻吟,在顾景行的胸腹上射出了一串白浊。
第11章十一、何嘉荣此时雌服在他的身下,赤裸着身体扭着腰呻吟着承欢。
黝黑的皮肤上淋漓着向下流淌的白色液体看起来相当的情色。顾景行用手指沾了些,往何嘉荣的嘴唇上爱怜地描摹着,接着便又深深地吻上去。何嘉荣躲闪不开,只得跟他接了一个带着腥膻味道的吻。他刚刚高潮,穴口仍在不住收缩,冷不防被顾景行抓住一条腿翻过身去,变成了背朝他的姿势,布满凸点的粗大肉棍在穴内生生地转了一圈,敏感的肠壁被粗糙的表面狠狠研磨,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不、不行……”何嘉荣向后胡乱挥着手,按在顾景行的腹肌上试图推开,可惜早已被干得没了力气,软绵绵的推拒似乎也变成了情趣。他的脸被压在枕头上,眼镜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一边,口中不断哭叫喘息,口涎顺着合不拢的唇角在枕头上洇湿了一小块。顾景行从背后抱住他,一只手拉高他的臀部,将他摆成一个屈辱承受的姿势,另一只手不断拨弄他硬得像小石子一样的乳头,湿润的舌尖舔弄着他背后光滑的皮肤,喘息的热气将本来白皙的肤色熏成微醺般的粉红。
“我知道……老师喜欢这样对不对?”顾景行在他的背上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吻痕,阳物又开始缓缓捣弄起来。何嘉荣双腿不断颤抖,呜咽道:“不……我没有……”冷不防却被抓住下体,敏感的龟头被指腹狠狠摩擦了一下:“那这里是什么回事?”
何嘉荣难耐地呻吟一声。他又硬起来了。
顾景行劲腰不断前后摆动,将下身狠狠送进湿润的小穴内。他的阴毛上都是小穴里涌出的蜜液,被打湿成乱七八糟的一团。两人肉体相撞时汁水四溅,甚至挤出了白色的泡沫。隔着套子那里不能直接感受到肠壁的吮吸,但紧致而湿滑的快感依然足够让他失去理智。何嘉荣此时不再是那个讲台上穿着白衬衫的俊朗的教师,亦不再是那个办公桌后办事妥帖的书记,而是雌服在他的身下,赤裸着身体扭着腰呻吟着承欢。他的表情因为自己的迷乱,他的身体被自己完完全全地占有。
他是他的情人。
顾景行按住何嘉荣的腰快速地抽插,肉体相撞的啪啪声不绝于耳,何嘉荣的臀部高高翘起,被拍打成艳丽的红色,饱满的臀肉随着冲撞的节奏泛出诱人的波纹。他双手抓住自己的阳具胡乱地套弄着,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汗还是眼泪,身下的床单布满了一块块的水渍。身后的年轻人仍在不知疲倦地猛干,何嘉荣却几乎叫不出声,双腿也酸软得支撑不住身体,只能像狗一样任由人随意操干。他只得开口求饶:“不行了……快点,快点射……”
而顾景行似乎完全沉浸在征服的快感当中,仍是大开大合地动作着,彻底将他的话置若罔闻。何嘉荣一计不成,只好努力地缩紧后穴,口中软软地呻吟:“求你……快,快点射给我……景行……”
顾景行果然立刻乱了节奏,在他身体里肆意冲撞了片刻,便埋在他的小穴深处射了出来。何嘉荣后穴一阵收缩,也跟着同时攀上了高潮。两人汗水淋漓地抱在一起,顾景行软下的阳具也舍不得拔出,缠着何嘉荣痴迷地啄着他的嘴唇。何嘉荣喘息未平,小穴随着呼吸一阵阵抽动,让他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猿意马。然而何嘉荣已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眼睫毛长长的颤抖着,有种脆弱的美。顾景行想凑过去亲近,却被轻轻推了一把:“不能再来了。”
顾景行虽心有余力,但何嘉荣确实被他按着强制高潮了两次,此时双腿仍在微微打颤。他只好默默抽出下身,拔出的时候那里的软肉似乎仍恋恋不舍,随着一声“啵”的轻响,像一只嘟起的小嘴一样颤抖着合拢起来,随着呼吸的节奏,仍不断地吐出一股股透明的汁水。顾景行下身一阵胀痛,仍是咬咬牙忍住了,抱着何嘉荣起身清理。
何嘉荣一觉睡得昏昏沉沉,醒来时不禁一阵迷茫,摸了半天才在床头柜上摸到自己的手机。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已经是夜里十点多,房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地板上映着窗帘的缝隙里透出的月光,他一向懒得关的房间门关得严严实实。他喊了一声:“顾景行?”回答他的仍是一片寂静。挣扎着支撑着酸痛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发现床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新的,客厅的茶几上也干干净净,乱糟糟的碗碟都已经消失不见,就连垃圾桶里的垃圾袋都换上了新的。湿的床单晾在卫生间里,大概是怕洗衣机的声音吵醒他,上面还布满了用手拧干的褶皱,角上挂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水滴。
而顾景行蹑手蹑脚地打扫完屋子之后,又背着自己的大包小裹打了辆车,踩着夕阳的余晖回到了寝室。几个室友都已经回到屋里,正在各自打扫,见他回来,欢天喜地地一哄而上抢过他手中的袋子,迎接他的投喂。秦牧则是笑嘻嘻地从床底下拉出一箱啤酒,几个人将折叠的床上桌拼在一起围成一圈,坐在地上锁了门大吃大喝起来。
“班长对咱们简直是爱的供养。”因为出生在本地,口音一股海蛎子味儿而得名“大海”的室友赤着上半身,裸露着傲人的上围,感动地拍着顾景行的肩膀。“这几年景行的父母对咱们是真的够意思,每次回家从来没少过咱们的吃的。”
想到这些吃食刚刚被自己私自卸了一部分,如今已经缺斤短两,顾景行不禁一阵心虚:“就一点吃的,哪来那么多屁话。”
秦牧几口啤酒下肚,兴奋地勾着顾景行的脖子往他毛呼呼的脑袋上亲了一口:“放心吧!爸爸会好好疼你的!”几个人大笑起来,顾景行回骂了一句用力甩开他,也忍不住跟着笑得前仰后合。忽然秦牧后知后觉地抽了抽鼻子,问道:“你换洗发水了?怎么有股何嘉荣老师身上的味儿?”
顾景行只觉得脖子后面的一根筋狠狠一跳,瞬间便出了一头冷汗。
希望觉得本文还行的同学们,能不遗余力地表扬我。
第12章十二、他的后穴翕动着等待被狠狠填满。
他的大脑像哽在喉咙的那口酒一样当机在原地,一时竟完全手足无措,又没法开口。然而还没来得及重启他的大脑,一只手已经伸过来,狠狠地朝着秦牧的脑袋上推了一把。
“老师身上什么味儿你都知道,你要搞基啊?”
秦牧冷不防被嘴里喷出的酒弄湿了裤子,惊得跳起来;方茂却懒洋洋地收回手,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此人牙尖嘴利,兴趣爱好犹为广泛,能和任何人找到共同话题;并且荤素不忌,一会和姑娘聊风花雪月,一会又和大叔视频调情;站直了身子甚至比顾景行要高上几厘米,走起路来却摇曳生姿,恨不得软成一滩水。
秦牧被这种人嘲成基佬,立刻恼羞成怒,方茂毫不相让,两人你来我往地斗起嘴,老师身上究竟是什么味道的问题也被搁置了下来。顾景行暗暗舒了口气,在争吵声中不由得感到胃口大开,下午吃的那点东西似乎一瞬间都被消化光了,又是风卷残云地饱餐了一番,连方茂看向他的意味深长的眼神也没看到。
晚上几个人打游戏到电脑没电才陆续洗漱上床,顾景行落在最后关灯的时候,大海已经在床上发出了断断续续的鼾声。寝室楼后面是很大一片荒山,星幕低垂,很远处有建筑工地的灯光从山脚的地方射过来,地上投出一片窗子形状的橘黄。顾景行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划开了手机,盯着一片宁静的屏幕发着呆。不知道何嘉荣依然睡着还是已经醒来,有没有看到冰箱里给他留下的晚饭。不知道身体会不会不舒服,身后的穴口会不会还肿着,像一张娇气的小嘴。
顾景行捂着脸叹口气,弓着身子转向墙壁睡着了。
回到宿舍住之后,打电话联系或是外宿便都不太方便了。而且十月初该选举新的党校学员,院里的各个班闹的状况层出不穷,顾景行有的时候趁着下课绕到院导办门口看一眼,几次都是门庭若市,隔着人群都能感受到何嘉荣的焦头烂额。周五的下午顾景行下了课便坐在导办的沙发上等,一直等到纸杯子一圈的边缘都被咬烂了,跑了两次厕所之后,才将最后一批学生送走,指针早已走过了何嘉荣的下班时间。刚刚关上门,何嘉荣就瘫在椅子里,烦躁地长出一口气。
“这个说不公平,那个说有困难,都想往这几个名额里挤,来问我有什么用?干脆都不要上了!”
他额前的刘海都乱得翘了起来,面色潮红,眉头紧紧地皱着,强忍了许久的不耐烦终于随着这一声吼发泄了出来。顾景行忍不住有些害怕,又觉得他烦躁的表情十分新鲜,便撑着椅子两侧的扶手圈住他亲吻。两人快一个星期没亲热,吻着吻着呼吸都有些乱了。何嘉荣向后退开些许,嘴唇上红艳艳的泛着水光,眉头却仍是皱着,显然还没消气。
顾景行起身靠坐在办公桌上,劝慰道:“其实会发生这种事情主要原因还是班干部定人选的时候,不够透明或者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再有人过来烦你,你就打发他们回去找班长对质。”
何嘉荣问:“那你是怎么选的?”
顾景行耸了耸肩:“上个学期中的时候就跟班里定好了,按期末成绩排名来选。当时大家都没有异议。”
十月的天气稍微凉了一些,他穿了一件薄的风衣外套,脚上穿了双休闲皮鞋,若无其事地说着话时,竟有种成熟而果断的魅力。何嘉荣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下巴和薄薄的嘴唇,忽然什么都不想了,只想用舌头舔上去,感受他冒着坚硬胡渣的年轻皮肤和柔软的嘴唇。
他这么想着,便也这么做了。顾景行被他扯着领子,吻得耳朵通红:“窗帘还没拉严实。”
何嘉荣含糊地回应了一句:“有树挡着,外面看不见。”便去解他的裤子。顾景行一向禁不起挑逗,被他手口并用地逗弄着,很快便硬了起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掀他的衣服,去拨弄他的乳头。何嘉荣穿着系扣的长袖衬衫,一面笑着推拒顾景行沉甸甸的脑袋一面解开扣子,很快便露出一身白皙的皮肤,乳头已经硬硬的立起来,被挑逗成了鲜艳的樱红色。顾景行不等他将衬衫脱下来,便俯下身将他困在椅子里,朝着那樱红的小点咬了上去。
他毛发生的重,胡子更是长得极快,即使早上刚刚刮过到了晚上便会冒出胡渣来。此时被他坚硬的胡渣磨蹭着敏感的乳头,又痛又痒的刺激让何嘉荣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呻吟,感到裤子被硬起来的阳具撑的紧绷绷的,内裤已经湿答答地黏在身体上。他忍不住在椅子上扭着腰,抬腿去蹭顾景行露出来的肉棍:“弄弄我下面。”
顾景行听话地帮他剥下裤子,赤裸的双腿挽在手上,一条小腿上还挂着皱巴巴的内裤。他大腿内侧的嫩肉白皙异常,顾景行忍不住低下头去亲吻,灵活的舌头带着湿热的温度,烫得何嘉荣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想要绞紧双腿:“可以了……进来。”
顾景行从他的双腿间抬起头来:“没有套子,老师的小洞够湿了吗?”
何嘉荣喜欢他穿着风衣的样子,只解开了他的裤子露出阳具,此时的顾景行看起来依然衣冠楚楚,埋在他的双腿间,眼神严肃而天真地仰视着他,线条分明的嘴唇却吐出无比下流的话;而他下身赤裸着被折叠起身体,脚上只剩下一双袜子,小腿上还挂着已经被自己的淫水沾湿了的内裤,衬衣大敞着,肿胀的乳首和冒着水的小洞一起被暴露在年轻的学生身下,放荡地邀请他进来。
“够……够了。”何嘉荣被这种禁忌的场景刺激得更加动情,涨硬的阳具跳动着吐出露珠,皮质的办公椅似乎也被他身体里流出的蜜液沾湿了,后穴翕动着,空虚地等待着被狠狠填满。
第13章十三、“我知道。”(办公室H)
顾景行朝着他身下摸了摸,惊讶地被椅子上冰凉滑腻的液体沾了满手,张开的指缝间拉着淫靡的银丝。他用被沾湿的手指往何嘉荣的唇间探,却被何嘉荣一偏头躲开了。
“老师不想尝尝自己什么味道吗?”顾景行湿润的手指一路下滑,又去挑逗他涨硬的乳首。液体冰凉的触感让本来就敏感的地方变得更痒,不自觉地便挺起了胸膛渴望更加大力的蹂躏。
“我不要……你来尝尝好了。”何嘉荣捧着他的脸,将乳头送进他的嘴里。顾景行丝毫没有嫌弃,反而甘之如饴地吮咬起来。那里已经被他弄得一塌糊涂,乳晕上都是他刚刚咬过的牙印,本来浅色的乳头变得异常艳丽。他用舌尖温柔地舔着,手指在何嘉荣的臀肉上不住揉捏。何嘉荣肉棒翘得老高,后穴不断沁出水,然而顾景行依旧只是埋头在他胸前,始终不肯碰他想要的地方。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焦急的鼻音,埋怨道:“你尝够了没有?”
“抱歉,老师的味道太好了。”顾景行笑着抬起头,嘴唇上都是湿润的水光,凑过来和他接了个吻,扶着紫红的肉棒往他的后穴里缓缓插入。那里已经空虚已久,与饱满的龟头一接触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吞咽,偏偏顾景行的动作慢吞吞的,始终不肯如他所愿。他被折着身体固定在椅子里,只能软语请求道:“快点……给我好不好?”
“不好。”顾景行在他耳边低低地笑了一声,肉棍在穴口不停地浅浅戳刺“老师这么美味,要慢慢享用才行!”
话音未落,他便抽出肉棒,狠狠地凿进汁水淋漓的小洞里。何嘉荣虽然及时咬住了嘴唇,仍是克制不住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长而甜腻的呻吟。顾景行显然也已经忍耐了许久,动作大开大合完全没了章法,半跪着身子压着他狠狠捣弄,额角上都沁出了汗珠。何嘉荣一只手死死地捂住嘴巴,滑落的眼睛上布满了水汽,被干得眼眶通红,睫毛上挂着泪滴。
半跪着的姿势实在不舒服,顾景行就着插入的姿势将何嘉荣抱起来放到办公桌上。何嘉荣两脚大张着被年轻人牢牢抱在怀里,小穴里楔着一根巨大的肉棒,两脚忍不住用力缠紧,后穴也情不自禁地将肉棒吞得更深。顾景行闷哼一声,贴着他的额头低声道:“老师以前有没有想过,在自己工作的地方被我干?”
何嘉荣爱死了他这种严肃的下流,用嘴唇温柔地描摹着他英挺的五官:“当然想过。”
“椅子,桌子,门口的沙发,窗边的书柜,每天我看到它们的时候,都忍不住想在这些地方,跟你放肆地做一场。你不知道我硬了多少次,湿了多少次。”
他说这话时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勾出一个好似志在必得的微笑,眼睛还带着迷离的水雾,脸上两片微醺般的桃红。说完便觉得顾景行眸色一暗,滚烫的肉棒在他体内又涨大了一圈,接着便是一番更加猛烈的疾风骤雨般的操弄。他即使咬紧了嘴唇,依然克制不住强烈的快感,随着每一次的深深插入从鼻腔里发出身不由己的呻吟。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一些纸张,都在他湿漉漉的身体下面被压皱了,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顾景行压着他的膝盖内侧,居高临下地侵犯着他,眼神却是浓浓的迷恋。他一只手在桌子上帮何嘉荣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用力打开他的膝盖,方便他将火热的阳物狠狠钉近身下让他意乱情迷的身体里。何嘉荣平时的声音十分清朗,叫床时却沙沙的,带着软糯的鼻音,像是无意识的撒娇。而此时却更像是强烈的催情剂,让他彻底失去控制。他不顾何嘉荣的挣扎,死死压住他的双腿,在攀上巅峰的时刻,咬着他的嘴唇在他的身体最深处射出了滚烫的精液。
何嘉荣被烫的一个激灵,敏感的肠壁一阵收缩,还来不及推开顾景行,手中握着的阳具竟也同时跟着射了出来。粘稠的白色液体喷溅到顾景行黑色的衬衫和深色的风衣上,异常刺目。顾景行粗重地喘息着,似乎还没从高潮当中回过神,双手紧紧抱着何嘉荣的身体,眼眶红通通的:“不好意思……没忍住。”
何嘉荣见他乖顺的样子反倒不忍心责怪,只是从桌上撑起身子让顾景行从他的身体里退出来。顾景行下身一拔出,便有浓白的液体从艳红的穴口涌出,场景淫靡不堪。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裤子还没来得及提,便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纸巾,替何嘉荣清理后面。何嘉荣看着他不知为何有些可怜巴巴的表情,感到十分好笑,忍不住朝他毛茸茸的头上摸了两把。顾景行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看了片刻,冷不防地将他一把抱在怀里。
“老师。”顾景行抽了抽鼻子,“我好爱你啊。”
何嘉荣沉默了一会儿,轻声答道:“我知道。”
到了十月下旬,北方的天气便开始反复无常,偶尔从北方吹来的风带着强降温,将校园里的树叶都吹落了。石板路上铺满了金灿灿的银杏叶,三三两两拿着书的学生都穿上了厚厚的外套。顾景行只在衬衫外面套了一件毛衣,在沙沙的风声中忍不住瑟瑟发抖,加快了脚步一头扎进文学院教学楼。何嘉荣的办公室在二楼,此时正捧着一杯茶靠在窗边,看着窗外摇动着的枯黄树影。听见他走进来,回头招呼一声:“来了?”
顾景行怔了一下,合上门嗯了一声。何嘉荣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更显得皮肤白皙,嘴唇被热茶烫得红艳艳的,金色的细边眼镜让他看起来像个漂亮的诗人。顾景行走上前去,两人无声地接了个吻。
两人一凑近,何嘉荣便看见顾景行一只手背在身后,提了一只白色的纸袋,里面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于是随口问道:“拿着的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顾景行徒劳地将袋子朝身后又藏了藏,“老师你今晚有空吗?”
第14章十四、老师,你回来了。(剧情章)
提着袋子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手心里攥满了湿黏的汗,指甲都陷进了皮肉里,钝钝的疼。他眼巴巴地盯着何嘉荣的表情,感觉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比小时候在全班面前表演节目还要紧张。
何嘉荣迟疑了一下,眼神有些迷惑:“今天约了一个很久没见的大学学长吃饭…怎么了?”
顾景行一下泄了气,忍不住眼角眉梢都耷拉下来,露出一个大失所望的表情。早先他在帮何嘉荣办事情的时候偶然间瞥到过他的身份证号码,便不由自主地将他的生日牢牢地记住了,更是提早准备好了礼物,想和他一起度过。然而此时只能将手中提着的袋子递上前,尽量平静地说:“本来想要请你吃晚饭的……生日快乐。”
“谢谢你啊!我自己都忘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能拆开吗?”何嘉荣有些惊讶地接过,袋子出乎意料的重,沉甸甸的坠得手臂一颤,等看到顾景行点了头才将盒子打开。是从前他提过的一套很难买到的书。当时也只不过是睡觉前两人靠在床上刷手机的时候随口一提,他不知道顾景行竟然能够认真地记住,也不知道他是跑了多少地方,盯了多久才买到的。
“抱歉……和学长真的很久没见了,而且早就约好了,等周末我带你出去吃。”何嘉荣脸上有些遗憾,但却丝毫没有为此改变计划的意思,眼神甚至是有些理直气壮的。顾景行虽失望,但知道他一向有原则,也只得缠着他亲了半天,一直到了下班的时间,才恋恋不舍、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办公室。
何嘉荣简单核对了一下事项,便收拾好东西下了班,开车朝着订好的餐厅过去。商业区的晚高峰堵得厉害,太阳斜里刺着他的眼睛,他皱着眉头一脚油门一脚刹车地踩,脚掌都踩得发麻也没开出一个路口。忽然手机在包里响起来,他踩住刹车去包里拿手机,后面的车嘀嘀连按几声喇叭,被他渐渐升起的车窗隔在窗外:“喂,你到了?”
“到了,你走到哪了?”
“二十七中这边,堵得厉害。”前面的车已经又开出了几米,后车狂按喇叭,他连忙松开油门跟上,“我一会就到,要不然你先点菜?”
“已经点了,还是那几道菜,想吃什么等你来了再看。这个时间你可以拐到长通街,不会那么堵。就是上次我带你吃日料的那条街,还记得吗?”
何嘉荣一只手拿手机,单手扶着方向盘,听着电话对面的远程指挥,果然转到了一条不那么堵的路上,很快便到了目的地。进了餐厅跟前台的店长打了个招呼,便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二楼都是一间间小包厢,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复古的灯光是暗沉沉的昏黄。七拐八拐地来到订好的包厢跟前,房门大敞着,屋里烟雾缭绕,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和年轻的服务员小姐攀谈。男人穿着衬衫,领带还端正地系着,袖口却卷了几卷,小臂上有明显的肌肉线条,腕间一块亮闪闪的表,指间夹着一根燃着的烟;头发很精神地梳起来,此时正眉飞色舞地讲着些什么,服务员小姐不住点头,语气里尽是叹服之意。何嘉荣一露面,男人便热情地招呼了一声:“何老师!”又向服务员小姐道:“这是我关系最好的弟弟,财大老师,马上要升系主任的,以后有什么事情你找他!”
何嘉荣冷不防被小女孩投来的钦佩的目光震了一下,只得被迫打了个尴尬的招呼。好在女孩还算懂事,说了句“陈总有事再叫我”便退出包厢,替二人关上了门。
桌上的菜已经上全了,陈锐泽甚至还叫了一瓶红酒,倒在一只高脚杯里。何嘉荣堵了一路,早已口渴得厉害,便端起来一口喝了。两人边吃边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陈锐泽拿出一只手表盒子递过来:“生日快乐哈。”
何嘉荣打开看了一眼,不禁失笑:“陈总发财了?”
“没错,发财之后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弟弟。”陈锐泽将烟在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按灭,起身坐到何嘉荣的身边,名贵的皮鞋在地上踏出一个脆响。“来,我帮你戴上。”
何嘉荣乖顺地伸出手臂,陈锐泽将手表扣在他手腕上,未等他缩回手打量,便一把将他顺势拉入怀里,嘴唇沉甸甸地压下来:“今天怎么穿得这么好看?”
包厢里的座位都是柔软的沙发,何嘉荣陷在靠背里,抬头接受他的亲吻。他嘴唇很热,上面满是辛辣的烟草气味,喘息声在耳畔听起来很大声,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身体,手却已经从毛衣下摆伸了进去,在他光滑的腰上抚摸。何嘉荣在他怀里低声笑了一阵,配合着轻轻咬他的嘴唇。两人吻了一会儿陈锐泽才渐渐松开他的身体,问道:“礼物喜欢吗?”
何嘉荣抬起手腕看了看,除了知道这个品牌很贵之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便随口回了句:“还成。”又埋头去挑喜欢的菜吃。陈锐泽却始终不肯放开揽在他腰上的手,鼻尖轻轻蹭着他耳朵后面的皮肤,沉默着看他吃了一会,才低声开口道:“嘉嘉。”
何嘉荣本来一直试图扭动着将他抖开,冷不防他一开口,被温热的气息刺激得瑟缩了一下身子:“嗯?”
“我要结婚了。”
何嘉荣浑身一震,高脚杯被他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晚上回家时已经接近午夜,何嘉荣按下家里的楼层,在缓缓关闭的电梯门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头发凌乱,双眼隔着眼镜也看得到通红的血丝,身上有浓重的烟味和酒气,白色的毛衣上还有暗红色的酒渍,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他疲倦地闭上眼睛,从没感到电梯里的灯光如此刺眼。
显示屏上的数字一点点的爬升,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何嘉荣踉跄着迈出电梯,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一个坐在他门前地上的男孩看见他迅速爬起身,整了整衣服,露出一个有点羞涩的笑容。
“老师,你回来了。”
第15章十五、老师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顾景行还穿着下午的那件毛衣,年轻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单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着。何嘉荣拉过他的手,果然感到触手僵硬冰冷。“等多久了?怎么不打电话?”
“也没多久,但宿舍门已经关了,干脆就不想回去了。”他手心里都是坐在地上时蹭到的灰,便将手往回抽了抽,却不防刚刚一用力,何嘉荣便身形一晃,便朝着一边跌下去。顾景行吓得连忙扶住,帮着他从包里找出钥匙开了门。室内的灯一开,也忍不住被吓了一跳:“这是喝了多少?”
“红酒多喝了几瓶。”何嘉荣疲倦地摘下眼镜随手丢在吧台上,两只手抓着套头毛衣的前襟位置便往头顶上扯,脚步摇摇晃晃地将毛衣扯得老长才露出毛茸茸的脑袋。毛衣的袖子都里朝外地翻着,团成一团被丢在地上。他赤着上身,胸口的皮肤都已经泛着不正常的红,脸上更是红得厉害,眼睛都已经无力睁开,走到沙发边上便扑通一声栽倒进去:“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他嗓音哑得厉害,很畏光似的将手臂横在眼睛上盖着,像是随时随地都会睡着。顾景行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一腔的温情脉脉此刻全都哽在喉咙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默默拖着一个沉甸甸的醉鬼去洗澡。何嘉荣虽然动作磕磕绊绊,但仍像个孩子一样配合着被脱了个精光,热水冲下来时乖乖地闭着眼睛,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咧着嘴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顾景行将他湿透的头发向脑后拢了拢,露出他一张傻笑着挂着水滴的素白的脸,只觉得此刻的他毫无防备,语气里甚至带了点撒娇的意味,露出一颗孩子一样天真的内心,全不似平日里成熟妥帖的端着年长者的架子,异常的可爱。便忍不住笑意,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我知道我长得好看,身体又很淫荡,和我做爱很爽吧?”何嘉荣睁开眼,双手撑在他胸前,轻巧地抚摩着他的肌肉,眼神却仍是迷蒙的,弥漫着一层水雾。“而且工作又很体面,把一本正经的大学教师压着干,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他脸上仍是笑嘻嘻的,说话时声音都变了,语气粘糯着,明显已经是醉话了。顾景行也没当真,只是抓住他胡作非为的双手,问道:“那你喜欢我什么呢?”
何嘉荣抽出手往他下身上捞了一把:“喜欢你器大活好。不然我为什么跟你睡那么多次?”顾景行一只手还举着花洒,只能放开他的手去护住下身,一时被他闹得哭笑不得。何嘉荣笑了一阵子,渐渐声音便小了,嘴角也耷拉下来,露出一个有些悲伤的表情:“可我们又算是什么关系呢?”
顾景行觉得心跳又快了起来,完全没想到自己想问的话竟然先一步被说出了口,心里充满了心意相通的甜蜜。便捧着何嘉荣的脸,说出了一早打好腹稿的话:“去年秋天我第一次见到老师的时候,你看起来成熟又优雅,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爱慕你了,尽管我告诉自己不可能,但还是控制不住地产生了欲望,只是我从没想过能够真正地这样贴近……而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老师和我想象中很不一样,你没有嫌弃我不够成熟,反而愿意和我亲密,偶尔还有些小不正经和小脾气……所以和我在一起,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顾景行听到自己声音颤抖得厉害,有一个字甚至还破了音,又是紧张又是尴尬。而何嘉荣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懵懂地瞪大双眼,直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眼神却有些涣散,像是心不在焉,又像是在艰难地消化这一长串的话。屋里静悄悄的,顾景行脑中一片空白,只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良久才看见何嘉荣缓缓阖上眼睛,重重地点了下头。
顾景行顿时松了一口气,爱怜地亲了亲他的额头,重新打开热水轻柔地帮他冲澡。而何嘉荣一言不发,他睫毛长长地垂着,脸上都是水滴,顾景行看着他的脸,总觉得他像是哭了。
想到何嘉荣实在醉得厉害,顾景行本不想做,但两人一到了床上,何嘉荣的手脚便缠上来,直接朝他要害部位抓去。醉鬼的力气极大,他在一片漆黑里防不胜防,一来二去还是被挑起了兴致,摸着黑扩张了几下便深深顶了进去。何嘉荣大脑已经被酒精麻痹,前所未有的缠人,带着酒味的嘴唇粘着他不住亲吻,鼻腔里发出甜腻的哼声,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颈,挺着腰配合着他的动作。顾景行被缠得一身粘腻的热汗,只觉得插入的地方也湿得厉害,仿佛全身都要融化在一池温暖的水里。
想到老师如今已经只属于他一个人,顾景行阳具就又涨又硬,不断地朝着敏感处摆腰挺入,肉体相撞的啪啪声不绝于耳。何嘉荣硬硬的乳头摩擦着他的皮肤,他低下头去用舌尖挑逗,何嘉荣顿时高声叫出了声,手脚都在他身上缠紧了,身下又涌出一股粘腻的汁水。察觉到那里的湿意,顾景行低声笑道:“老是这样缠着我不放,我可就射进去了。”
何嘉荣无意识地回应道:“别,不行……”却仍是死死地缠着对方不松手。他意识都涣散了,声音也没了顾忌,随着每一下操弄都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呻吟,而一旦插入的动作慢下来,又立刻催促:“快点……快点弄弄我那里……”声音又柔又媚,异常放荡。顾景行被这种雌服的淫态勾起了满满的雄性征服欲,在何嘉荣的耳边道:“我把种子射给老师,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何嘉荣这才恢复了点意识,挣扎道:“不要,不舒服……”而顾景行早已被快感冲昏了头脑,死死箍着他的身子一阵飞快地捣弄,便深深地射在了他的身体里。
第16章十六、被顶弄得从喉咙里不断溢出呻吟。
何嘉荣呜咽着推拒几下,仍是没能推开年轻人铁钳一样的手臂,被滚烫的精液射进了自己的身体深处。两人沉默着喘息了一会,顾景行抽出下身从身后抱着他,爱怜地亲吻着他的肩膀。没过多久便听见何嘉荣已经发出了舒缓而规律的呼吸声,拧开床头灯一看,只见他脸上还凝着未干的泪痕,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顾景行在闹钟响起第一声的时候便迅速按掉,蹑手蹑脚地摸下床洗澡。等他洗完摸回卧室的时候,发现何嘉荣已经醒了,手机屏幕的光在脸上映亮了一小块。
“吵醒你了?”
“没有。”何嘉荣握着手机,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困倦地说:“头有点痛。”
顾景行绕到床头的位置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额头。他身上那些不正常的红晕都已经褪去,脸色已经恢复了,只是下巴上冒出了些不明显的胡渣。头发乱蓬蓬的,眼睛还有些迷茫着,便忍不住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那怎么不多睡一会?”
“还要上班,睡不着。”何嘉荣一只手压在枕头下面,闭着眼睛乖乖地任他亲吻。顾景行笑了一声,低声问:“昨晚答应过我什么,老师还记得吗?”
何嘉荣皱着眉头,努力地做出思索的样子:“……答应你什么?”
顾景行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慌,但很快从他绷不住的表情里捕捉到了破绽,便立刻反应过来,露出了一个有些恼羞成怒的表情,掀开被子往何嘉荣敏感的腰上咬。何嘉荣身体还赤裸着,全身的弱点都明晃晃地暴露在外,被年轻人咬得又痛又痒,笑得在床上滚来滚去。等两人都有些累了,才气喘吁吁地捧着他的脸问道:“你怎么像条狗一样,嗯?”
顾景行嘟囔道:“我本来就属狗。”便低头又去咬他的乳头。这场幼稚的打闹不知不觉间已经变了味道,何嘉荣笑着笑着便没了声音,只能扶着年轻人的肩膀不断喘息。顾景行舌头湿漉漉的带着火热的温度游走于他的全身,下身已经硬了,扯下睡裤便插进他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湿润的小穴里。由于晚上刚刚做过,他那里还十分柔软,没费什么力气便一插到底,两个人同时发出了舒服的叹息声。
晚上睡觉前空调便已经关了,此时屋里的温度还有些凉,但两人不知不觉都出了汗。顾景行用被子围着何嘉荣的身体,粗大的阳具却毫不留情地次次顶到他最要命的地方:“到底答应过我什么?”
何嘉荣手指用力的抓着被子,眼角红红的,嘴唇微张,被顶弄得从喉咙里不断溢出呻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答应……嗯啊……让你做、做我的男朋友……”
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顾景行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握着他的下身加快了动作。何嘉荣前后一起受到刺激,不多时便痉挛着射在顾景行的手里。紧缩的穴肉让顾景行也达到了顶峰,有心想要射在里面,但对清醒状态下的老师仍感到有些忌惮,最终还是拔出来射到了何嘉荣的身上。
等到两人终于洗漱好下楼吃早餐的时候,顾景行依然拉着何嘉荣的手不放,直到电梯门打开,才恋恋不舍地用手背跟他蹭了蹭,两人一起走向已经大亮的晨光。早上的太阳亮到晃眼,小区里的工作人员沙沙地扫着地上的落叶。顾景行在毛衣外面披了一件何嘉荣的大衣,只觉得身上异常温暖,连偶尔吹过的北风也觉得恰到好处。
何嘉荣的车留在了前一天吃饭的餐厅,本想放弃早餐早些出门打车,但顾景行信誓旦旦地向他表示已经叫了车,硬是将他拉进了小区门口的早餐店。何嘉荣虽然将信将疑,然而温热的粥一下肚便一直暖到了胃里,宿醉的症状都缓解了许多,不知不觉间已经将面前的食物一扫而空,鼻尖上都冒出了些汗珠。恰在此时顾景行的手机响起,他接起来简单应了几句,说:“车到了。”
出乎意料的是,停在早餐店门口的不是出粗车,而是一辆黑色的丰田。顾景行熟门熟路地上前拉开替何嘉荣拉开后座的车门,接着自己也钻了进来,对着司机招呼道:“徐哥,这是我们学院的导员何嘉荣老师。”
徐哥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剃着平头,听说是学校的老师热情地连道好几声你好。何嘉荣被突如其来的寒暄弄得有些尴尬,又看不出徐哥的年纪,只好回一句“你好徐师傅。”好在徐哥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尴尬,自顾自地朝着他们大声道:“这早餐店生意还挺好,周围的车位都空着,就这里是满的。入口那边有辆卡宴还大大方方地停在车位外头,进来的时候差点刮上,这他妈把我吓的!”
顾景行道:“下次你就停外面,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徐哥摆了摆手:“也不是总能碰上这种缺心眼的。”说着朝窗外一指,“看,就这哥们儿。”
顾景行随着朝窗外看了一眼,不禁碰了碰何嘉荣的胳膊肘,笑道:“老师,这车牌号还是你的生日。”
何嘉荣被碰到的瞬间像是被电到了似的浑身一震,脸上露出一个如梦初醒似的表情,回头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问道:“车里有人吗?”
“有,就坐在那抽烟呢,看见我车也没让让。”徐哥忿忿不平地又骂了几句,车子一个右转,开上了大路。人来人往的街景飞速向后退去,音乐开得有些大声,是朴树的《平凡之路》。顾景行在歌声里靠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等以后我买了车,也用这个车牌号好不好?”
何嘉荣说:“那要看你到时候能不能选到了。”
“要是选不到,我就去找那个缺心眼的大哥,把他的车牌买过来。”顾景行偷偷握住他的手摇了摇,露出一个有些得意的神色:“因为这一天不仅是你的生日,也是咱们的纪念日。”
何嘉荣瞥了一眼前排的徐哥,将手抽了出来。看到顾景行立刻变得委屈的表情,忍不住笑着在他手背上拍了拍。
“……好。”
第17章十七、爱情真的很神奇。
从家里到学校总共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徐哥抽着烟,哼着歌,还能和他们二人话家常,嘴巴的利用率高得令人瞠目结舌。何嘉荣一开始虽一头雾水,逐渐也能适当地插一两句话进去。徐哥本就严重自来熟,此时更是不拿他当外人。
“没想到现在你们大学里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这么好,老师一来,景行连副驾驶都不坐了。”
何嘉荣笑道:“学生都跟我没大没小的。”心里已经暗暗揣测出徐哥的身份:大学城偏僻不好打车,因此一些隔三差五便要往校外跑的纨绔子弟便一起花钱包一辆黑车,以便他们随时随地溜出校门去吃喝玩乐。顾景行是班长,家里条件又不错,估计是他们花天酒地的牵头人;每次都坐副驾驶,大概这包车的钱都是他一个人掏的腰包。这也就难怪为什么徐哥能对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孩子言听计从、召之即来了。
何嘉荣看着顾景行谈笑风生的英俊侧脸,想自己过去仅仅作为老师,对这位学生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外来的车子开不进校门,两人在校门口下了车,朝着院导办的方向走去。正是学生们上第一节课的时间,校园里人来人往,顾景行早上没课,跟着何嘉荣到导办签了到之后才脱下披着的大衣帮他挂起来,说:“我回去了。”
何嘉荣刚在办公桌后面坐稳,闻言忙道:“等一下!”趁着顾景行愣着的工夫,扯着他的毛衣领子,往他嘴唇上飞快地亲了一口。办公室的门只是虚掩着,走廊里时不时地回荡着脚步声和交谈声,顾景行朝着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耳朵顿时红透了,关上门又缠着何嘉荣亲热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等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何嘉荣才拿出静了音的手机,看也没看屏幕上堆满了的未读消息,手指一滑,直接点了“删除”。
顾景行刚刚陷入热恋,恨不得一天往院导办跑八次,晚上也时常耐不住思念,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到何嘉荣家。起初一次两次何嘉荣还十分惊喜,次数渐渐多了,偶尔他带着未完成的工作回家时,就不免被这种突然袭击扰乱计划。他平时一向脾气不错,但安排好的时间被打乱就不免急躁,控制不住地发了好几次脾气。而顾景行也从不争辩,只是默默地由着他骂一顿,再长手长脚地将他抱在怀里回一句:“下次我和你打个招呼再想你好不好?”
一听到这句话,何嘉荣即便是气得发疯也顿时消了气,只能任由着他缠着做到半夜,两人再饥肠辘辘地到小区外面的烧烤店吃夜宵。烧烤店的店面不大,老式的折叠桌油腻腻的,老板娘讲着一口声调上扬的方言,开着空调的屋子里充满了孜然味儿。喝多了酒的人粗声大气地吹着牛逼,两人听到有趣的地方便相视一笑。
顾景行想,爱情真的很神奇,能将庸俗又平凡的生活日常,都变成带着甜美意味的意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早晨的窗玻璃上开始凝着一层白霜,树叶渐渐落光,路上的人们步履匆匆,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烧着暖气的温暖室内。顾景行往两手上呵出一口气,惊讶地发现已经凝成了不明显的白雾。他将两手搓热揣进口袋,朝着小剧场门口快步走去。
每年的十一月份,文学院话剧社的演出一向被视为校内的一项盛事。因为当天不仅院内领导都会到场,院长更是要亲自开场致辞;并且话剧社选的剧本题材一向大胆,演员相貌也一向漂亮,因此各个院系都会有慕名来观看的学生,将不大的剧场塞得满满登登。此时的小剧场门口已经布置好了灯光和大幅的宣传海报,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开始缓慢地向场内流去。顾景行跟着彩排了一整天,才去食堂简单吃了饭,马上又回来安排本班学生的位置。一时间人声纷杂,他几乎喊哑了嗓子,后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等到班里的人几乎到齐了,他才松了口气,一回头,刚好看见何嘉荣从门口踏进来。
何嘉荣跟着文学院另一名女老师一起,被话剧社的一位学姐带着走向最前排的座位。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长毛呢大衣,露出扣得严严实实的衬衫领口,脚上踏着一双皮鞋,整个人显得非常挺拔。一路上不少认识他的学生跟他打招呼,他微笑着一一应了,忽然像感应到了一般朝着顾景行的方向望来,目光接触的瞬间,偷偷笑着朝他眨了眨眼。
顾景行心脏狂跳,一瞬间有种被电到的感觉。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给话剧社帮忙,两人已经几天没有亲热了。此时他恨不得想要当众跑过去将那一本正经的领口撕开,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魅力四射的人是他的。
不一会儿,台下的灯光渐渐熄灭,台下嘈杂的人们也随之安静了下来。一束聚光灯打在台上,院长简短地致辞后,舞台上厚重的幕布终于缓缓拉开,演员们粉墨登场。顾景行对剧情早已十分熟悉,摸着黑跑到舞台的一边,躲在黑暗里看着坐在第一排的何嘉荣。他的脸上映着舞台上的灯光,身子笔直地盯着台上,偶尔随着观众们一起鼓掌,偶尔在哄笑声中跟着笑起来,侧头跟身边的人点评几句,看得出来是在十分认真地观看。一句句熟悉的台词钻进顾景行的耳朵,他眼里只剩下何嘉荣的一颦一笑,这是他独一无二的话剧。
剧情逐渐走向高潮,女主角拿着一只玻璃瓶,朝地上狠狠地摔去。这里也是他们事先排练过无数次的部分,他们不知摔过多少只瓶子,最终才选出这种最容易被摔碎,同时响声也是最大的。在观众们的惊呼声中,只听舞台上一声脆响,玻璃瓶砰然四分五裂,一下将观众的情绪掀到了最高点,台下掌声如潮。
然而顾景行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看见台下第一排起了小小的骚动,几个老师都围在一起,被围着的赫然正是何嘉荣。顾景行心中一阵焦急,猫着腰走近了几步,便看见人群中的何嘉荣摆着手表示没事,另一只手却捂着半边脸,指缝中流出鲜红的血来。
第18章
饱满的臀部往他硬起来的下身上磨蹭顾景行心脏猛地抽紧,几步跨到何嘉荣身边,跪在地上去抓他沾满血的手。何嘉荣半边脸上都糊满了鲜红的血,根本看不出伤口的深浅。周围几个老师问了好几声“谁有纸巾?”顾景行才颤抖着双手去掏口袋,掏了好几次才掏出来,纸巾的包装袋上都蹭上了鲜红的血迹。
何嘉荣接过纸巾按在脸上,忙摆摆手低声安抚道:“没事的,别影响学生表演。”他毛呢大衣的前襟上都滴上了暗红的血,纸巾都被浸透了几张,血才终于慢慢地止住了。一旁的副院长道:“这个时间医务室也下班了,要不然我带小何去校门口的诊所看看吧。”何嘉荣连忙摇头,另一边和他一起来的齐敏秋老师也拉着他的胳膊要起身,沉默了半晌的顾景行忽然道:“我跟嘉荣老师去吧。”
副院长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好,那就顾景行陪老师去吧。”他平时在院里时常露脸,副院长对他十分熟悉,此时的这种场合,领导一起身必然会引起骚动,交给一个靠谱的学生是最好不过的办法。齐老师还想起身跟着,何嘉荣拍了拍她的肩膀,被顾景行搀扶着离开了。
好在小剧场光线十分昏暗,两人并未引起谁的注意,便顺利穿过人群出了门。顾景行拨了校门口诊所的号码,但是电话迟迟没有人接。踏出剧场大门的瞬间室外的寒风吹得何嘉荣忍不住打了个战。顾景行从身后揽住他的肩膀,将他抱在怀里慢慢地走下楼梯。
两人朝着校门口走了一会儿,电话里始终响着嘟嘟的忙音。顾景行将手机收起来问道:“看来是提前下班了,我宿舍里也有个应急的医药箱,是我帮你简单处理一下还是去医院?”
何嘉荣捂着脸随口答道:“就去你宿舍吧,一点擦伤还不用那么矫情的。”
时间刚刚过了八点,然而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漫天闪烁的星斗。顾景行蹭了蹭颊边柔软的发丝,低低地笑了一声:“真没想到能在学校里这样抱着你。”
何嘉荣松开手,一张血迹斑驳的脸直直地对着他:“现在说这些合适吗?”
顾景行一愣,两个人同时笑出了声。他像个大猴子似的长手长脚地搂着何嘉荣的腰,嘴里吆喝一句:“走喽!”便迈开腿快步往前冲。何嘉荣穿着皮鞋,磕磕绊绊地跟着他往前跑,笑着留下一串清脆而杂乱的脚步声。
顾景行的宿舍在四楼,同一个院系的差不多都聚在一起,此时走廊里静悄悄的,门上的玻璃都暗着。顾景行开了门一指自己的位置让他坐,便将头探到柜子里去翻医药箱。何嘉荣坐在小小的木凳上,只觉得像钻进了一个小小的洞穴,黑漆漆地挤在窄小的书桌前。顾景行终于找到了医药箱,猫着腰一起钻到书桌前头,打开了一盏台灯,小小的空间里顿时充满了暖黄的灯光。
“大衣帮你挂起来吧。”
何嘉荣也觉得挤得难受,便脱了大衣由他挂起来。前襟和领口上都染上了血迹,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顾景行侧着身子坐在书桌上,抬着他的下巴用棉球帮他清洗脸上的血迹。冰凉的酒精一碰到伤口,他便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痛?”
“痛死了。”何嘉荣闭着眼睛嘟哝了一句,一只手扶在顾景行的膝盖上,下意识地紧紧攥着,指节都发了白。顾景行一阵心疼,只得加快了动作。伤口并不深,只是玻璃碎片借着力横在在颧骨上擦破了一条约有三四厘米的伤口,一开始虽是流了不少血,好在已经止住,也没有再出血的趋势。只是鲜红色的长长一条横在他白皙的脸上,看起来十分可怖。
“不知道会不会留疤。”顾景行在伤口上贴了一小块纱布,用拇指轻轻摩挲。何嘉荣拿手机屏幕照了照,有点丧气地翘着嘴唇:“估计会,我皮肤挺容易留疤的。”
顾景行想起他的背上蝴蝶骨的位置确实有一道凸起的疤痕,便问了一句。何嘉荣心有余悸似的朝着身后回了一下头道:“那是我初中时候擦玻璃,从桌子上摔下来受的伤。当时缝了九针,班主任在旁边都快吓哭了。”
他衬衫领口的扣子还板板整整地扣着,一回头的姿势,伸长的雪白脖颈映着暖黄的灯光,嘴唇显得格外的红,顾景行便控制不住地吻了上去,手伸到他背后用力抚摸着他伤疤所在的位置。何嘉荣挣扎着喘了两口气道:“等下……领子太紧了……”
顾景行粗手粗脚地去解他的扣子,差点扯脱了线才解开一半,便猴急地将衬衫从他肩膀上推下去咬他的乳头,嘴里还念叨着:“都是老师让我脱的……”他们两个已经几天没做了,顾景行这一吻就像是导火线,由他滚烫的嘴唇点燃,轻易地引爆了堆积已久的情欲。何嘉荣双手还困在未脱完的衬衫里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由着他的嘴唇在自己的皮肤上游走,轻喘着用舌尖舔他放在自己颊边的手指。
顾景行扶着他转过身,让他两手撑着书桌,去吻他后背上的伤疤。那里的皮肤好像比其他的地方更敏感似的,一碰他就忍不住瑟缩一下身体,饱满的臀部往顾景行硬起来的下身上磨蹭。顾景行爱不释口地吮咬着他背上的皮肤,忽然发现他左侧的肩膀上还有一处伤疤,一个小小的不太圆的形状。
“这里怎么弄的?”顾景行嘴唇又跟着吻上去。
何嘉荣被他火热的呼吸弄得不断扭动着身体,随口答道:“以前有个朋友抽烟烫到的……”又低头去舔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指,催促道:“要做就快点,一会话剧要演完了……”
顾景行被他撩拨的不断喘息,几下便脱了他的裤子,将濡湿的手指塞进他已经开始变得柔软的小穴。何嘉荣配合地向后挺着腰身,衬衫下面背着的双手抓着他的毛衣,似乎想要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第19章 滚烫的似乎要将他的身体捅穿(宿舍H)
何嘉荣裤子就在胯下挂着,腰身压得很低,只露出个浑圆的屁股,献媚似的高高翘起来。顾景行也顾不上其他,掏出阳具便狠狠插了进去。大学宿舍怕是根本谈不上什么隔音,何嘉荣死死咬着下唇,只是鼻腔里不断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顾景行从背后舔着何嘉荣的耳垂,快速地挺身撞击。原来即使能够每天见到,身体也会如此的思念对方。屋里开着灯,宿舍门上甚至还有一小块方形的玻璃,两个人就这样躲在宿舍床下小小的空间里,根本顾不上什么情趣,只是像野兽一样沉默地交媾着。
何嘉荣被衬衫缠在一起的双手被他用一只手抓着,双腿早已软得没了力气,浑身上下全无着力点,只能毫无抵抗力地任由他抓着操干。桌上的小台灯被撞的不住颤动,顾景行满头热汗,只觉得眼前一片光影迷蒙,直到射了出来还不是是梦是醒。
他高潮之前还下意识地将下身抽出,一股浊液都淋漓地射在何嘉荣两腿之间。然而还没顾得上清理,便感到何嘉荣双腿一软,险些从他怀里滑下去。他连忙将人抱紧,才发现书桌上零星的白色液体,何嘉荣只靠着后穴的高潮竟然已经射了。
这场情事来得快去也得快,两个人虽然一起都攀上了高潮,但仍都有些意犹未尽。顾景行抽了桌上的抽纸帮他擦了擦,何嘉荣喘得累了,靠在他怀里捧着他的杯子喝水,似乎是渴的厉害,一边喝一边鼻子里仍是喘,喷得眼镜片上都是白蒙蒙的雾气。直到将杯子喝空了,才一抹嘴问道:“话剧要演到几点?”
顾景行算了算:“七点半开始,加上院长讲话,要九点四十左右吧。”
何嘉荣问:“现在呢?”
顾景行拎起他的左手腕看了一眼:“不到九点。”
何嘉荣一扬下巴:“去关灯锁门,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坚持四十分钟。”
顾景行接着窗外微弱的灯光,俯身看着何嘉荣的眼睛时,心里忍不住地想着:今后在这张床上,自己怕是睡不好了。
何嘉荣只是踢掉了外裤,衬衫都没脱,解开扣子大敞着露出雪白的胸膛;脚上还穿着一双黑色袜子,小腿用力勾着顾景行的腰。单人床十分狭窄,头顶上矮小的空间只足够让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何嘉荣捧着他的脸轻巧地啄吻,偶尔伸出舌头,舔他到了晚上已经冒出胡渣的下巴。顾景行被牵引着似的俯下身去亲他不老实的舌头,下身缓慢地挺进。两人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急促,而是慢慢研磨着,小床随着轻缓的撼动吱呀作响。
他在这小床上不知道做过多少关于何嘉荣的梦,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成真。何嘉荣刚刚高潮过一次,湿软的肠壁异常敏感,只要动作稍微快些就痉挛着裹紧他的下身,鼻腔里发出脆弱的哼声。顾景行便换了抽插的方式,将阳具一直顶到最深处,摇晃着用硕大的龟头碾压着脆弱的肠壁。何嘉荣被烫的受不住,手指紧紧抓在窗边的栏杆上,腰肢不断扭动:“不、不要这样……”
顾景行却满足地沉浸在温柔乡:“不舒服吗?”
被粗大的阳具满满地插着,但却只是这样缓慢地搅弄,本来有些受不住的内壁此时已经完全被开拓,甚至开始饥渴地吞咽着。何嘉荣感到一阵空虚,小腿绷紧了缠紧他的腰身,饱满的臀不断朝他下身上凑,似乎想要他插得更深:“动一动,里面痒……”
顾景行被他缠得出了汗,肌肤相贴的地方都是一片滑腻腻的火热,听着他放荡的言语更是克制不住情欲,但仍强忍着不动,问道:“叫声老公好不好?”
何嘉荣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颤抖着咬住了嘴唇。顾景行下身又开始在深处搅弄,他小腹酸麻了一片,后穴一阵阵抽搐,呻吟里几乎带了哭腔,面对着比自己小了十二岁的男孩,仍是羞耻地无法开口。顾景行感到发间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几乎想要立刻在里面冲刺一番,仍是抱着希望问道:“就叫一声,好不好?”
何嘉荣猛烈地摇着头,眼角溢出泪水,眼镜都被晃得滑了下来,一只手推拒着顾景行的胸口,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下身胡乱套弄起来。顾景行再也忍受不住,挺起火热的肉棍狠狠地朝着最深处狠狠操弄,龟头上的肉棱每一下都擦到他最敏感的位置。何嘉荣被顶的腿都合不拢,一条腿瘫软在挂在床栏杆上,大敞着身体任由年轻人予取予求。
顾景行忍了许久,肉棒坚硬无比,滚烫的似乎要将他的身体捅穿。他迷乱地摇着头,咬紧了口边的枕头便不敢松口,但每一次被插到最深处,喉咙里仍是发出克制不住的呻吟声。脆弱的小床吱嘎吱嘎地摇动着,他想着若是此时床塌下去,一直坠到十八层地狱里,怕也是值得了。
顾景行一只大手掐着他的膝盖内侧将他下身高高抬起,一手用力地揉着他滑腻的臀肉。随着两人不断的动作,不断有粘腻的汁水从那紧致的小口里带出,顺着他的股沟流下,将柔软的臀肉都打湿了,每一次的肉体相撞都是汁水四溢。
何嘉荣身体早已经没了力气,手里飞快地套弄着下身,身子被大力冲撞得一耸一耸的,头都快要撞上床头的墙壁。顾景行用力将他抱起来拢在怀里,自下而上地顶弄起来。何嘉荣背后的衬衫都湿透了,两条手臂紧紧地搂住他汗湿的脖颈,脸上都是泪水,下身仍是不断往他的肉棒上凑。
顾景行知道他快要到了,身下动作不停,握住他的肉棒帮他套弄。何嘉荣不断挺身,小穴夹得极紧,呜咽着攀上了高潮。顾景行趁机在他收紧的小穴里不断抽插,将滚烫的精液都射进了他的身体深处。
何嘉荣身体仍在一阵阵抽搐,无论如何都无法推开他箍的紧紧的手臂,只好认命地往他胸膛上捶了一拳,任由他去了。
第20章二十、什么样的朋友会把一百多万的车子借给他开?
顾景行用力地揉着他的身体,断断续续地射出了好几股,过了半晌才慢慢退出软掉的下身。何嘉荣的衬衫都汗湿了,皱巴巴地黏在身体上,脸颊上湿漉漉的,连刚贴的纱布都晕湿了一小块。气不过地又朝他肩上抡了一拳,拳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手腕上一块金属带子的手表却砸得顾景行皮肉生疼。
顾景行抓着他的手看了一眼时间,心里顿时一惊,匆忙抓过床头的一盒纸巾帮何嘉荣擦脸。何嘉荣仍在气他自作主张射进去的事情,也不肯配合,就任由他一个人忙活,还时不时哼哼两声,说自己伤口痛。顾景行哭笑不得,只得摸着黑伺候着他穿上了衣服。这时走廊里已经陆陆续续地响起了脚步声,等二人拾掇利索了,刚走到宿舍楼下,面前人影一闪,便听见一声粗声大气的吆喝:“班长,这大半夜的想瞒着我们上哪儿浪去啊?”
顾景行暗道一声“不好”,脖颈子便被一根粗壮的胳膊紧紧搂住了,正是刚刚看完话剧回来的大海,后面跟着提着两袋水果专心致志滑着手机的秦牧和似笑非笑的方茂。天色太暗,怕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何嘉荣。顾景行挣扎着回头,只见何嘉荣含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高声道:“魏海鹏,老实交代,平时你们班长都带你们去哪儿浪了?”
大海吓得顿时松开手,险些来了个立正;秦牧也放下了手机,惊讶道:“嘉荣老师,你怎么到我们这来了?”
何嘉荣从身后搂住顾景行的肩膀拍了拍:“我来查寝,看看我的学生们平时都去哪儿浪。魏海鹏,坦白从宽,给我说实话啊。”
大海一张圆脸涨的通红,青春痘里似乎都要滴出血来:“老师,我那瞎说的,我们班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能带我们去哪儿啊,您别听我胡咧咧。”
何嘉荣乐不可支,这才简单说明了自己受伤来这里包扎的事情。几个人围着他的伤口关切了一番,又拍了好一阵“负重前行”“为国捐躯”之类驴唇不对马嘴的马屁才道别。顾景行冲着几个人交待道:“我去送送老师。”
一直躲在最后的方茂这时却开口道:“班长,今晚是不是又要去见你那个外校女朋友了?”
顾景行自从谈恋爱以来,便常常到何嘉荣家去住,室友问时他也只推说是交了外校的女朋友,还拿着高中女同学的照片出来应付,倒也似乎瞒了过去,还当作笑话讲给了何嘉荣听,两人拿着女同学的照片品头论足了一番。此时方茂一开口,顾景行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说什么呢,我去送老师,一会就回来。”
方茂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懒洋洋地挥挥手上了楼。何嘉荣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眼镜片上映着走廊里的灯光,看不清眼里究竟是什么意味。
两人在校园里慢慢地踱着步,等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只剩下何嘉荣那一辆白色的小车孤零零地停在那里。此时离宿舍关门还早,顾景行便坐进了副驾驶,两个人开着暖气,将手握在一起,沉默地听着车上的音乐。夜里根本没什么景致,连人都很少路过,车子前面就是一片黑漆漆的墙,上面盘着一些干枯的藤蔓。顾景行百无聊赖,便朝何嘉荣身上粘,何嘉荣也配合着,揽着他的脖子接了个吻。
刚刚两人从宿舍里急匆匆地出来,高潮的余韵还未从身体中褪去,此时忍不住又有些动情。顾景行伸手到何嘉荣背后去揉他饱满的臀肉,呼吸愈发急促,正要将他的衬衫从腰带里扯出来时却感到脖子里冰凉的刺痛了一下,顿时一个激灵:“什么东西?”
等回身一看,两个人都不禁笑出来,只是何嘉荣手表的金属表带不小心夹到了他的头发。顾景行捞着何嘉荣的手腕仔细端详着一番:“这手表不错的,打人的时候疼得很。”
何嘉荣问道:“好看吗?”
那手表造型简单,颜色也无什么花哨,却看得出做工精良。顾景行认得那个牌子,感到和何嘉荣十分相配,便由衷地答了一句:“好看。”却不想何嘉荣立刻打开车里的抽屉,随手又摸了一块手表出来:“那这块送给你。”
那手表光秃秃的连个盒子都没有,就那样随便扔在乱糟糟的抽屉里。顾景行接过一看,却是个没见过的牌子,款式确实和何嘉荣手上那块差不多,只是上面镶了一圈碎钻,黑漆漆的夜里都险些耀花了他的眼。他连忙推脱,却被何嘉荣拉着手腕戴在了手上:“别人送的,我嫌样子太年轻了,挺贵的扔了又可惜。刚好配你。”
他低头时的表情认真而温柔,将手表为他带上之前甚至特地两手搓了搓,将金属表带焐热。顾景行心里又软又暖,低头在他发梢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回到宿舍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各自缩回了床下,骂骂咧咧地开起了游戏。见到顾景行回来也没人招呼一声,只有方茂探出个头来:“何嘉荣老师回去了?”
顾景行嗯了一声,脱了大衣去拿笔记本电脑。这时大海似乎听见了他们的话,戴着耳机扯着嗓子道:“哎我跟你们说,何嘉荣特别有钱。”
顾景行下意识地将左手臂朝身后藏了藏:“是吗?”
他记得何嘉荣对他说过,父母都只是普通的工薪阶级,从小便很少插手他的生活,现在的房子和车子也是他一个人按揭买下来的。如今的他虽然可以说是衣食无忧,但富裕却也是谈不上的。
大海肯定道:“真的,上次我那个隔壁专业的老乡跟我说,在金帝花园看见何嘉荣了,还开了一辆黑色卡宴。你说他一个大学老师,从哪儿捞到那么多钱的呢?”
金帝花园是本市最豪华的别墅区。顾景行去过何嘉荣家那么多次,清楚地知道他家不在那里,他的车也只是一辆白色的别克。若说是去朋友家倒是情有可原,但究竟是什么样的朋友,会把一百多万的车子借给他开?
第21章二十一、“老师你看,下雪了。”
顾景行心中满是疑惑,有心想找何嘉荣求证一下,但几个人都催着他趁着熄灯之前赶紧打游戏,顾景行急忙打开电脑跟着刷了一晚上的怪,一觉醒来早把之前的疑惑忘到脚后跟去了。
到了十二月天气变得越来越冷,植物一片灰败,就连泥土上都冻着一层冷硬的冰霜。人更是从早起一起来就倦恹恹的,拉开窗帘也只能看见窗户上一层映着橙红色朝阳的霜花。然而即便如此,学生们对于上课却更加积极了,期末在即,各科目的老师都开始做最后的复习,能否安全飘过,全看这一个月的成果。
顾景行出面借了班里女生的笔记,四个人各自复印了一大摞,找了一间空教室复习。他入冬后特地买了一件极长的羽绒服,每天将自己裹得像个宇航员,在空旷的教室里缩手缩脚地背重点。背了一会忍不住又分心拿出手机来滑,想着自己和何嘉荣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单独见过了。
何嘉荣所教的科目是他们专业的一门重点必修课,平时他们几个男生在课堂上一贯散漫,何嘉荣一概不管;直到临近期末才严正声明:闭卷考试,不划重点,平时没记笔记的自己想办法。顾景行死皮赖脸地缠着他透露一点题目,软硬兼施地使出了各种手段——又是跪在地上讨好地替他口交,又或是压着他不理会他的哭求狠狠地把他干到哭,都愣是没能撬开他的嘴巴,反而屁股上狠狠挨了一脚——“考不过以后别来见我,没你这么丢人的学生。”
顾景行早知道他的这种性格,也不过是寻个由头想和他亲热而已,便乖乖听话地回学校复习。何嘉荣怕打扰他复习,也不再主动发信息给他,顾景行翻了翻手机里的私密相册,何嘉荣皮肤雪白嘴唇殷红,胳膊盖着眼睛满面潮红地躺在他身下,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猿意马。好在他的宇航员羽绒服很厚,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几个人在教室里沉默着待了一阵子,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透了。坐在窗边的方茂忽然轻声道:“下雪了。”
顾景行闻声抬头看向窗外,果然见到路灯下的一团光晕里,几点细白轻忽忽地飘落,穿过嶙峋的干枯枝桠,渐渐坠向一片黑暗。秦牧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想要发给异地恋的女朋友。顾景行也掏出手机,忽然又转念一想,我和他明明离得那么近,为什么不走到他面前,告诉他“看,下雪了”呢?
他头脑一热,也没打个招呼便不管不顾地冲到了何嘉荣家,只是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来应,心里不禁一阵迷惑。只得又重新坐电梯下了楼,去找何嘉荣的车位,见到那辆白色的小别克老老实实地停在那里才放下心。何嘉荣没开车,想必没有去很远的地方,很快就会回来。
雪似乎下得大了些,地上薄薄地积了一层白色,细小的冰晶凉凉的落在他的鼻尖上,空气里带着一种久违的湿暖气息。顾景行一个人在楼下数着步子,心里却迟来地涌出一阵惶恐:在学校复习的这段时间他基本顾不上打理自己的形象,此时穿着一件笨重的羽绒服,头发散乱,胡子也两天没刮了。
他费力地扯开羽绒服的袖口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九点多了。
恰在此时,一辆黑色的大车开着闪亮的大灯飞快地滑了进来,吱地一声急刹在他的面前。顾景行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只见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走出来的却是一脸迷惑的何嘉荣:“顾景行?”
顾景行只来得及叫出一声“老师”,驾驶座上已经走下来一个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这样的天气里仍穿着一身挺括的黑色暗纹西装,脚上踏着一双锃亮的皮鞋;西装外面披着一件质感良好的毛呢大衣,深灰色的围巾挂在脖子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右手的两指之间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何老师,你的学生?”
何嘉荣嗯了一声,见男人已经自顾自地走到他们身边,便对顾景行介绍道:“这是我朋友陈总。”
顾景行看着陈总一身的光鲜亮丽,更是感到无地自容,握了下手便匆匆收了回来;陈总却毫不见外地笑道:“既然是何老师的学生就不要那么客气,叫我一声学长就行了。”
何嘉荣嗔怪道:“少倚老卖老,占我学生的便宜。”
顾景行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有自己插话的余地,明明只有三个人,自己却好像是被孤立了一般,站在他们两人的结界之外。心里暗想既然他自诩是学长,想必这两人是在大学校园里相识,如今少说也有十几年的交情,完全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
陈总见顾景行不再插话,嘴角带笑地打量他一番,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十分识趣地说道:“那你们聊,天也晚了,我就先回去了。”只是转身之前不经意地一瞟,眼神定定地落在顾景行左手腕上,有些惊讶地揶揄道:“想不到我的眼光这样好,还没见过小学弟,就知道这手表这么配他。”
顾景行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听何嘉荣怒喝了一声:“陈锐泽!”那男人便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挥了挥手道:“再见了,小学弟。”
顾景行脸色涨得通红,脑子里的思绪乱成一锅粥,他努力地想去将那一团乱麻理顺,却隐隐地察觉到结果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便不敢再继续想下去。陈总发动了车子,油门发出轰鸣声,顾景行看着他的车子渐渐远去,感到一团乱麻的思绪终于渐渐现出了端倪,而结果正是自己隐隐预感到的,却也是自己最不想要的。
——那是一辆黑色的卡宴,车牌号码是何嘉荣的生日。
他直直地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眼神都失了焦,耳朵里一阵阵尖锐的蜂鸣声。直到何嘉荣走过来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冷不冷,等了多久了?”
顾景行眼神重新聚焦在何嘉荣的脸上,他围着一条驼色围巾,显得脸又小又白,嘴唇开合间吐出细微的白雾,依然好看得像一幅画。
“老师。”顾景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你看,下雪了。”
第22章
被男孩囚禁在怀里尖叫着攀上了高潮何嘉荣牵着他回家时,他脑子里渐渐闪过许多画面,一会是何嘉荣一脸遗憾地说“对不起,和很久没见的学长约好了”,一会是他对何嘉荣说“老师你看,那车牌号是你的生日”;一会是大海说“有人在金帝花园看见何嘉荣开了一辆卡宴”,一会又变成了何嘉荣答应和自己在一起的那天,脸上的表情却好似哭了一般。
他越是回忆,越是觉得背上满是冷汗,直到两人进了温暖的室内,他依然控制不住地发着抖,上下齿叩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咯咯”声。何嘉荣帮他脱掉羽绒服的时候,他也只是乖乖地任凭摆布。一直脱到只剩左侧袖子的时候忽然卡住了,怎么也脱不下来,他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是那块手表将松紧的袖口卡住了。
顾景行颤抖着手去解手表的卡扣,解了好几次才解开,放到茶几上时碰出一声冷冰冰的脆响,上面的碎钻刚好将头顶的灯光反射近他的眼睛里。他只好躲开目光,专心致志地盯着脚上拖鞋的花纹。
何嘉荣倒了两杯热水放在他面前,拉着他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里,开口道:“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顾景行张了张嘴,却怎么也无法开口说出个理由来。他呆呆地盯着杯沿上蒸腾着的白汽,良久才苦笑道:“我过来打扰你了是不是?”
何嘉荣皱了皱眉,呵斥道:“我们只是和以前的老师去吃顿饭,这不是早早就回来了?你有话要问就直说,阴阳怪气地做什么?”
顾景行双唇颤抖着,抓起羽绒服就要往外走。何嘉荣急得站起身去拉他的手,哪知顾景行脚步虚浮,被他一扯便踉跄了一下,带着他一起朝后跌进沙发里。何嘉荣胸口被压得一阵剧痛,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忽然觉得有水滴落在眼镜片上;一抬头就看见顾景行眼圈红红的,脸上还有湿漉漉的泪痕。
顾景行本身眼角就有些下垂,平时看起来低眉顺眼的,像一条温顺的大型犬,此时哭起来更显得可怜。他见何嘉荣惊讶地盯着他,便尴尬地扭过脸去想要起身。何嘉荣被他的眼泪搅得心里又酸又软,忍不住抬起手紧紧将他抱进怀里:“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吼……他是我大学时候的学长,比我大两届,我们在一起过一阵子,后来不在一起之后,又睡过一阵子。你要是想知道,我就原原本本地把我们两个的事全都告诉你……只是和你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我向你保证。”
顾景行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闷闷地说:“我不想知道。”
何嘉荣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那我就不说。”
顾景行将头埋得更深,抽泣声又大了些:“可是我买不起那么贵的表送你,穿不起那么光鲜亮丽的西装,也开不起车牌号码是你生日的保时捷,更住不起金帝花园的房子……”
何嘉荣不禁失笑:“你都从哪里听来的?知道的还挺多的。”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道:“起来,我送你个礼物。”
顾景行往他衣服上蹭了蹭眼泪,嘟哝道:“我不要!别再又是陈总买的,让他再当面羞辱我一顿……”
何嘉荣兴冲冲地起身去翻东西没理会他,顾景行只得自己慢吞吞地坐起来,坐在沙发上抽鼻子。何嘉荣家的茶几上空荡荡的,只扔着两个遥控器,他只得自己从羽绒服的衣服兜里摸出纸巾来擤鼻涕,耳朵里听到何嘉荣拉开一个个抽屉,乒乒乓乓地不知在找什么。过了好半天才重新背着双手回来,笑着说道:“那边那只哭哭啼啼的小狗,想不想要礼物?”
顾景行抽抽鼻子扭头道:“不要。”
何嘉荣却丝毫不为所动,仍是笑着凑过来抱住他,一只手攥成拳在他眼前晃悠:“这个东西是我一个人买的,不过是借钱买的,现在钱还没还完。有只小狗之前就眼巴巴地盯着看,现在倒说不要了。”
顾景行心中一动,惊讶地盯着何嘉荣看。何嘉荣手掌摊开,手心里赫然是一把他公寓的钥匙。
顾景行伸手去拿时指尖扔在控制不住地颤抖,刚要触碰到时何嘉荣却手掌一合,随手将钥匙扔到茶几上,人却扑过来舔他的嘴唇:“想要礼物可以,那只小狗那么可爱,先让我欺负欺负……”
顾景行闭上眼睛回应,眼角忍不住又流下眼泪来。何嘉荣伸出舌尖去舔他湿漉漉的睫毛,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笑道:“狗肉真咸。”
顾景行被他气得破涕为笑,掀开他的衣服便用长满胡渣的下巴去蹭。何嘉荣皮肤敏感,从腹部到胸口被蹭的一片艳红,躺在沙发上气喘吁吁的,仍是止不住的笑。顾景行恨恨地去咬他的乳头,两手分开他的双腿用膝盖顶上去磨蹭,何嘉荣长长地呻吟一声,终于不再笑了。
衣服散落着被扔了一地,顾景行下身缓慢地抽送着,含着他的小洞又湿又紧,每次他抽出时都恋恋不舍地咬着他不放。他深深地将自己涨硬的阳具顶到最深处,看着何嘉荣无法自持地发出迷乱的呻吟,理智和情绪都被情欲所控制,只能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而做出下意识的反应。
看着他此刻温顺的样子,顾景行心里仍是觉得恨,俯身朝着他肩膀上微微涨红的皮肉狠狠咬了下去。何嘉荣起初仍沉浸在快感当中,直到觉得痛了却也不见他松口,想要挣扎下身却仍被牢牢地钉着,不由得狠狠掐着他的后背大声呼痛。顾景行觉出背上的疼痛才松了口,那里却已经留下了两排深深的齿痕。
“我真想在你身上印下一个记号,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顾景行又露出可怜巴巴的哭相,下身却又不容置疑地猛烈抽插起来。何嘉荣气得又捶又打,然而力气相差过于悬殊,仍是没能挣开男孩的桎梏,被男孩囚禁在怀里尖叫着攀上了高潮。
第23章二十三、小狗的占有欲都是很强的。
今年的春节就在一月末,期末考试刚刚结束,一般的学生就早早回家准备过年了,而顾景行却仍旧赖在何嘉荣家里不肯走。何嘉荣老家就在本市,而顾景行的家却在四百公里外的省会,眼看着春节一天天逼近,何嘉荣每天好说歹说,才总算是将他在年前哄回了家。然而等终于把人送到了高铁站,顾景行拎着背包正要下车,何嘉荣却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不舍:“应该还没开始检票,就在车里再等一会吧,火车站里面冷。”
车里空调开得很足,两侧的玻璃都蒙上了一层白色的雾气。顾景行乖乖哦了一声,重新窝在靠背里面,伸出一只手过来牵着他。他从小便在父母开的店里帮忙干活,后来又练过体育,骨节非常粗大,两只手握在一起,反倒把年长的何嘉荣的手衬得又细又白。何嘉荣握住他的手摇了摇,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顾景行说:“家里新买了个店,过完年就要开业了,估计要一直忙到开学前吧。到时候秦牧他们都得过来帮忙。”又想了想道,“过年休息期间要是抽一天回来找你,你有没有空?”
饶是事情再多,抽出一天时间应该也是不费劲的。何嘉荣没多想便点了点头。顾景行立刻开心起来,把头凑到他跟前,小声道:“那我要走啦。”
何嘉荣会意地往他嘴唇上亲了一口。顾景行穿着一件短短的棉衣,帽子上一圈褐色的皮毛,缩着两条长腿抱着个大大的背包,样子看起来非常乖。何嘉荣抱着他揉了揉头发,不禁笑道:“某只烦人的小狗天天粘着我,真要走了还怪舍不得的。”
顾景行脸一红,挣开他的手说:“人多,我真的要进去了。”便下了车。走了几步又远远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何嘉荣的车子仍停在原地,在车里朝他挥了挥手,然而表情都已经看不清了。他忍不住眼眶一酸,埋头便冲进了候车室。
此时已经是深冬时节,干燥的北风毫不留情地将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刮得生疼。顾景行呆着兜帽缩着肩膀,手里握着还温热的手机揣在口袋里不敢拿出来,呼着一口口白汽站在站台上等车。好在车很快就来了,他便贴着前面人的脚后跟赶紧冲进温暖的车厢,这才总算舒了一口气。他的位置挨着车窗,旁边的几个人似乎认识,把他让进去便自顾自地继续聊起了天。他只得将耳机塞进耳朵里,拿出手机想给何嘉荣发个消息。然而此时列车刚好缓缓启动,手机信号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格,待发送的消息转了无数圈,变成了一个鲜红的小惊叹号。
他只得靠在窗玻璃上,朝窗外看去。只见四下里一片白茫茫的荒野,干枯的树一棵棵飞快向后掠过。耳机里的歌声掩盖住了车厢里热烘烘的喧哗声。他百无聊赖地数着窗外的树杈,不知不觉便合上了眼睛。车子微微地晃动着向前飞驰,他昏昏沉沉地打了几个盹的工夫,就已经到了站。一迈出车厢,也顾不上在意骤然冷下来的空气,迫不及待地给何嘉荣打电话:“老师,我下车了。”
“不错,没晚点。”何嘉荣声音远了一些,似乎是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家里冷不冷?”
“冷死了。”顾景行将手机换到左手,右手连忙揣进棉衣的衣兜里。“感觉比那边要冷好几度。”
“那就别打电话了,手冷吧?”何嘉荣好像是透过电波将他看穿了似的,“我已经到家了,你现在也赶快回家,安全到了之后再打个电话给我。”
顾景行嗯了一声,低声道:“老师,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何嘉荣笑着回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刚走了几分钟就想,小学弟粘你粘得很紧嘛。”陈锐泽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见他挂了电话才出声道。临近春节,他手头的工作也逐渐停下,终于没再穿得西装笔挺,只穿了简单的毛衣和牛仔裤,头发也刚刚修剪过,精神得完全看不出年纪。此刻他正姿态放松地瘫在何嘉荣的沙发上吞云吐雾,一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握着一只刚刚被他喝空的啤酒易拉罐,吸两口便朝着罐子里弹弹烟灰。
何嘉荣自己也拎着一罐啤酒,窝进沙发另一边自顾自地喝着,将他的揶揄置若罔闻:“小狗的占有欲都是很强的。”
陈锐泽不屑地嗤笑一声:“小屁孩一个,连钱都没赚过,你人民教师做久了,给人当老妈子也上瘾?”
何嘉荣翻了个白眼,拈起茶几上一张红色卡片就朝着他脸上扔过去。陈锐泽低低笑了一声,将烟头丢进罐子就伸出手要将他抱进怀里。何嘉荣挣了两下没能挣脱,伸出一只手指点在他额头上,缓慢而坚决地将他推开:“陈总,要结婚的人了,放尊重点哈。”
陈锐泽仍是不肯放手,呼吸都粗重起来,眉头紧紧皱着,急道:“你明知道那女的……”
“我只知道你要和一个女人组建家庭,而我也已经答应和别人在一起了。”感受到紧紧箍在他腰上的胳膊一僵,何嘉荣缓缓退开身子,整了整衣服。“陈锐泽,我上次还说得不够清楚吗?我说过我不会结婚,也永远不会沾上结了婚的男人。你自己选的这条路,怪不得我。”
陈锐泽双手落了个空,半晌才渐渐坐直了身子,苦笑道:“嘉嘉,你真的一点都没变。”
何嘉荣说:“我变老了,开始喜欢年轻的男人了。”
陈锐泽又点了一支烟,一口接一口地吸着。两人坐在一张沙发上沉默良久,他才开口问道:“我的婚礼,你来不来?”
他深深低着头,嗓音十分沙哑,不知是不是吸了太多烟的缘故。何嘉荣眼睛只盯着手中的啤酒罐,问道:“什么时候来着?请柬刚刚被我扔了。”
陈锐泽说:“正月初八,在南山大酒店。”
何嘉荣冷笑一声:“去,我一定会去的。
”我会给你包个大红包,坐在那看你的笑话看个够。“:
第24章二十四、只要你能够平安快乐,我就会一直快乐。
顾景行回家还没几天,就快要过年了。父母已经早早地将家里的老人接过来住下,正月二十八开始,亲戚们也都陆陆续续地来到家里,手里都拎着大箱大箱的礼品,在客厅里满满登登地堆着。但即使买得再多,到了年三十当天,都已经被拆了个七七八八,几个年幼的堂弟堂妹穿着崭新的衣服,手边上都摆着饮料和零食,围在顾景行的房间里打游戏。顾景行像个美猴王似的安顿好了一群上窜下跳的小猴子,又被叫到厨房里帮忙,帮他爸捉住一只即将被处决的鸡。
这只鸡已经被绑住双腿囚禁在厨房里好几天,此时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一改之前一蹶不振的萎靡样子,扑闪着翅膀拼命地挣扎起来。顾景行抓着它两只干枯的爪子远远地举着,险些被厚重的翅膀扇了一脸,鼻子里都是毛烘烘的臊臭味儿。锅里还烧着东西,厨房里蒸腾着白茫茫的热气,两人累出一头的汗才把鸡解决掉,门口又传来一个声音:”景行,你个子高,来帮我贴下这个横批!“顾景行大声应了一声:”来了姑父!“又跑到门外去帮忙。等贴好了春联进了门,才隐约听见小房间里的小猴子们此起彼伏地扯着嗓子喊:”小哥,电话!“”小哥,来电话啦!“顾景行满手的灰也来不及洗就匆匆回到小房间里,对孩子们比了个”嘘“,便两只手指将手机捏到耳边:”喂?“何嘉荣立刻埋怨道:”打了好几次了,怎么才接?“顾景行一边应着一边找没人的地方,但走了几个房间都有人在,最后只得躲进厕所里关起门来:”家里人太多,小孩子在房间里闹,外面的大人们又喊我帮忙,实在没听见。刚刚就帮我爸杀了只鸡……你在干嘛呢?“何嘉荣拉长了声音说:”在我奶奶家沙发上看电视——你可真是到哪里都要替别人操心的命,班长大人。“班里的女生求他帮忙办事情的时候,总要甜甜的这样喊一声,想必是被何嘉荣听见了。顾景行被喊得有些脸红,幸好对方看不到。两人磨磨唧唧地聊了一阵子没用的话,顾景行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正月初八的下午去找你行不行?“何嘉荣毫不犹豫道:”好啊,开业的时间定好了?“”本来想定在初八,秦牧的奶奶要过大寿,就改成初十了——那我初八下午去找你,第二天下午就回家。“顾景行说着就开了免提用手机去查火车票,何嘉荣听他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什么也不挂电话,乐得听他胡乱地自言自语。忽然听见电话里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逐渐接近:”……这个很重你拿不动的,放在那里让景行来——哎这死孩子人哪去了!“顾景行无奈道:”妈——我上厕所呢!一会儿就出去!“何嘉荣听得乐不可支,催促道:”好了班长大人快去吧,世界等着你拯救呢。你订好了票跟我说一声,我那天上午会去参加个婚礼,但很快就会结束。“顾景行朝着麦克啵了一声,便匆匆挂了电话。
夜里顾景行被拉着陪堂弟们放了鞭炮回来的时候,电视上花花绿绿热热闹闹的晚会已经快要接近尾声,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几乎从未断过,火药的味道顺着窗户开着的小缝钻进屋里。几个叔叔陪着爷爷奶奶坐在沙发上聊天,婶婶围着圆桌揉面搓剂子,准备一会儿接神时要吃的第二锅饺子;年纪最大的堂妹今年高二,戴着厚厚的眼镜片凑在电视跟前,嘴里大声喊着:”小点声!都小点声!马上要敲钟了!“电视上显示出大大的电子时钟,响亮地一格一格跳动到了零点,电视里的人们欢呼着”新年快乐“,屋里的长辈们纷纷道:”景行,你是长孙,快来给爷爷奶奶拜年!“顾景行乐呵呵地起身,按着辈分朝着满屋子的长辈各个鞠躬,十几声的”过年好“问下来,晕头转向地收了满满两手的红包。堂妹紧接着他问好,鞠躬时腰弯得太厉害,眼镜都滑到了鼻子下头,一屋子的人齐齐地发出大笑声。
顾景行也笑着朝房间外面退,忽然发觉自己扔在门口的手机屏幕亮着,正是何嘉荣打来电话,铃声都被屋子里的喧闹给盖住了。便接起来朝着此时无人的厨房走:”喂,老师?“他声音里的笑意还未消尽,何嘉荣听着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某只比我小一轮的小狗,怎么这么不孝,不给老师拜年?“顾景行回头看了一眼客厅墙上的挂钟,发现分针刚刚走过零点:”给老师拜年有没有红包?“何嘉荣说:”包给你一张优惠券,新的一年可以凭券在方华小区八号楼2101免费住一年。“顾景行立刻响亮地接口道:”老师过年好!“何嘉荣被他吓了一跳,两个人一起在电话里小声笑起来。
灶台上的大锅里咕嘟嘟地煮着饺子,锅盖上的小孔喷出潮湿的热气,玻璃窗上凝了一层细小的水珠。顾景行用手指在玻璃上漫无目的地随手画着,低声问道:”老师,我是第一个给你拜年的人吗?“何嘉荣轻松地说:”当然了——钟声一响的时候我就准备好了,我们家那只黏人的小狗又长大了一岁,要是不让他第一个给我拜年,他该多伤心呐。“顾景行只觉得一阵暖意从耳朵边上灌进去,不一会就流遍了四肢,全身都是暖洋洋的。他指尖滑过的地方水珠凝结在一起,沉沉地朝下滚落。窗外不知是谁放的小烟花,绚烂的光照亮了头顶上一小片的天空。他对着电话认真地说道:”老师,新的一年祝你能一直快乐。“何嘉荣也放低了声音,温柔地回应道:”只要你能够平安快乐,我就会一直快乐。“顾景行挂掉电话的时候,依然觉得耳朵滚烫,心里暖融融的快要化开。窗外又一丛烟花升起,映亮了窗玻璃上两个人的名字。
第25章二十五、”……我走了。”
跨过年关的城市逐渐在喧闹的爆竹声中渐渐恢复了生机。上班的人们重新开始忙碌,街边的店铺纷纷打开大门,地面上散落着红彤彤的鞭炮屑,也被上了班的清洁工扫做一堆,露出被白雪覆盖着的地面来。秩序井然的日常生活重新又回来了。
顾景行难得可以起晚一些,但是一连做了好几个梦,睡得很不踏实,等醒过来之后,却又把梦见了什么都忘记了。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接近十一点钟了,屏幕上只有一条何嘉荣上午八点多钟发来的消息,说是准备出门去参加婚礼,之后便再没有其他的消息了。他起身靠在枕头上给何嘉荣拨了个电话,然而却没人接,想是婚礼上人多吵闹,没有听见。
父母开了车去了一个远房亲戚家拜寿,他中午要在家里等着收几箱货,所以定了下午一点四十的火车,算一算等到何嘉荣家里,基本已经快到晚上了。他又拨了一个电话,仍是没人接,这时送货的人电话打了进来,他便没再多想,起身赶去楼下的店里收货。
中午十二点二十分,顾景行一头热汗地搬完了货,回家冲了个澡之后再打,何嘉荣的电话仍是没人接。此时他才禁不住有些不安,婚礼又不是上课,就算再吵闹也总不至于一上午都不看一眼手机的吧?他满心疑惑,一边从家里找些做好的熟食装起来,一边继续拨何嘉荣的电话。拨了大概七八个的时候,那边终于气喘吁吁地接起来:”喂?“饶是顾景行脾气再好,此时也已经控制不住怒气了:”怎么才接电话?“只听电话那边明显是室外的声音,风声车声都吵吵嚷嚷地一起挤进电波里,何嘉荣嗓音有些沙哑,艰难扯着嗓子大声道:”朋友这边出了点麻烦,你出门了吗?没出门的话把票退掉吧,我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顾景行大声道:”早就定好的事情,我特地把时间空出来,你现在跟我说这些?现在快到开车时间了,票都没法退了!“何嘉荣疲惫地叹了口气,道:”你乖点,我是怕你大冷天折腾过来,又未必能见到我。这次的事情真的挺严重的,等忙完了我就去找你好不好?“顾景行气得不停喘气,满脑子的话全都闷在胸口说不出来。何嘉荣喂了两声,他才勉强克制住颤抖问道:”我要是不打电话给你怎么办?“何嘉荣自知理亏,只得任由他发脾气:”等忙完了我认认真真地和你解释好不好?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大雪,明天肯定要降温,你真的别过来了,我明天……明天不行,过几天开车过去找你……“顾景行气得实在不想再听下去,颤抖着手指按了好几下才挂掉电话。何嘉荣又打回来几次,被他调成静音扔在一旁。此时时钟已经指向十二点五十分,再不出门拦车就真的来不及了。
顾景行叹了口气,拎起打包好的食盒出了门。
下午四点十分,高铁到了站。昏昏欲睡的顾景行在刹车时的惯性里被惊醒,跟着挤挤挨挨的人群下了车。可能因为要下雪的缘故,天气不是很冷,他在车上甚至睡得出了汗。但提着东西的手仍是很快就冻僵了,他换了只手,加快了脚步冲到路边打车。
下午四点五十五分,天色渐渐开始暗下来时,他终于来到了何嘉荣的楼下。何嘉荣的白色别克停在楼下的车位里,他内心一阵狂跳,钻进楼道里便摸出手机打给何嘉荣,却听到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大概是没电了。电梯叮的一声到了二十一楼,他拿出钥匙开了门,果然屋里暗沉沉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他换了衣服放好了食物,躺在沙发上随便开了个电影。电影的节奏奇慢,他一边看一边打着手机游戏,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透了。他起身拉窗帘的时候隐约看见窗外有细细的雪落下,天际泛起隐隐的红色。
他又换了一部电影,依然是十分无趣,不知不觉便握着手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总是疑神疑鬼地怀疑自己的手机响了,稍清醒些想看看究竟如何,翻了个身的工夫却又睡着了,一时竟闹不清自己是梦是醒。到了后半夜他越睡越冷,脖子也酸痛起来,眯着眼睛摸过茶几上的手机来看,仍是没有任何来自何嘉荣的消息,桌面上显示着大大的数字”04:02“。
他起身拉开窗帘,这一夜之间果然如天气预报所说,雪不但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花团团飘落,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白色,天色都被映得亮了。
凌晨四点十分,一辆黑色的卡宴熟门熟路地拐进小区,在雪后的地面上留下两条长长的车辙。车子停下来时雨刷扔在不停摆动,近光灯的光线长长地投进漫天的风雪里。半晌过后,何嘉荣打开车门裹紧了西装外面的大衣,陈总也从驾驶座里钻出来。他双目赤红,胡渣都冒了出来,却仍是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上似乎喷了许多的发胶,在风雪里依然纹丝不动。
何嘉荣开口道:”别送了,女方家里还等着呢。“陈锐泽沉沉叹了口气,一开口,嗓子里像是磨着沙子一般粗砺:”天亮之前让他们见到我的人就行了。想到天一亮还得陪着笑脸带着他们一家老小去玩,我就觉得自己真他妈的有出息。“硕大的雪片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身上和发间,他却好像完全没察觉到似的,身子站得笔直,抬手抱住何嘉荣,低声道:”嘉嘉,谢谢你。“何嘉荣回抱住他,在他背上安抚地拍了拍。陈锐泽的手用力地扣在他肩膀上,似乎带了些哭腔,但他的声音太过沙哑,又好像是错觉。”……我走了。“何嘉荣松开手,低声道:”快回去吧。“陈锐泽点了点头,忽然视线定定地朝前看去,何嘉荣顺着他的眼神回过头,只见灰暗的天色中,顾景行只穿着单薄的毛衣,头上肩上落满了雪花,视线相对的瞬间他眨了眨眼,融化掉的水滴从他的睫毛上滚落下来。
”何嘉荣。“他的声音冷冷的,嘴角却牵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第26章二十六、恶狠狠地一插到底
何嘉荣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他,一时微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三个人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陈总率先打破了沉默:”何老师跟小学弟上去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顾景行却一反上次畏畏缩缩的羞涩样子,大大方方地主动开口道:”今天……不对,昨天是陈总结婚吗?“陈锐泽点了点头。他车子的后视镜上还系着粉色的丝带,加上他的装束,也不难联想到这个结果。
顾景行似乎还想再问些什么,何嘉荣已经走上前拍掉他肩上的雪花,将大衣脱下披在他身上,轻声道:”走吧。“顾景行也没推脱,只是敞开衣襟将何嘉荣揽进怀里紧紧抱住,抬起头对陈总笑了一笑道:”那就不送陈总了,开车小心。“陈锐泽疲倦地点点头,看了何嘉荣一眼便上车了。车子还没发动顾景行便抱着何嘉荣转身往回走,何嘉荣一时没反应过来,磕磕绊绊地被他搂着带上了电梯。
电梯里仍是一片尴尬的死寂。何嘉荣眼睛都快睁不开,勉强开口道:”今天婚礼还没开始的时候,突然……“顾景行生硬地打断道:”我不想听。“他声音虽然冷硬,但脸上的表情却仍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来,手上仍是紧紧地将何嘉荣搂在怀里。何嘉荣背心暖烘烘的,费力地回头去看他的表情,也只见他默默地盯着电梯屏幕上的数字,一言不发。
”好,你不想听。“何嘉荣点点头,冷笑道:”今天本是我失约在先,我给你这个矫情的机会。正好我也累了,明早起来我再慢慢解释给你。“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何嘉荣甩开顾景行走在前面,摸出钥匙开了门。还未等他适应屋里的黑暗,便听到一声闷响,似乎是他的大衣被随手丢在了地板上。刚要转过身看看究竟,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推了一把,猛地按到了门口的吧台上。西装外套的扣子硌疼了他的肋骨,额头甚至磕到了冰冷的大理石,一个空罐子被撞得掉在了地上,乒乒乓乓地在地上撞了几下,沉闷地停了下来。
何嘉荣毫无防备,被突然袭击撞得头晕眼花,眼镜片都被压得贴在了脸上,不知道坏了没有。他还没来得及发脾气,便感到顾景行冰冷的手强硬地将他的衬衫从腰带里扯出来,不由分说便探了进去,捏住他的乳头粗暴地蹂躏着。腰带也被几下解开,手指朝着他毫无准备的臀缝间直接探去,冰冷的温度让他忍不住打个冷战:”你他妈疯了?“顾景行仍是一言不发,只是呼吸变得异常急促,手上的动作却毫不迟疑。何嘉荣本就没有准备,敏感的肛口碰到冰冷的温度更是紧紧缩起来,然而顾景行不管不顾地用力往里面插,干涩的甬道被他圆厚的指甲刮得一阵生疼。何嘉荣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朝着背后胡乱打了一巴掌:”你给我放开!我说我累了你听不懂吗?少他妈给我发疯!“然而巴掌刚刚挥出去便被抓住了手腕,接着另一只手也被捉住,在身后折叠着被死死按住。何嘉荣痛得大叫出声,两腿胡乱向后踢动着,也被用膝盖顶着分开,完全使不上力。顾景行的手指已经强硬地插到了底,毫不怜悯地动作起来。何嘉荣哀哀地痛叫一声,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你他妈……痛死了……“他从小到大一直待在学校里,骂脏话也只是翻来覆去地几句”他妈的“。顾景行照单全收,一声不吭地加快了动作,等里面发出了轻微的水声,便解开裤子掏出阳具,随便撸了两把就恶狠狠地一插到底。
何嘉荣的西装还皱巴巴地套在身上,上半身在吧台上已经完全瘫软,垂着两条光裸的腿,在他插入时发出一声凄惨的呻吟。刚刚插入时那里依然十分干涩,抽插的动作十分困难,然而顾景行完全不理会何嘉荣的痛叫自顾自地动作着,渐渐也感到逐渐湿滑,动作慢慢顺畅起来。
他被夹得发疼的阳具终于得了趣,动作更是肆无忌惮,只是一味地朝着最深处操干。每一次撞到柔软的最深处,便听到身下的人发出情不自禁的哭叫声,然而那声音越来越微弱,像是小猫柔软的轻哼。他剧烈地挺着腰,朝着身下被撞得不停颤动的臀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仍是觉得不解恨:”操你的人是谁?“何嘉荣呜咽着朝身后踢了一脚,皮鞋的鞋跟踢在他的大腿上,然而他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用力捏着何嘉荣的手腕,下身进出的动作更加凶猛:”说!操你的人是谁?“何嘉荣痛得大声哭喊道:”顾景行!你他妈给我记住了顾景行……“顾景行满意地松开他的手,将他的上半身紧紧箍在怀里,又用力地抽插了百十来下才一股脑地都射进他的身体里,胸口仍在剧烈地起伏着。何嘉荣软倒在他的怀里半闭着眼睛,神情已经有些恍惚了,只顾着大声抽泣着,双唇颤抖得说不出一个字。
顾景行抱着他脱了衣服,见他头上还有残留的发胶,只得带他去洗澡。何嘉荣闭着眼睛已经没了眼泪,但仍是喘个不停,洗澡的时候不小心呛到了水,开始撕心裂肺地剧烈咳嗽起来。顾景行见他一边咳一边仍是不停抽气,也不敢放他躺下,只能拍背哄着他,拍了快一个小时,窗外的天色都快大亮了,才逐渐哄得他安静下来。
开着电热毯暖好了床,才将浑身冰凉的何嘉荣塞进了被窝。何嘉荣颤抖着钻进去,紧闭着的眼睛周围一圈通红,嘴里轻声念叨着:”顾景行,我记住了……下次你等着……“顾景行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爱抚着他还带着水汽的头发,说道:”没有下次了。“他抬起眼睛冷冷地看着窗外灰蓝色的晨光,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第27章二十七、我们分手吧
何嘉荣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连姿势都没有换过,厚重的棉被压得他额头上出了热腾腾的汗。他费力地睁开眼想看看时间,只觉得浑身僵硬着疼痛,像是前一天提着重物跑了三千米。后穴尤其刺痛,火辣辣的让他忍不住想发脾气。他喊了顾景行一声,却发现嗓子似乎肿了起来,疼痛着发出破碎而沙哑的声音,而罪魁祸首听见他的声音,慢吞吞地趿拉着拖鞋走过来,将门开了一道缝,若无其事地倚在门口问道:”醒了?“何嘉荣强压着怒火道:”你过来。“顾景行乖乖地”哦“了一声,进了房间却又走到窗边去拉开暗沉沉的窗帘。正午的阳光”唰“地一声洒了何嘉荣满脸,他还没彻底从疲惫中醒来,刺眼的阳光一下子引爆了他忍耐多时的怒火:”我让你过来你在那磨磨蹭蹭什么呢?听不明白我说的话?“顾景行手里还拉着窗帘的拉绳,闻言张了张嘴,仍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乖乖地走了过来。屁股刚刚挨到床边,何嘉荣在被窝里抬起腿,隔着棉被往他身上狠狠踹了一脚。顾景行一个趔趄,重新站直了身子,脸上带了点愠怒:”你到底要不要我过去?“何嘉荣大声吼道:”你还把我说的话当成话听吗?你自己不是很有主意?“他做老师多年,本身就有嗓子不好的职业病,平时又十分嗜酒,每每闹个发烧感冒,都是先从嗓子闹起来;昨天夜里又一直闹到天亮,此刻大声一喊,声音听起来简直支离破碎。顾景行深吸两口气,见他头发乱糟糟的,脖子上本来白皙的皮肤涨得通红,凸出一条条的青筋来,便也不忍心再反驳什么,只是愣愣地戳在床头由着他喊。
何嘉荣见他毫无反应,气得不住粗喘,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顾景行被他昨晚的反应吓怕了,只得坐到他身边将他揽进怀里,抚着胸口帮他顺气。何嘉荣挣扎着往他身上劈头盖脸的胡乱打了几下,过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平息下来,疲倦地靠在他的肩上,喃喃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他温热的鼻息都喷在顾景行的耳后,嘴唇软软地贴着顾景行脖颈上的皮肤,轻轻地说话都好像在叹息似的。
”我上大二的时候和陈锐泽在一起的,那时候他是我大四的学长,刚刚毕业,自主创业赚了点钱,买了一条很乖的金毛,名字叫核桃。那时候他经常要忙工作,我就经常到他家里帮他照顾。一开始核桃还是小小的一个毛团,可以趴在我的膝盖上,但很快就长大了,直起身子几乎能扶到我的肩膀。后来我们分手了我去读研究生,三年之后再见面的时候他已经买了新房子,但我刚刚迈出电梯,就听见核桃在叫,门一开,它就扑到了我身上。
“但毕竟十几年过去,核桃越来越老了。昨天他婚礼开始之前家里的保姆忽然打电话来说核桃可能快要不行了,但他太太的娘家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许他折腾,他太太甚至撂了狠话,让他掂量好一条狗命的轻重。他没办法,只有让我带核桃看医生,过年打不到车,我路上跑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宠物医院,核桃就那样呜呜小声叫着,一直撑到夜里他来了才闭上眼睛。
”我和陈锐泽断断续续地牵扯了十几年,他虽然是个混帐,但核桃……“何嘉荣声音哽咽着不再说下去了。顾景行垂着眼睛,沉默地在他背上拍了拍。阳光落在被子上,被窝里温暖而干燥,顾景行的毛衣上有股好闻的味道。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两个人沉默了半晌,何嘉荣低声问道。
”我只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说实话。“他说话的时候,从他脖颈上的皮肤几乎能鲜明地感觉到声带震动,使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低沉性感。”你当初决定和我在一起,是因为陈总要结婚了吗?“何嘉荣斟酌道:”我本来也想过,只是觉得你太年轻,但他告诉我的那天,刚好你问我要不要在一起,我就觉得试一试也无妨……“顾景行忽然低低笑了一声。何嘉荣疑惑地直起身来,只见他眼圈通红,嘴角却挂着一抹冷笑。
”原来那天你也和他在一起……不要说了。我们分手吧。“何嘉荣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血管里的血液似乎一瞬间变得冰凉,头脑里嗡嗡的响着,几乎听不见自己说出口的声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有原则的人,但我发现如果陈总站在和原则相反的一边,你就会为了他毫不犹豫地打破原则。“顾景行声音有些颤抖,他喉结动了一下,艰难地继续开口道:”何嘉荣,你根本不爱我,我们分手吧。“”哈?“何嘉荣刚刚平息的怒火几乎立刻又烧了起来,他夸张地笑了一声,冷笑道:”顾景行,我说你太年轻,你倒是真给我争气。我刚刚好声好气地讲了那么半天,该说的都说了,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你怎么还跟我犯矫情?我不爱你?我还要怎么爱你?“顾景行两眼通红地争辩道:”你根本没听懂我的意思……“”我听得很明白了!“何嘉荣吼道:”我和你在一起之前是和陈锐泽睡了很多次,怎么了,难道你喜欢我,我就要为你守身如玉?你最好滚回家去自己好好想清楚该怎么做,少在我这里演琼瑶剧给我看!“顾景行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起身便朝着门外走。何嘉荣在他身后粗喘着道:”好,好,是我先招你的,所以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最后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对自己的老师说话!“顾景行已经穿好了衣服,闻言停在了原地,踟躇片刻后转回到他床头低声道:”厨房里烧好了水,茶几上有消炎药,你起来自己吃。“他抬手往床头柜上放了样东西,毅然转身道:”我走了,老师再见。“何嘉荣扭头去看,只见那是他家的公寓钥匙,上面挂了一只他买的小狗挂饰,正睁大了眼睛天真地望着他。
第28章
两股之间隐秘的洞口不甘寂寞地蠕动起来何嘉荣中午下班刚刚锁上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余梦槐在走廊里费力地偏着身子走着,身后拖了一只大约有她本人三分之二高的巨大行李箱,表情狰狞,头发乱糟糟地在脑后拢成一把暴躁的马尾。他连忙出手接过来,打趣道:”这是从哪儿逃难回来了?“余梦槐手里蓦然一轻,感激道:”嘉荣老师!今年我们新开了两门外语课,让我来领书明天给班里发下去,我想着我根本搬不动,就把行李箱拖来装书了。“何嘉荣说:”要不要我开车帮你运回宿舍去?“余梦槐轻快道:”我叫了我室友来帮忙,她刚刚说快到门口了,谢谢老师啦!“何嘉荣拖着箱子朝着教学楼门口走,一面跟余梦槐打听些班里的事情:”你班那个孙晴波,最近又和班里同学联系了没有?“余梦槐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没听说。“这孙晴波是个小县城来的姑娘,平日里看起来质朴无华,夹在大学校园里鲜花儿一样的年轻姑娘中间毫不起眼。然而就在社交网络和媒体上大肆报道着女生失联的这一时期,这姑娘却难得赶了一回潮流,成了全校的知名人物——失联了。
刚发现的那两天何嘉荣每天打电话打得口干舌燥,联系家长联系同学,觉得自己领着老师的工资操着警察的心,晚上回家连朋友圈都不敢刷,一打开全是各路人马转发的孙晴波的脸。但随着他对事情的逐渐了解,发现女孩的家人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一会儿说是从没争执过,一会儿又说是怕赌气想不开。他心里存了份疑惑,果然过了没两天班里和她要好的女同学就说联系上了:和家里人吵架了,一个人跑到上海去不肯回来了。
何嘉荣虽然忍不住心里搓火,但听说女孩安全还是大大松了口气,之后时不时跟余梦槐打听些情况。两人说话间走出了教学楼门口,班里另一个女生朝她们挥挥手,快步跑了过来:”嘉荣老师!你怎么在这啊?“何嘉荣笑着松了手:”正好下班——加油啊,这一箱可都是知识。“两个女孩嘻嘻哈哈地跟他聊了一阵子,一拖起箱子,表情顿时又狰狞起来。何嘉荣看了仍是有些不忍心:”梦槐,要不要你做班长,我再选个副班长帮帮你?“余梦槐道:”不用啦,万一顾景行什么时候突然回来了,见我抢了他位置还不跟我急呀?“何嘉荣沉默了半晌,苦笑道:”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了。“半年前顾景行说了分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家,两个人从此断了联系。何嘉荣总觉得只要开学后见了面就一定会有转机,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随着学生们回到校园,他等到的不是转机,而是一张别人转交的顾景行申请到美国交流学习的报名表。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那一段时间的感觉。他本以为自己和顾景行交往的时间并不长,还没有陷入多深,但对现实的不可置信、希望忽然破灭的绝望、骤然回到独身一人的孤独、被年轻人抛弃的不甘心和对曾经的爱人变得如此冷漠的气愤轮番冲击着他的头脑,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和自己亲近的学生,也不知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好用一刻不停的工作麻痹自己,去忽视掉胸口被重重压着一般的令人窒息的疼痛。
晚上加了一节每个学年都要开的就业指导课,回到家里已经九点多了。屋里的窗子一直开着,夜里风有些大,茶几上的零食包装袋都被吹到了地上。何嘉荣用脚将袋子都踢到垃圾桶旁边,便拖着脚步进了卧室,沉沉地倒在了床上。
拿着手机随便刷了几下,就响起了电量不足的提示音,他烦躁地呼出一口气,伸着胳膊到地板上摸充电器的线,捞起来时不小心勾到了床头柜抽屉的一角,发出”咣当“一声巨响。何嘉荣吓得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刚好看到被勾开的抽屉缝里,露出了一点蓝白条纹的颜色。
——那是他刚刚对顾景行动了邪念时,鬼使神差地带回来的,给顾景行擦过汗的手帕。
那手帕一直扔在他的床头柜里,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上面留着暗黄色的汗渍。只曾经有一次顾景行拿套子的时候看见了,缠着他问是不是偷偷藏了自己用过的东西,何嘉荣羞得满脸通红,仍是嘴硬着不肯承认,直到被干得意识涣散才不小心点了头。顾景行为此颇为得意,事毕之后又擦了自己的精液给何嘉荣闻。已经恢复了体力的何嘉荣毫不犹豫地一脚将他踢下床,宣称再敢提一次就让他永远失去射精的武器。
此时看到这件旧物,那时的甜蜜情事似乎就在眼前。何嘉荣不由自主地将那手帕送到鼻端闻了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上面似乎还有股淡淡的、顾景行身上的熟悉味道。
他的双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鼻尖凑近深深地嗅着,久违的情欲一瞬间复苏了。他贪婪地捧着那手帕不放,一只手伸到上衣里面,去拨弄已经渐渐挺立起来的乳尖。只是这情动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他一下子没能控制好力道,指甲狠狠地刮在脆弱的乳头上,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但痛过之后又有种异样的舒服,他的下身随之颤颤巍巍地硬了起来,紧绷绷地将牛仔裤顶出一个凸起。
他的喘息渐渐粗重起来,起身胡乱地将牛仔裤脱掉,跪伏着将脸贴在枕头上的那团手帕旁边。他快速地套弄着硬起来的阳物,一只手在胸口重重地抚摩,敏感的乳头被摩擦得又痛又痒,下身的快感逐渐累积,腰部不由自主地跟着手上的动作耸动起来。
但……还是不一样!
两条腿相互磨蹭着,两股之间隐秘的洞口不甘寂寞地蠕动起来。他能明显感觉到那里逐渐湿润,渴望着有什么东西能够狠狠地插入。
第29章二十九
手帕被他唇角流出的涎液打湿了一大块他深吸一口气,将中指含在嘴里舔弄了两下,便将手伸到背后试探性地往已经泛着水意的后穴里放。自从和顾景行分手后他元气大伤,连找人纾解欲望也觉得不耐烦,即便偶尔兴起也只是自己草草撸出来便疲倦地睡了。此时后穴骤然有异物进入,竟不习惯似的将手指咬得紧紧的,紧致的肠壁随着他的喘息,呼吸似的轻轻翕动着。
他侧脸贴在枕头上,臀部朝上高高翘起,手指被紧紧地含在身后隐密的小穴里动弹不得。手指抽动了两下仍然觉得有些干涩,何嘉荣只得用另一只手去挑逗硬得开始渗水的肉棒。双手一前一后地刺激着敏感部位,身体没了手臂的支撑,控制不住地朝着一边就要歪倒下去。他连忙将双腿分开得更大,两肩支撑在枕头下面,摆出更加淫靡的姿势用手指插自己。
”……嗯,哈……“
随着前方刺激阳具的手不断动作,指尖挑拨着敏感的龟头,身后的甬道也开始变得柔软,渐渐被他的中指搅弄出啧啧的水声来。随着慢慢将手指推到深处的动作,他情不自禁地张开嘴深吸一口气,套弄肉棒的动作都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
中指被又湿又热的小嘴整根吸住,小穴里的水将他的指根都浸湿了,手指的连接处被染得滑腻腻的一片。
然而,还是不够!
何嘉荣抽出手指,将中指和无名指并拢起来往小小的穴口里塞进去。坚硬的指甲接触到柔嫩的穴口时,敏感的肛口反射性地收缩,饥渴的肠道也跟着收缩吞咽起来。何嘉荣强硬地将两根手指塞进去,初始时那一点疼痛也像是异样的爽快,他便更加用力,将并拢的两指猛地插到最深处。
”啊……“
一声又软又媚的呻吟情不自禁地从他合不拢的嘴巴里溢出,他连忙咬住嘴唇,湿漉漉的手指渐渐加快了动作,指甲骚刮着柔嫩的肠壁,久违的插入让他舒服得眼前一阵模糊的光影。
”再、再深一点……“
手指在湿滑的穴内飞快地进出,似乎有液体随着手指的动作从里面涌出来,沿着身体打湿了鼓胀的囊袋和卷曲的阴毛。他张开双唇无声地喘息着,枕头上的手帕就在他的唇边,他伸出舌尖在手帕柔软的布料上舔弄着,饱满的臀部不断向上迎送,配合着手指的动作。然而手指终究是不够粗长,摩擦得久了,湿得一塌糊涂的内壁被磨得滚烫的麻木起来,好像身体的最深处不知道哪里痒,然而无论如何都搔不到。
”呜……不够,不够……“
小声的呻吟都带上了焦急的哭腔,湿滑的淫水随着飞快的抽插飞溅出来,但仍旧只是隔靴搔痒。何嘉荣大张的双腿软得不住打颤,腹部都快贴到床上,将手指弯曲起来狠狠地搔着湿透了的内壁。那里汁水充沛,即使是他狠狠用了力气,圆润的指甲也没能给肠壁带来多大伤害,轻微的疼痛反而带来了刺激的快感。他旋转着手指用力地骚刮着,另一只手再次飞快地套弄起被打湿了的阳具。
”嗯啊……痛,好舒服……“
双重刺激的作用下快感终于渐渐攀上顶峰,水声啧啧不绝于耳,喉咙因为急促的喘息而干干的,而颊边的手帕却被他唇角流出的涎液打湿了一大块,湿漉漉地贴着他的皮肤。他狠狠地将手指送进肠道最深处,只觉得肠道一阵痉挛,套弄阳具的动作不自觉地再次加快。
”嗯啊啊……!快、快点……顾景行!“
淫荡的喊声回荡在静悄悄的室内,他被自己下意识喊出的名字惊了一惊,阳具随之狠狠一跳,浓白的精液斑驳地落了在床单上。
隔天何嘉荣没有课,下午的时候他在办公室里开了空调,窗外翠绿的树叶晃动着,让他难得生出些闲适的好心情,大三几个女生来请假的时候也爽快地批了。正在写请假条的时候,忽然有人敲了敲门进来,还没等开口,几个女生便兴奋地尖叫起来:”方茂!你怎么回来了?“何嘉荣飞快地抬起头看着进门的人,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方茂和顾景行是同一批报名到美国交流的,交流时间至少六个月,但却没有设上限,因此也有不习惯国外生活的学生选择交流一学期后回到原来的学校。只见方茂仍然是一副贱兮兮的样子道:”我回来啦,找嘉荣老师盖章……要是再不回来,你们是不是都快想死我了?“一个女生笑骂道:”方小受你死远点儿!我们想的是你的班长大人!“听到”班长“两个字,何嘉荣立刻摒住了呼吸。
只听方茂嬉皮笑脸道:”班长大人已经在美帝国主义跟我私定终身,你们想也没用了。“何嘉荣只觉得心脏狠狠一坠,但仍搞不清楚方茂是认真还是调笑,便脱口而出道:”顾景行回来了吗?“听到他的问话方茂才转过脸来看着他的眼睛,脸上仍然是嬉笑着的表情,但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却让他觉得冷冰冰的,唇角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讥笑。
”他回没回来……老师你怎么不自己问他呢?“何嘉荣只觉得空调的冷风吹得后脖颈一片冰凉,汗毛根根倒竖,一时竟完全愣住,不知该如何接话了。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听见走廊里一阵巨大的喧哗声,接着便是一阵杂乱的高跟鞋脚步声渐渐接近,门在简单几下敲门声中再次被推开。
”何哥!“
何嘉荣连忙起身朝着门口望去,只见系办的老师齐敏秋气喘吁吁地握着门把手,衬衫领子歪着,脸上涨得通红,一向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都乱了。走廊里一个女人大声的叫喊仍在回荡着,因为方言的口音太重,一时也听不出是在嚷些什么,只能听出每一句话里都夹带着的脏字。
”怎么回事儿?“何嘉荣急切地问道。
”何哥,你能不能过来帮我处理一下?“齐老师连有学生在场也顾不上,哭丧着脸道:”孙晴波的家长刚刚对我又抓又打,非说我们弄丢了他家的女儿!“第30章三十、狼狈不堪孙晴波是何嘉荣班里的学生,她失联的事情齐老师虽然有所耳闻,但主要都是由何嘉荣经手处理的。想必是因为齐老师想要解释又说不出其中的详细缘由,就无端端的成了人家的出气筒。
两人说话的工夫走廊里中年妇女的气势汹汹叫骂声已经渐渐逼近,何嘉荣向后踢开椅子便朝着门口走去,将齐老师护在身后,把那妇女拉进导办的办公室:”来来来,您进来说,别影响我们学生上课。“那妇女看起来已经有四五十岁的年纪,身材精瘦,方方的脸盘上一层又黑又皱的油皮,穿着件墨蓝色碎花的衣服,短短的小卷发带着劣质染发剂掉色之后的枯黄。薄薄的嘴唇里本来一刻不停地大声叨叨着什么,一看见忽然出现了一个高个子的男老师,忍不住愣了一下,但很快地反应过来,甩开何嘉荣指着他的脸喊道:”你别跟我拉拉扯扯的!你们学校自己干出的事儿还怕人听见吗?“何嘉荣仗着力气大,已经一把将她拉进屋里关上了门,冲着齐老师使了个眼色。几个女孩子和方茂也一起被关在了办公室里,齐老师虽然已经吓得慌了,但趁着妇女的注意力集中在何嘉荣那边,领着几名学生送出了门外。几个女孩脸上都是一副惊恐的样子,方茂似乎想留下来,也被齐老师推了出去。
何嘉荣指着沙发道:”您别激动,先坐下。您是孙晴波的什么人?“妇女毫不理会,在办公室里指手划脚地嚷道:”你管我是什么人,我是孩子的家长!我们把孩子送到你们学校来,你们不但不好好关心爱护,反倒把孩子给我弄丢了,你是她老师吗?像你这种老师就该趁早下岗!“何嘉荣跟孙晴波的父母通过无数次的电话,声音都已经听得熟了,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必定不是孙晴波的母亲。孙晴波暑假在家的时候也不知道跟父母发生了怎样的争执才会出走,父母虽然支支吾吾不肯承认,但毕竟心里发虚,听说孩子找到了便没再继续追究,后来通话时孩子的母亲也表示孩子和家里联系了。眼前这位一定是他们家里哪位亲戚,听了孩子父母的一面之词,恶意跑到学校来闹事的。
何嘉荣努力心平气和地问道:”孩子现在在上海,已经和班里的同学联系过了,同学也在劝她回来上学。孩子的父母也和我都通过很多次电话,表示孩子已经和他们联系过了,现在很安全。请问您是孩子的什么人,孩子‘丢了’这种话又是从何说起呢?“妇女见他面色沉静,反而更加激动了:”我是她阿姨!她一个学生不好好在学校上课,她爸爸也联系不上,不是丢了是什么?现在我们找不着她,你们学校就得负责,不然我就打市长热线告你们!“妇女叫嚷时唾沫横飞,手臂险些挥到他脸上,何嘉荣忍耐许久的脾气几乎立刻就爆发出来了。这女人嘴上说着”阿姨“,又不提孩子母亲只提”她爸爸“,身份已经可想而知。这次必定是抱着讹钱的心思来闹事,内心里对孩子不但没有一丝关心,反而极有可能是孩子出走的导火索。
”您说话也要负责任,什么叫丢了?孩子在上海好好的和她妈妈联系过了,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凭什么来这里闹事?“妇女见何嘉荣三番两次提出身份的事情来压自己,不由得气急败坏地上前一步,抓着何嘉荣的领子便朝他脸上抽过去。何嘉荣一时没防备,脸上狠狠挨了一下,只觉得女人锋利的指甲狠狠划在脸上,嘴唇在牙齿上撞得发麻,嘴里满是铁锈味儿,耳朵里嗡嗡作响。齐老师尖叫一声扑过来扯住她的一条胳膊,妇女挥舞着另一只手又要打,快要挨到何嘉荣脸上的瞬间,被他牢牢握住了手腕。
那女人口里不断骂着脏话,但力气完全不是何嘉荣的对手,黑瘦的胳膊不断挣动着也挣脱不开,便拼命一甩,将齐老师推得一个踉跄。何嘉荣赶紧将她另一只手腕也捏住,往侧里上前一步,脚下一扫,便将那女人死死按在了沙发里。
妇女身体受制,便上脚往何嘉荣的裤子上狠狠踹出几个灰白的大脚印,嘴里杀猪似的嚎叫起来:”来人啊!老师非礼我了,快来看看老师打人啊!“只听门口一声巨响,何嘉荣费力地回头一看,见是刚刚离开的方茂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两名穿制服的警察。方茂像个头目似的站在最前方,气定神闲地笑着,拿着手机朝他晃了晃。
那妇女见了警察依旧口不饶人,一口咬定何嘉荣跟她动了手,直嚷嚷着要学校赔钱。何嘉荣办公室里虽然没监控,但脸上的伤和裤子上的脚印清清楚楚,擦也没擦,大大方方地晾着要随妇女去警察局,看看谁该赔给谁。齐敏秋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一行人刚刚走出楼门,便见一个人影急匆匆地跑过来,好像没料到会撞见这么多人似的急忙慢下脚步,但还是险些与他撞上。何嘉荣稳了稳脚步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抬起头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却都不禁愣住了。
来人高高的个子,头发理得短短的,热腾腾的汗珠从发间不断流下来。大概因为刚刚跑得太快的缘故而气喘吁吁的,眼睛又圆又亮,眼神里满满的焦急一闪而过,就被惊讶的神色所替代。
——那是顾景行。
何嘉荣一时手足无措,又想抬手去遮住脸上的伤又想去拍满是脚印的脏兮兮的裤子,满腹的话想问,一时之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他不是没有设想过顾景行回来的场景,但在他每一次的设想当中,他都应该是以一个成熟优雅的形象出现,露出自己最完美的笑容,用最妥帖的言行让顾景行仰望垂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狼狈不堪。
第31章三十一、他才是爱情真正的样子。
就在何嘉荣愣住的当口,顾景行却似乎已经回过了神,出声问道:”何老师要出去?“何嘉荣被他的称呼震了一下,如梦初醒似的回应道:”对,有点事情出去一趟……你回来了?来找我么?“顾景行笑得露出雪白的牙齿:”我回来了,找您盖章。方茂刚刚打电话说您在,让我赶快过来,可惜还是不巧,跑得不够快。“说话的工夫警察已经将那妇女塞上了车,动作似乎粗暴了些,惹得她再次破口大骂起来。何嘉荣分了神往那边看了一眼,顾景行便道:”没关系,您先去处理吧。“何嘉荣说:”你等我。“仔细一想又完全没有道理,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又改口说:”你明天再过来一趟吧。“这时齐老师却接话道:”不如你去系办找田老师,她有导办的钥匙,让你们老师打个电话给她知会一声,帮你盖一下章不就行了?“听到有更好的建议,顾景行立刻笑着点了头。谁知何嘉荣见状气恼得扭头便走,被抛下的齐老师一头雾水,匆忙和顾景行道了别跟在他身后。
等到了警察局,结果果然不出所料,那妇女是毫无疑问的过错方。何嘉荣念着她和自己的学生毕竟沾亲带故,本不想再追究,可那妇女见警察都对何嘉荣客客气气的,面对她时就没了好脸色,再次指天骂地地撒泼起来,说教育局和警察局互相勾结,何嘉荣和警察局长蛇鼠一窝,唾沫横飞脏话连篇,连值班的小警察都听不下去了,到底还是将那妇女关了五天拘留。
何嘉荣虽是出了一口恶气,但平白无故挨了打倒了霉,仍是开心不起来。警察局姓郑的分局长拿了最后的文件给何嘉荣签字,一旁的小民警拍马道:”何老师您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现在这狗也被我们郑局长给您关起来了。我们局长本来都到了下班时间,特地留在这儿把您这事儿给解决好了。“何嘉荣立刻受宠若惊地站起来连道几声谢,这才第一次正眼看了那郑局长一眼。郑局长看起来三十五六岁,警服下的身材看起来十分魁梧,皮肤粗糙,嘴唇本来严肃地抿着,和他目光相触的瞬间却笑起来:”何老师,是不是还没想起我是谁?“何嘉荣被问得愣了,脑子里的思绪一瞬间百转千回,也还是没能想起他是何许人也。郑局长提醒道:”去年端午节的时候,陈锐泽在鸿福居请过一次客,还记得吗?“去年端午时何嘉荣还没和顾景行在一起。陈锐泽自年轻时起就喜欢吃吃喝喝,三天两头拉着一票不知哪里来的朋友请客吃饭,何嘉荣虽然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但偶尔馋酒的时候也会去一次,只是这一年多以前的事情实在记不清楚,只好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当时郑局长也在,抱歉抱歉,喝多了不记得了。“郑局长摆摆手:”何老师的量当时可把我惊着了,没想到你看着挺文弱的,把我们一桌人都喝倒了。不如今天我请你吃饭,给你去去晦气。“何嘉荣忙说:”我请我请,您为我这事儿费心了,应该的。“一旁的齐老师识趣地表示家里有事情,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出门打了车直奔何嘉荣常去的西餐厅,经理见了他忙叫服务生带他们到常去的包厢。郑局长脱了警服穿着黑色的T恤衫,肌肉鼓鼓囊囊的,坐下时将沙发压得一声闷响。又把一旁原木色的烟灰缸拖到眼前敲了敲:”何老师不愧是文化人,找的餐厅都这么有情调。“何嘉荣笑着将菜单摊开送到郑局长面前:”其实这地方还是陈锐泽先发现的,虽然是西餐厅,但价格很实惠,红酒又很好喝。郑局长喜欢吃点什么?“郑局长说:”也别一口一个局长的了,你比锐泽还小两届吧,叫我弘博哥就行了。“何嘉荣隐约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跟着叫了一声。两人点了些何嘉荣推荐的菜,又叫了一瓶红酒,郑局长便抽出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两个人在烟雾缭绕里聊起天来。
有了共同的朋友就不愁话题,两人聊完失联女学生聊陈锐泽,何嘉荣也有好一阵子没怎么和陈锐泽联系,许多八卦都不太清楚,郑局长又十分善谈,两人越聊越开心,拿红酒当水喝,不知不觉将后加的两瓶也喝完了。何嘉荣状态不太好,感觉已经有些醉了,郑局长也喝得满面红光,已经讲到了五一回他自己母校旅游的事情:”刚刚建了新楼,比我们那时候一步三响的破楼好多了,我都拍下来了,照片还在我手机里。“说着拿出手机起身坐到何嘉荣身边,一边翻着相册一边给何嘉荣展示,”是不是挺好的?“何嘉荣根本不知道他们学校从前什么样,只胡乱点点头道:”是不错。“忽然见他手不动了,刚一抬头,便觉得一股大力将他抱入怀里,厚厚的嘴唇在他脸上摩挲着寻找他的嘴唇,一股烟草的浓烈气味儿冲进他的鼻子里。
何嘉荣本已经醉意朦胧的头脑一瞬间变得清醒,他甚至来不及为遇到了同道中人感到震惊,只为相似的剧情感到深深的嘲讽。他偏过头躲开郑局长热烘烘的舌头,笑嘻嘻地说:”不好意思啊,去个洗手间。“便强硬地掰开郑局长粗壮的手臂,拿着手机逃出了包厢。铺着厚地毯的走廊依旧静悄悄的,何嘉荣脚步踉跄着扶着墙,不小心推到一扇开着的门,跌进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包厢。
包厢里没有窗,灯也没开,关了门之后一片漆黑。何嘉荣靠着墙坐在地毯上,忽然觉得没劲透了。他从前认为世界将爱情过于神化,与其追逐虚无缥缈的爱情,不如像陈锐泽那样仅仅追逐自己的欲念,游戏人间。但后来一个年轻的男孩却让他知道,不该是这样子的。
何嘉荣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机械的嘟嘟声回荡在他耳边,最终变成了短促的忙音。他又拨了一次又一次,终于一个年轻而低沉的声音响起:”喂……?“”顾景行,你他妈的自己矫情就算了,凭什么把我也变成那样!“何嘉荣大声吼道,眼泪却同时夺眶而出。
——他才是爱情真正的样子。
第32章三十二
使出浑身解数舔弄着嘴里火热的肉棒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微弱地叹息,接着是一声轻微的门响,年轻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是都过去了么。“何嘉荣觉得头很重,沉沉地向后倒去,头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咚“的闷响,却也感觉不到痛:”过去了……没错是过去了。听说你和方茂在一起了?“顾景行说:”我……“却又沉默着不再说下去了。何嘉荣呵呵地笑起来,低声说道:”你把你的一身臭毛病都传染给了我,然后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让我怎么办呀?“他喝醉了之后话总是比平时要多,字与字之间好像连着绵软的丝,带着撒娇似的鼻音。从前顾景行最受不了他这种和平时反差极大的声音,此时却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喝醉了。“何嘉荣也并不在意他的回答,自顾自道:”今天看见你我真的很开心,又开心又生气。你怎么能这样呢,这样若无其事地站在我面前……我想想就觉得生气……“说着说着又委屈起来,眼泪顺着脸颊都流进了鬓角里,手机屏幕湿漉漉地贴着耳朵。他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想隐藏起险些冒出来的哭腔,便听见电话那端的年轻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就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何嘉荣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道:”我只想要你回来!“电话那端倏然没了声音。何嘉荣只觉得浑身沉重,手机也渐渐拿不住了,咚地一声落在厚厚的地毯上,他慢慢阖上了困倦的眼睛。
早上闹钟响起来的时候,何嘉荣顺手到枕头下面摸出手机关掉,一时竟没觉出与平日里有什么不同。等到大脑渐渐醒来,一些记忆的碎片开始慢慢浮现,中年妇女胡搅蛮缠的咒骂,警察局长粗壮结实的手臂,听到顾景行的声音时的眼泪……然而一瞬间似乎又捕捉不到了,零碎的模糊着。他眯着眼睛滑开手机,发现郑局长发了十几条长长的微信语音来道歉,这才确认昨天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而不是梦。
然而其中的一些细节,以及后来如何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却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何嘉荣不耐烦地将手机丢到一边,任由扬声器里大声放着郑局长长长的微信,无非也就是些”过于冲动,希望何老师不要介怀,今后有机会喝酒赔罪“之类的话。何嘉荣眼睛半阖着将脸埋进被子里,忽然听见门口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醒了?“何嘉荣猛地抬起头来,顾景行脚上穿着拖鞋,斜斜地倚在门边上。
他穿了一件从前很少穿的很规整的黑衬衫,头发短短的,不知是不是穿着的缘故,整个人的气质都显得冷峻而沉静。何嘉荣手忙脚乱地摸着被窝里的手机想把语音关掉,顾景行见了朝着门外偏了偏头,若无其事地道:”给你煮了粥,刷了牙自己盛着吃点吧,我先走了。“何嘉荣刚刚关掉了语音,也不知道被他听去了多少,听到他要走,又慌忙从被窝里坐直了身子:”别……吃过饭再走吧!吃过了我开车送你回去……“他睡得睡衣领子都歪了,头发乱七八糟地在头上翘着,因为没戴眼镜,大睁着的眼睛有些迷茫。顾景行忍不住笑了一声:”你的车在哪儿呢?“何嘉荣被问得怔在当场,这才想起车子一直留在学校没开回来,又一次在顾景行面前哑口无言。谁知顾景行毫不在意地说道:”一起回去也好,你去洗漱吧,我帮你把粥盛出来。“何嘉荣乖乖起了身,洗漱的时候听见厨房里哗地一声油响,等洗好了换好衣服出来,茶几上已经摆好了粥和一盘榨菜炒鸡蛋:”你冰箱里只有这些,过了油好吃一点。“从前他们就常常这样坐在茶几前,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等到吃饱喝足之后一起瘫在沙发上,顾景行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粘到他身边来,腻腻歪歪地缠着他要亲。何嘉荣恍惚地坐下来,一时竟感觉什么都没改变,可又好像是一切都变了。
两个人沉默地吃了半晌,何嘉荣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昨天接我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顾景行说:”服务员说和你一起的先生还有事情,帮你结了账先走了,把你的包寄存给他们,我已经帮你带回来了。“”你昨天是怎么找到我的?“顾景行沉吟了片刻开口道:”以前……记住了你的手机帐号,开了个定位。你醉得厉害,又忽然没了声音,我怕出什么事情。不好意思啊。“何嘉荣苦涩地说:”没关系。“接着又是一阵难捱的沉默。何嘉荣食不知味地吞咽了许久,碗里的粥才终于见了底。顾景行吃饭速度快,已经在低头看手机了。见他放下了筷子便问道:”吃完了?那我收了?“何嘉荣出声道:”顾景行。“顾景行抬起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何嘉荣便扑过去将他压在沙发靠背上,恶狠狠地去吻他的嘴唇。他连忙挣扎着向后躲,何嘉荣的手却已经灵巧地拉开了他的裤链,温热的手指隔着内裤抚弄着他的性器。顾景行粗喘一声,勉强将两人的嘴唇挣开一丝距离:”不……行……“何嘉荣却好似没听到一般,急切地追过去吻住他的唇便不肯分开,手上更加加重了力道,顾景行的前端很快被他挑拨的硬起来,将内裤顶出一个小帐篷。何嘉荣身子像条游鱼一般灵活地滑下去,将顾景行的性器从内裤里解放出来,毫不犹豫地一口含了进去。
顾景行慌乱中想要推开他,但阳具被他含在嘴里,一时间竟也不敢继续挣扎了。何嘉荣使出浑身解数舔弄着嘴里火热的肉棒,舌尖灵巧地挑拨者顾景行最敏感的地方。顾景行被他弄得声音都变了,嘶哑地推拒道:”别这样……“忽然沙发上顾景行的手机铃声大作,将何嘉荣震得愣了一下。一个愣神间顾景行便趁机挣脱开来,迅速地拿起了手机。
何嘉荣没防备被推得坐在了地板上,然而虽然仅仅只有一瞬间,他还是看清了顾景行手机上来电人的名字。
是方茂。
第33章三十三、被浓郁的精液直接射到喉管里
顾景行茫然无措地握着手机,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接。他下身湿漉漉地露在外面,已经有些软下来了,被胡乱掀起来的衬衫下面,结实的腹肌不断起伏着。何嘉荣慢慢支起身子,不由分便伸手去夺他的手机。
顾景行连忙死死抓住,两个人较着劲撕扯了几回,脚下一个不稳,又双双跌回了沙发上。慌乱之中何嘉荣怕伤到他,忙将手撑在沙发靠背上,膝盖抵在他两腿之间;顾景行趁机将手机举到头顶,裸露的下身贴着何嘉荣裤子柔软的布料,又是羞耻又是尴尬。抬头看着何嘉荣近在咫尺的脸,艰难地开口道:”我们现在这样,和你从前那样又有什么区别呢?“机械的铃声仍在单调地重复着,何嘉荣咬着牙伸手捞了两把,还是没能够着。他双唇颤抖着,用冰凉的指尖去捂顾景行的耳朵:”你别接,别接好不好?“铃声终于停了下来,房间内重新陷入沉默,只能听见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何嘉荣眼里依稀有些湿润,两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鬓角。顾景行忍不住鼻子一酸,连忙垂下眼睑将脸扭到一边,喃喃道:”你别这样。“何嘉荣说:”你知道刚刚知道你去了美国之后,我每天都在想什么吗?“顾景行无动于衷地垂着眼睛,用冷冰冰的侧脸对着他。西海岸的阳光将他的肤色晒得更深,短短的鬓角看起来更加精神,英气的鼻梁直挺挺的,下颌角锋利的曲线让他看上去带了些成熟的味道,然而此时却因为牙关咬得太紧,看起来却微微有些颤抖。
何嘉荣继续说道:”那时候我非常的生气,我都给了你台阶你也听不出,不肯和我好好沟通,闹了脾气居然就这么一走了之,比你更不会谈恋爱的简直找不出第二个。每次想到你我都忍不住气到发抖……可是如果一切重来一次,我一定会死死地拉住你,把你留在我身边。“有水滴落在顾景行的侧脸上,顾景行也忍不住眼圈涨红,却倔强地不肯抬眼。
”吵架吵不过我,我就让着你;不喜欢别人送的东西,我就用自己的存款买给你;喜欢内射也无所谓,如果你能回来,我一定……可是你还会回来吗?“明明还有那么多话想说,明明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想要一起做。何嘉荣甚至想过,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就好了,他能想到一千种一万种更好的解决误会的办法,唯独想不到的是猝不及防的离别。
每每闲下来的时候不经意地想到顾景行,都觉得胸口一阵窒息般的剧痛。手机里添加了美国西部的时区,顾景行的朋友圈被他翻到快要背下来,然而点开熟悉的对话框的时候,仍然只能发出简单的寒暄,他甚至不敢问”你还会不会回来“。
可是我从来没想过,你真的回来了,却已经属于别人了。
何嘉荣双手缠住顾景行的脖颈,将湿漉漉的脸颊埋在他颈窝里,年轻的脉搏隔着温暖的皮肤,贴着他的脸跳动着,鼻端再次充满了那种独属于他的味道,温暖、清新,熟悉并且踏实。
——像是”家“的味道。
”别再让我那么难过了……只要你能回来,你一走了之的事情我就当作没发生过,今后再也不会提起……所以不管我以前犯过什么样的错误,你可不可以也原谅我一次?“何嘉荣闭起眼睛,用嘴唇去寻找顾景行的唇:”老师求求你……回到我身边来吧。“顾景行双眼通红,猛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用力地咬着他的嘴唇。何嘉荣的嘴唇上充满了眼泪咸涩的味道,两个人却都不肯放开对方,舌尖纠缠着,更加加深了这个苦涩的吻。何嘉荣搂紧了顾景行的肩膀,像紧紧抱住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然而闭上眼时眼泪却依然不断地顺着脸庞滑下来。顾景行用拇指在他脸上抹了抹,两人唇舌暂分,鼻尖贴在一起喘息。顾景行低声道:”都软了。“何嘉荣立刻扶着顾景行坐起身,跪在他双腿之间再次将软下来的性器含进嘴里,卖力地含吮着。他眼里仍残存着湿润的水光,白皙的肤色衬着眼睛一周薄薄的粉红色皮肤,看起来竟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顾景行急喘一声,阳具完全硬起来,撑得何嘉荣完全含不下,让他只能费力地吞咽着,双手捧着仍然露在外面的一节和鼓胀的囊袋揉搓套弄。
然而顾景行硬得厉害,那里又实在太大,舌头都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机械地前后摆动头部,鼻尖几次触碰到他浓密的阴毛。也不知道顾景行有没有和方茂做过,那里的味道十分浓郁,何嘉荣忍着腥膻努力动作着,嘴巴和两腮都已经没了知觉,透明的涎水控制不住地顺着他的嘴角留下来。
顾景行向后靠在沙发上,喉结不住地滚动着,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喟叹,很快便忍不住在何嘉荣的嘴里射了一次。何嘉荣被浓郁的精液直接射到喉管里,被呛得不住咳嗽,连脖子上的皮肤都咳得红起来,凸起的血管一跳一跳的。顾景行犹豫不决着似乎想要起身,却立刻被他按住,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身后放:”用……咳,用这里。“顾景行毫不留情地隔着柔软的家居裤朝他两股之间抠挖,何嘉荣许久没做,刚才闻着顾景行的味道前端就忍不住硬了,敏感的后穴被粗糙的布料一摩擦,立刻忍不住腰里一阵酥麻,双手撑着他的肩膀,鼻子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哼声。
顾景行低低骂了一句:”骚货!“
”我……“何嘉荣开口想争辩,却发现声音沙得厉害,便死死咬住了嘴唇。过去他虽然喜欢顾景行说些挑逗的荤话,但却从来不允许这种侮辱性的字眼出现。而此时却也只能含着泪软在年轻人的怀里,脸上布满了红晕,用无法克制的呻吟证实了年轻人所言非虚。
第34章三十四
乳头隔着一层濡湿的棉布在沙发上磨蹭家居裤的腰是松紧的,顾景行一把将他的裤子连着内裤一起扯下来,用中指试探着往他两股间探去。那里已经柔软的湿润起来,手指毫不费力便插了进去,坚硬的指甲和粗糙的老茧给敏感的肠壁带来巨大的刺激,何嘉荣不由自主地呻吟一声,抱紧了顾景行的头。年轻人短短的头发茬隔着柔软的T恤摩擦着他的乳头,何嘉荣挺着胸胡乱地蹭着,鼻腔里发出急切的轻哼。
胸前的两点很快挺立起来,隔着T恤也能看到硬硬的两个突起。顾景行手上动作不断,用牙齿轻轻咬着凸起的乳尖。然而隔着一层濡湿的棉布,那里反而痒得更加厉害,何嘉荣难耐地呻吟着,几次想伸手去掀T恤的下摆,而顾景行却好像故意似的始终不肯松口,硬是将他T恤的胸前吮出两点透湿的水渍,凉丝丝地贴在敏感的乳头上。
何嘉荣身后早被手指玩弄得不停出水,现在就连乳首也得不到满足,急得不断臀部不断向后迎合,小穴里滑得几乎夹不住年轻人的手指。”别弄了,进来……“顾景行下身也已经再次硬了起来,饱满的龟头涨成紫红色,湿漉漉的看起来十分诱人。何嘉荣喉结动了动,顾景行却已经抽出手指,在他的臀肉上用力拍了一巴掌。他手指上沾满了透明的淫液,皮肉接触时发出一声异常清脆的脆响。何嘉荣立刻发出一声难堪的呻吟。
”想要了?“顾景行指尖揉弄着早已泥泞不堪的穴口,明知故问道。
何嘉荣胡乱点了点头,挺着腰将小穴朝着他手指的方向上撞。顾景行皱眉道:”你就一直这么浪?“何嘉荣已经被他的手指搞得有些迷乱了,一时没能听清楚:”……什么?“顾景行却没再回答,而是恶狠狠地抓着他的腰转了个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按着跪趴在沙发上,脸颊贴着凉凉的皮革,火热的肉棒从身后猛地插进了他的后穴。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啊!“何嘉荣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激烈的情事,饶是小穴内早已湿透了,还是感到被撑得满满的,内壁一阵胀痛。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呼痛,年轻人却已经在他身后毫不留情地抽动起来,火热的肉棒一下下捅到身体的最深处,粗硬的阴毛摩擦着他敏感的穴口,肉体相贴拍打出清脆的响声。顾景行粗喘着,恨恨地道:”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何嘉荣胡乱地向后挥着手,想要阻止他过于凶猛的动作,却只抓住了一条握在他腰上的手臂。他艰难道:”慢、啊……慢点……“然而一开口,声音就被身后凶猛的冲刺撞得支离破碎,只能随着年轻人的节奏发出不由自主的呻吟。
顾景行对他的话丝毫没有理会,只是一言不发地快速动作着。后穴渐渐习惯了年轻人的冲撞,慢慢又渗出水来,对那滚烫的凶器也好像生出了依恋似的,在抽出的时候还紧紧裹着不肯放。何嘉荣逐渐得了趣味,腰里又酸又软,迎合着抽插的动作不断起伏,乳头隔着一层濡湿的棉布在沙发上磨蹭。
顾景行好像见不得他舒服似的,抬手便朝着他的臀肉上又狠狠打了一巴掌。何嘉荣又惊又痛地大叫一声,后穴一阵痉挛,前端竟毫无预兆地射了出来,淋漓的白浊落在深色的沙发皮面上,分外显眼。
经历了一次猝不及防的高潮之后,何嘉荣顿时泄了力气,腰软得撑不住,几乎快要瘫在沙发上。而顾景行已经射过了一次,此时肉棍依然硬着,滚烫地楔在他的后穴里。何嘉荣本就已经很久没做,完全受不得刺激,可对方全然不在乎他刚刚高潮过的内壁有多敏感,只是牢牢地握着他的腰,固执地一下下将阳具送到湿热的最深处。
”不、不行了……“何嘉荣眼前一阵阵发白,努力地想要往前挣动,声音里都带上了可怜兮兮的哭腔。顾景行从背后死死按住他的腰,猛地加快了冲刺的速度,肉体相撞时汁水四溅,何嘉荣脸上满是泪水,克制不住地随着撞击大叫出声。
顾景行喘息渐急,从背后俯下身将何嘉荣抱在怀里,狠狠咬住他肩膀一侧伤疤的位置,飞快地摆腰捣弄泥泞的小穴。何嘉荣痛得不住挣扎,却被年轻人两条手臂死死箍着,随着喉咙里一声低沉的呻吟,滚烫的精液全部射进了身体的最深处。
顾景行断断续续地射出好几股,也渐渐脱了力,身体沉甸甸地压在何嘉荣身上。两个人上衣都没脱,浸了热腾腾的汗,皱巴巴地粘在身上。何嘉荣犹自沉浸在余韵里,脸上泪水还没干,顾景行抬起他的下巴,亲了亲他苦涩的嘴唇。
何嘉荣眼皮半阖着,乖顺地和他接了个吻。有气无力地开口道:”肩膀疼。“隔着衣服顾景行也忘了自己咬在了哪里,便胡乱揉了两把。何嘉荣叫得嗓音都哑了,脸上还湿漉漉的,艳红的嘴唇上一片湿亮的水光。他嘴唇长得漂亮,颜色是鲜嫩的红,嘴角不笑的时候也微微往上翘,好像两把小小的钩子,能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勾了去。顾景行趁他迷糊着又往他嘴唇上啄了两口,伸长胳膊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接着便快速起身整理起衣服:”换件衣服吧,你上班快来不及了。“何嘉荣撑着眼皮往他手机屏幕上瞥了一眼,见已经八点四十五了,下面一排绿色的未读消息。然而顾景行没看,他便也装作没看到的样子:”换件衣服再回去吧,都出汗了。“顾景行已经将裤子扣好,对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拨了拨头发,闻言道:”不了,室友看见别人的衣服会问,没法解释。“何嘉荣开口想要反驳,忽然想起他的室友就是刚刚给他打了电话的那位,只好悻悻地把嘴闭上了。
第35章三十五、”打了一发破镜重圆炮?”
两人匆忙打车回了学校,顾景行早上没课,但何嘉荣已经快要迟到了,急匆匆地准备赶回去签到。到了分叉路口的银杏树下,顾景行顿住了脚步说:”你去吧。“风吹得树叶沙沙响,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将斑驳的树影投在他黑色的衬衫上。何嘉荣顿时像是粘在地上似的走不动了,看着四下无人,抓着他的手握了握,柔声问道:”晚上到我家来吗?“顾景行犹豫了一下道:”不了吧,跟室友不好解释。“何嘉荣短短十几分钟内再一次被噎得哑口无言,心中一时百味杂陈,不由自主地长长叹了一口气。顾景行反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低声说:”周末去找你好不好?周末他不在。“何嘉荣点了点头道:”我开车过来接你。“抬手护在嘴边向他凑近,做出一个耳语的姿势,在他耳边轻轻吻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开了。
顾景行站在原地看了一会他离开的背影,才沿着覆盖着银杏树影的小路慢慢走了。不远处树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非常坐没坐相地高高地翘着二郎腿,一边胳膊肘搭在椅背上,小臂晃晃悠悠地垂着,见他走过来时,甚至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
”打了一发破镜重圆炮?“
顾景行沉默着没否认,方茂懒洋洋地站起身道:”昨晚就劝你不要接电话,你这种智商根本玩不过何嘉荣。“顾景行听到”玩“字时心中一颤,他想起何嘉荣带着哭腔的那句”我只想要你回来“,心中仍然悸动不已。他按着手机定位急匆匆赶到的时候,何嘉荣正靠着墙坐在地板上,腿长长地伸着,明明是很高大的一个人,却像一个睡着了的孩子一样躲在墙角。服务员打开包厢的灯光时他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瑟缩了一下,手里还紧紧握着手机,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顾景行心里一阵酸楚,闷闷地说:”还没重圆,他相信了。“方茂耸耸肩道:”毕竟狗改不了吃屎,你就好他这一口,重圆也是早晚的事儿。到时候不用太感谢我。“顾景行一时不知该先反驳”狗“还是”屎“,被堵的呼吸一滞,感激得恨不得一脚踢死他。
虽说也算是恢复了不当不正的关系,但何嘉荣工作太忙,顾景行又不能像从前那样无拘无束,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居然一直没能再见面,一直到了约定好的周六上午,顾景行在宿舍醒来的时候,觉得整个屋里黑黢黢的,眼皮又重又涩,沉沉的醒不过来,窗外传来隐隐的雨声。他眯缝着眼睛爬起来掀开窗帘,只见天空一片黑压压的云,玻璃上挂满了流苏似的水帘,远方传来沉闷的雷声。
顾景行看着不停打在玻璃窗上的雨点,不由得一阵心慌,不知道之前的约定还能不能作数。秦牧和大海还在此起彼伏地打着呼噜,他摸过枕头边的手机,何嘉荣已经发了信息给他:”起来了吗?“顾景行蹑手蹑脚地起了身,到走廊里去回电话。不知是因为周末还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已经九点多了,大部分学生竟然都还没起床,整条走廊里静悄悄的。顾景行一直走到三楼和四楼中间的缓步台,才将电话拨出去,何嘉荣很快便接了起来:”起来了?“顾景行嗯了一声,何嘉荣说:”那你收拾一下,我一会儿接你去吃早点。下雨了,你带件外套。“顾景行拉开了走廊的窗户,探头看了看:”雨好像挺大的,你没关系吗?晚一会儿也可以的。“何嘉荣笑了一声:”我开车能有什么关系?一会儿就出门了。“见他坚持,顾景行也没再劝,只是挂了电话之后仍然觉得心慌,好像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大梦,轻轻一碰就要醒过来似的。
等他洗漱好了换好衣服,甚至连运动鞋两边的鞋带都重新系了一次,何嘉荣却依然没来。他家距离学校不过十几分钟车程,这会儿已经过去接近半个小时了。顾景行拿着手机到走廊的窗边朝宿舍楼前看,也始终不见有车子进来。终于还是忍不住给何嘉荣发了一条信息:”到了没有?“走廊里已经渐渐响起了交谈的嘈杂声,学生们陆续起了床,翘着头发穿着大裤衩的秦牧也拎着脸盆开了门,趿着拖鞋往水房蹭。见他衣冠楚楚地在走廊晃悠,沙着嗓子问道:”要出去?“顾景行手指胡乱在手机上滑来滑去,深怕不小心错过了回复,下意识地答道:”没有。“秦牧好像还没完全醒过来,只是”哦“了一声,又继续”啪嗒啪嗒“地朝着水房去了。正在这时何嘉荣却回了电话过来,顾景行深吸两口气,手都快震麻了才接起来:”喂?到了吗?“忍不住又趴到窗边朝外面张望。
”我现在还在学府路这边……出了点小事故。“何嘉荣声音听起来有些小心翼翼,”大概需要点时间处理一下,你先吃点东西等等我好吗?“顾景行直起身子,一时竟有些想笑,只觉得头脑中清晰无比,好像有人戳破了他的梦,让他的心迅速落了地,有些失落,却又异常的踏实。他沉声问道:”没受伤吧?撞到哪里了?“何嘉荣说:”没受伤,就是油门踩得有些急了,路有点滑没刹住,撞到……算了一会儿再说,你先吃点东西……“”没关系,你慢慢处理吧。“顾景行柔声道:”你没事就好,处理事情要紧,今天就算了吧。“何嘉荣似乎还想说什么,电话却已经被挂断了。
顾景行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宿舍,鞋子也没脱便一头倒在了床上。大海也已经醒了,围着一条毛巾被盘腿坐着,裸露出半边肉乎乎的香肩,正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雨。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敢多问,没话找话道:”一会儿去食堂吗?“顾景行头埋在枕头里,闷声道:”雨挺大的,宿舍吃泡面吧。“第36章三十六、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两个人各自发了一会呆,大海终于迟缓地爬下床,也不去洗漱,悉悉索索地不知从哪儿翻出一盒泡面来。顾景行躺在床上冷冷地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渍,闻着调料包浓香的味道,明明觉得胃里空空的,却半点不觉得饿,反而有种想要呕吐的恶心感。
门又响了一声,端着脸盆的秦牧还没迈进屋就忍不住骂道:”你奶奶的魏海鹏,你拿的面是你自己的吗?……哎景行?你真的不出门了?“顾景行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两只脚互相蹬了两下将鞋子踢松,刚刚被他擦得一尘不染的运动鞋从上铺”啪、啪“两声砸到了地上。
剩下的两个人被巨大的声响震得面面相觑,彼此脸上都是一副迷茫的神色。秦牧故作轻松地开口道:”没事吧景行?有事要和爸爸说啊。“顾景行衣服也懒得脱,缩进被子里喃喃道:”爸爸以后再跟你说。“大海默不作声地吸溜起面条,秦牧往他脑后呼了一巴掌,也打开电脑不再出声了。
顾景行蜷缩起身子,不由得又有些后悔起来,感觉刚刚的自己实在是无理取闹,简直像是个记仇的小孩子,和自己想要扮演的角色完全背道而驰。烦恼地翻了个身之后又想,如果定位是普通朋友的话也是无可厚非,自己关心则乱,反倒是自乱阵脚了。正反两方打了一阵子架,一股困意不觉间又涌了上来,昏昏沉沉间似乎梦见了何嘉荣打电话过来,声音透过电波,贴在耳边有点麻酥酥的:”我已经在你的楼下了,你下来好不好?“顾景行睡梦中都忍不住一阵狂喜,想要回答却怎么也动弹不得,急得几乎出了汗,何嘉荣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阵空旷的”嘟——“声。他拼命挣扎了几下,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上生了霉渍的天花板,这才渐渐意识到一切只是一场梦。
梦中那种焦急而无助的心情依然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他喘了几口气,失落地闭上了眼睛。梦里那一声声空茫的”嘟“声似乎仍在耳边回荡,顾景行烦躁地将手臂盖在眼睛上,忽然感觉膝盖好像碰到了一个硬硬的物体,正在不停地震动着。
”……!!“顾景行猛地弹起身,滑开手机的时候手指几乎在颤抖:”喂?“何嘉荣声音低低的贴在他耳边,像刚刚的梦里一样好听:”吃过早饭了吗?“”还没,不小心睡着了……“顾景行迅速爬起来,单手扶着床栏杆跳下了床,开了门跑到走廊的窗边朝外看。”你那边怎么样了?“”车子送修了,所以我没办法开车去接你了。“顾景行看得脖子都酸了,仍是没能看到自己所期盼的,闻言自嘲地笑了笑:”没关系,那就算了吧。“”所以我只好打车过来了。“何嘉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这么不听话,饿了没有?现在只能带你去吃午餐了。“”什么?“顾景行重新趴回窗户上,难以置信道:”你来了?在哪儿?“”我怕会有学生认出我来,躲在你们宿舍楼后面了。“何嘉荣笑道:”你会不会找不到我?“”找得到的,你等我一下。“顾景行又飞速跑回寝室,把脚往运动鞋里踩。脚跟的地方被他刚刚蹬出两个浅浅的灰印,他用拇指快速抹了两把,在大海和秦牧诧异的眼神中飞快地关了门跑下了楼。长长的台阶被他几步蹦完,出了楼门口才意识到外面还下着雨。他脚步迟疑了一下,两手搭在头上,冒着雨绕到楼后面去。
何嘉荣撑着一把格子雨伞,穿了件白色的休闲衬衣,牛仔裤卷得露出脚踝,听见声音转过头来,连忙上前几步将他罩在伞下:”怎么没拿把伞?“顾景行感到骤然被圈在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何嘉荣的脸近在咫尺,只见他衬衣两侧手臂的位置已经湿透了,变成半透明紧紧贴在身上,下摆也沾了水迹,脸色冷得青白,细看时嘴唇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顾景行心疼得难以自持,责怪道:”怎么弄成这样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可以拿件外套给你啊!“何嘉荣笑道:”你自己连把伞都没带,还来说我?“说话时声音都冷得有些颤抖了,牙齿叩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咯咯“声。顾景行无奈道:”就嘴上厉害,冷了吧?“何嘉荣狡黠地笑起来:”那你还不过来抱抱我?“顾景行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大力摩挲着他潮湿的后背,恨不得将他此时显得异常单薄的身体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冰凉的雨伞柄贴在脖子上,何嘉荣的身上却也好像也是一样潮湿冰凉,紧绷着在他的怀里颤抖着。
”都说了今天就算了……怎么还是过来了?“
随着体温的升高,何嘉荣的身体渐渐舒展开来,在他耳边长长吐出一口气,轻声说道:”我想多一点时间和你在一起啊。“顾景行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地紧紧揪住,酸楚得说不出话来。何嘉荣轻轻挣脱开他的怀抱,微微仰视着他的眼睛,眼睛里好像有水光流动,眼神满是凄楚:”我们的时间太少了……不是吗?“顾景行深吸一口气,将他推到宿舍楼的墙角下,朝他颤抖的嘴唇狠狠吻了上去。何嘉荣的嘴唇也是冷冰冰的,好像有雨水的味道。但他很快便用力回吻过来,两人的舌尖有力地交缠着,鼻息都变得火热。吻了许久才唇舌暂分,何嘉荣嘴唇被吻得红艳艳的,漆黑的瞳仁湿漉漉地盯着他。
顾景行心中一动,感觉下身几乎立刻起了反应,手臂更加用力地揉着何嘉荣的背。而何嘉荣一手撑着伞,一手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好像全身心地依赖着他。雨滴不断地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闷响,他们躲在小小的伞下,好像世界变得一片空茫,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第37章三十七
挂在男孩的身上艰难地吞咽着他粗大的肉棍何嘉荣衣裳都被揉的皱了起来,仍是痴迷地盯着顾景行的脸,用力地抱着他不肯放手。头顶上就是宿舍楼一排排的窗子,两人只能躲在墙角小小的伞下,饶是有顾景行的手臂护着,何嘉荣背上的衣服还是沾湿了一片,便抬手揉了揉顾景行湿漉漉的头发,轻声道:”要不先去我家?“顾景行听了却将他抱得更紧,有些难堪地开口道:”……等会儿再走。“何嘉荣本来还有些迷惑,被他紧紧一抱便心下了然,忍不住感到有些好笑。顾景行下身已经硬起来了,隔着牛仔裤也能感受到那里坚硬的凸起。两人下身紧贴着一磨蹭,就连何嘉荣忍不住也有些情动了,伸手揉了两把顾景行的屁股,笑着喘息道:”你室友不是每天把你看得很严吗,怎么还急成这样?“顾景行随口答道:”他不是这种人。“何嘉荣顿时愣住,一时竟有些心灰意冷的颓败感。纵使他努力想要改变从前对待顾景行的方式,但这些行为看在对方眼里,可能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的幌子而已。然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景行已经再一次吻了过来,急切地咬住他的嘴唇用力吮吸,温热的鼻息拂在他脸上。何嘉荣心中满满的酸楚却无从诉说,只能更加用力地回吻过去。
两人腻腻歪歪地在大雨里缠了半天,彼此的身上都愈发的热起来,和留在这里本来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驰。便只好将雨伞撑得低低的,深一脚浅一脚的飞快踩出一簇簇水花,朝着离宿舍楼最近的南门外头走去。走了几百米便路过一家不知名的快捷酒店,这些开在学校周围的快捷酒店往往到了周末便门庭若市,好在此时时间尚早,天气又实在糟糕,并不见有人进出。顾景行便将湿淋淋的雨伞挡在身前,先走进去到服务台开房去了。
雨势仍是不见收,硕大的雨滴细密地落下来,在路边汇成浅浅的水流,飞快地朝着低处流走了。何嘉荣站在门口的雨搭下面等着,眼镜片上都沾了飘落的雨丝。他不耐烦地甩了甩头,忽然瞥见门口不远处的停车位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车牌号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还没等他回忆起来,顾景行已经将开好的房间号发来,他便匆匆地进了门,朝电梯去了。
由于时间还早,上楼的一路上都没有遇见什么人,走廊里铺着看不出颜色的厚地毯,空气里都是雨后潮湿的霉味儿。何嘉荣按着号码找到房间门口,发现门留着一道小缝,隐约传来老旧的空调运转的嗡嗡声。他没多想便推开踏了进去,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被一股大力狠狠向后推去,门”喀嚓“一声落了锁,后背在门把手上撞得生疼。
他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还没来得及骂,年轻人已经重重地吻了下来。他来时的路上就已经十分焦躁了,这个吻完全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只是粗暴而急切地用力搅弄着他的唇舌,何嘉荣甚至觉得几次被他尖利的虎牙咬到了下唇,好像自己成为了食物,被一只饥饿的小兽牢牢霸占着。想到这里何嘉荣忍不住又心软下来,好像顾景行还是他们刚刚在一起时那个天真的样子。
顾景行顺着他高高昂起的下巴一路吻下去,舌头舔弄着他不断滚动的喉结,鼻子里不断发出急促的喘息声,手指颤抖着去解他衬衫的衣扣。棉麻料子的衬衫毫无弹性,沾了水紧紧地粘在皮肤上,很快被他弄得一团糟。何嘉荣见状推开他的手几下解开扣子,随手将湿漉漉的衬衫扔在地上,粉红的乳首早已经挺立起来。
顾景行见状也一把掀了自己的T恤,去解何嘉荣牛仔裤拉链的时候不小心卡住了,也被他粗暴地一把扯掉,赤裸的躯体重新拥抱在一起。他身体好,皮肤很热,何嘉荣被烫得一个激灵,用力地搂着他的脖子痴迷地吻他潮湿的发顶。顾景行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用力揉捏着他饱满的臀肉,舌尖逗弄着他的乳头。何嘉荣赤裸的身体都弯成了弓形,阳具颤颤巍巍地翘起来,喘息着道:”我……我也帮你弄弄。“顾景行硬梆梆的阳具在他大腿上不住磨蹭,前方小孔都流出了透明的清液,湿漉漉地擦在他的皮肤上。闻言便将手指探到他身后去,揉弄着他两股间小小的穴口,说道:”不用……湿了没有?“何嘉荣被他手指一弄,双腿立刻没了力气,背靠在门上软绵绵地朝下滑。顾景行将他一条腿挽在手臂上,手指伸进去象征性地扩张了几下,便换上已经涨得紫红的阳具慢慢的顶进去。
何嘉荣被顶得只有一只脚尖着地,双腿完全使不上力,挂在男孩的身上艰难地吞咽着他粗大的肉棍。顾景行双手按着他的腰不断深入,鬓角都沁出了汗珠,耳朵尖红通通的。何嘉荣眼睛盯着那里,忍不住去舔他红通通的耳朵,舌尖划到柔软的耳垂,便卷进嘴里轻轻吮吸着,鼻腔里发出柔软的哼声。顾景行呼吸都不禁粗重了许多,腰上猛一用力,将下身完全送入柔软的甬道内,背后的门被撞出”砰“的一声闷响。
何嘉荣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呻吟道:”慢……啊!慢点……“顾景行捏着他的下巴用力吻上去,将他的尾音都吞进了嘴里,涨热的阳具楔在柔软的后穴里一动不动。那里本来还有些干涩,何嘉荣痛得皱起眉头,握着自己挺立的阳具不断搓弄着,身后渐渐习惯了粗大的异物,湿润着慢慢蠕动起来。
顾景行耐着性子吻了他半天,察觉到了穴内的湿意,便再也忍耐不住,凶猛地冲刺起来。何嘉荣膝盖内侧被年轻人死死掐着,双腿被分开到最大,大腿内侧的肌肉紧绷着轻微颤抖,股间被一根滚烫的阳具不断贯穿,身子不受控制地耸动着,将背后的门撞出一段有节奏的砰砰声。
第38章三十八
挺起胸膛将没人抚慰的乳头压在冰冷的玻璃门上磨蹭何嘉荣被巨大的声响震得难堪不已,似乎整座酒店都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情事,羞耻得几乎不敢睁开眼睛。双臂用力搂紧顾景行的身体试图远离背后的门,却依然被年轻人大力的冲撞逼得躲无可躲,只得软语求道:”别、别在这里好不好?“顾景行充耳不闻,反而沉默着加快了速度,挺腰又撞了百十来下。屋里空调开得很大,顾景行身上都沁出了一层油亮的汗,掐得他大腿内侧一片滑腻。何嘉荣死死闭着眼睛将头扭到一边去,下唇咬得快要滴出血来,然而牙关一松开便克制不住地随着抽插的节奏发出呻吟。
他被干得眼神都有些涣散了,心却一直高高地悬着,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与他只隔薄薄一扇门,把他放荡的声音全都听去了似的。便只好将食指的指节送到齿间死死咬住,很快便咬出两排深深的牙印。
顾景行见状停下了抽插的动作,将他手指抽出来,舌尖沿着齿痕轻轻舔弄,盯着他的眼睛喘息着低声道:”嗯?怕别人听见?“他瞳仁墨黑,眼神里都是赤裸的欲望,喘息时鼻端喷出滚烫的热气,声音里带着一种征伐过后慵懒的沙哑。何嘉荣听了立刻觉得身子都酥麻了,含着肉棒的小穴不由自主地夹紧,触电似的猛地缩回手,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顾景行却捏着他的下巴扳正他的脸,凑近过来亲吻他的嘴唇。这一次不再像之前那样急躁,而是用舌尖温柔地搅弄着,沿着他饱满的唇形勾勒形状。何嘉荣艳红的嘴唇被吻得一片湿淋淋的水光,顾景行忍不住又响亮地啄了一口,伏在他耳边道:”来这种地方不就是为了干这种事情,有什么怕人听见的?“何嘉荣最受不了他这份天真的理直气壮,羞耻地下意识想推开他。然而顾景行的阳具还牢牢钉在他的身体里,这一挣动之下粗大的硬物在湿热的甬道内突然摩擦起来,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顾景行额头上满是汗水,又咬着牙在穴内猛力冲撞几次,慢慢地将阳物抽了出来。那紫红的肉棍上满是湿淋淋的水光,黑乎乎的一团阴毛上都沾了淫靡的白沫。敏感的肠壁紧紧地咬着,随着肉棒”啵“地一声抽出,又空虚得一阵阵蠕动起来。何嘉荣情不自禁地挺腰追随着抽出的肉棒,然而一条腿完全不能维持平衡,腰又软得没了力气,身子斜斜地朝着一边坠下去。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便觉得眼前一晃,一只手已经牢牢地揽住了他的腰,半推半抱地朝屋内走去。
他来时根本没来得及查看屋内的陈设,只觉得被带到了一扇玻璃门前,顾景行在他身后扶着他饱满的臀部,沉声道:”扶着。“何嘉荣下意识地扶住了玻璃门上的扶手,紧接着年轻人已经从他身后再一次插入进来。敏感的肠壁被毫不留情地撑开,火热的阳物再一次占满了他的身体。何嘉荣舒服地昂起下巴呻吟了一声,嘴边的玻璃都沾上了白色的雾气。
顾景行将下身抽出些许,再次用力地顶进他饥渴的后穴,鼓胀的囊袋在他的臀肉上拍打出一声脆响。何嘉荣身子向前一耸,脸刚好蹭道自己刚刚呼在玻璃上冰冷的水蒸气。”哈啊……“他勉强睁开眼,这才发现面前是这家酒店浴室的推拉门,也许是为了情趣,整扇门是全透明的玻璃,而浴室里一面巨大的镜子刚好就在他眼前,隔着透明的玻璃门,清晰地映着他潮红的脸,带着些许雾气歪在脸上的眼镜,合不拢的艳红嘴唇以及直挺挺的、被男孩干得一抖一抖的阳具。
”看看你自己。“顾景行下身缓慢地抽动着,舌尖在他耳后敏感的皮肤上滑过,一只手绕到他身前,探进他嘴里去拨弄他柔软的舌尖。”我喜欢你被我干得很舒服的表情……特别好看。“何嘉荣被面前淫靡的场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认命般地含住年轻人的手指舔弄起来。他为自己放荡的样子感到无比的羞耻,然而眼睛却好像着了魔一般,透过雾气斑驳的玻璃,死死盯着镜子中两人交叠的身影。他挺起胸膛将没人抚慰的乳头压在冰冷的玻璃门上磨蹭,那里随着年轻人背后冲撞的动作已经摩擦成艳红的颜色。他一只手胡乱地套弄着前端已经流出水来的阳具,腰被年轻人铁钳般有力的手指压得低低的,臀部却向后高高地翘起,迎合着那滚烫的凶器一次次凶猛的进攻。
”好看吗?“顾景行将他上身扶起来圈在怀里,鼻尖蹭着他的耳朵,嘴唇嘬起他脖颈上白皙的皮肤小小地舔吮着,另一只手将斑驳的水雾一把抹去,阳物抵到最深处,绕着圈在泥泞的穴内搅动着。何嘉荣猛烈地摇着头,涎水顺着合不拢的唇角流下来,眼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在地上,眼睛里一片水雾迷茫。
顾景行不急不缓地动作着,捏着他的下巴逼他直视着面前的镜子。何嘉荣脖颈的皮肤都涨红了,急得不停哼哼,顾景行贴在他耳边道:”看清楚了,是谁在干你?“”景行……嗯哈,顾景行……“何嘉荣松开握着扶手的手,伸到背后去扶着他的臀部朝自己拉近。”快、快点……“顾景行眼神一暗,柔声道:”那叫声好听的好不好?“何嘉荣再次摇了摇头,拼命抬高臀部朝他下身上撞。顾景行咬紧牙关不肯动作,一把按住他乱扭的腰,吻了吻他汗湿的肩膀,低声说:”叫一声就给你,就一声。“何嘉荣已经濒临高潮的边缘却无论如何都得不到抚慰,记得几乎快要哭出来,胡乱挣扎了一阵子却始终挣不脱年轻人有力的禁锢,嘴唇动了动,却仍觉得难以启齿,闭上眼睛时睫毛还在不住颤抖,哽咽着道:”给我吧,老公……“第39章三十九、温热的皮肤滑溜溜地蹭在一起顾景行低低笑了一声,再次快速地抽插起来。他也早已忍耐多时了,身上满是汗水,两人身体交叠的部分都是一片滑腻。他只能愈发用力地掐住何嘉荣的腰,将他腰侧掐出几个鲜红的指印。
何嘉荣却已经完全顾不上那里细微的疼痛,他饥渴的甬道终于再一次被填满,前方也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呻吟里都带上了哭腔,手上飞快地套弄着被流出的体液打湿的阳具,用力到后颈的皮肤都涨红了。顾景行俯身咬住那里的泛红的皮肉,忽然感觉包裹着他的肠壁猛地一阵收缩,何嘉荣哭叫一声,浑身的肌肉都紧紧绷着,浓白的精液淋漓地射在了透明的玻璃门上。
顾景行也被紧紧咬着他的肠壁夹得射了出来,又在紧致的肉穴里用力抽动了几次,将滚烫的精液全部射进了何嘉荣身体的最深处。
两人挤在小小的透明浴室里清洗,缭绕的水汽和沐浴露的香气将小小的空间熏得一片旖旎,何嘉荣浑身被抹满了白色泡沫,温热的皮肤滑溜溜地蹭在一起,舒服得让他忍不住缠着顾景行又做了一次。等两人擦干了躺在床上的时候都已经精疲力竭,何嘉荣眼睛都睁不开了,仍是牢牢抱着顾景行不肯放。顾景便将胳膊垫在他脖子下面由他枕着,手轻轻摩挲在他的后背。
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后面依然传来隐约的雨声,屋里的空调低声轰鸣着,热风将潮湿的房间吹得像一床崭新的羽绒被一样干燥暖和。何嘉荣乖顺地闭着眼靠在他怀里,呼吸声变得均匀绵长,似乎已经快要睡着了。
他睫毛黑沉沉的垂着,双唇微微张开,皮肤被暖得粉扑扑的,眼睛下方一道浅浅的疤较旁边的肤色格外红一些。顾景行抬手轻轻摩挲,依然觉得当天的心痛和心动都还历历在目,低头蹭蹭何嘉荣的鼻尖低声问道:”刚刚叫我什么了?“何嘉荣轻轻皱了一下眉,睫毛抖了抖,仍是没能睁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将脸埋到他颈窝里,低低地回应道:”……老公。“顾景行低头吻了吻他的鬓角,带着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笑意,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等两人终于从短暂的睡梦中醒来时,已经连吃午饭的时间也过了。何嘉荣睁开眼睛时顾景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见他醒来便将手机放下,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轻声道:”醒了?饿了没有?“屋里的光线太暗了,何嘉荣半阖着眼镜又迷糊了一会,才渐渐清醒过来。一开口时声音果然又沙哑得厉害:”对不起啊,我睡多久了?你饿了吧。“顾景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已经没了知觉的胳膊从他脖子下面抽出来:”也没多久,起来收拾一下出去吃吧。“没想到何嘉荣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立刻愧疚地撑起身子,将他因为血液不流通而变得冰凉手搓热。顾景行不自在地偏了偏头,抽回手下了床找衣服穿。
他们进门时衣服脱得太急,完全顾不上整理,随意地团成几团扔在了门边,捡起来的时候还带着潮湿的水痕。没办法只得应付着穿上,准备去何嘉荣家里换了衣服再去吃饭。出了门等电梯的工夫,几米外同一楼层的一间房门打开了,一个卷头发的年轻女子背对着他们朝着房间内问道:”东西都拿了没有?“何嘉荣隐约觉得她声音有些熟悉,便背过身子盯着电梯上面的数字,心里盼着电梯赶快来。紧接着便传来一个男声和她低声对话了几句,声音听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两个人似乎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了,在门口悉悉索索地翻找起来,何嘉荣看着马上上升到他们楼层的电梯,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然而忽然听到背后的女子响亮地”哎呀!“一声,紧接着便有什么东西滚到了他的脚边,何嘉荣下意识地低头捡起来,只见是一支外壳非常闪亮的名牌口红。女子踏着高跟鞋清脆地跑过来,甜美的说道:”谢谢你啊……“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两人视线相对的瞬间,何嘉荣脑子里”嗡——“的一声轰鸣。
那女人一张白皙的小脸,染成棕色的卷发长长地拢在一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身上散发着华贵的香气。何嘉荣在朋友圈里无数次看到过她的照片,本人却只见过一次,就是在她的婚礼上。
——她是陈锐泽的太太。
虽然听声音就能够确定和她在一起的不是陈锐泽,何嘉荣还是下意识地朝她背后看去,果不其然是一个从没见过的黄色头发小青年,穿着非常潮,手里还提着一只女式皮包。见何嘉荣看着他,垂着眼睛往一边走去。陈太太却毫不慌乱,反倒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大大方方地打招呼道:”何老师!“何嘉荣本想叫她”陈太太“,话到了嘴巴又咽了回去,脑子里疯狂回忆了一阵她的名字才回应道:”你好啊,婉仪。“庄婉仪也不过才比他小三岁,却保养得像个二十出头的少女,笑起来又甜又妩媚:”最近怎么不见你和老陈联系了?上次我们婚礼的时候多亏你在,不然不知道老陈要做出什么荒唐事儿来呢。什么时候给个机会,让我们感谢感谢你呀?“何嘉荣勉强笑道:”你们蜜月回来的时候已经开学了,一直忙不开。有机会我请你们吃饭吧,还没正式祝贺你们。“庄婉仪立刻嗔怪道:”那可别说话不算话啊!回去我就问问老陈,跟你定个时间。何老师,老陈找的这些人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一直想好好跟你聊聊呢!“说着又撇了撇嘴:”看看他现在找的那些,都是什么玩意儿……“何嘉荣完全没想到他们的夫妻关系开放到如此地步,听庄婉仪越说越没边儿,头皮都忍不住发麻了。忽然背后一道冷冷的声音将庄婉仪兴致勃勃的话音打断了:”喂。“几个人齐齐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顾景行手扶着电梯门,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还上不上来了?“第40章四十、”希望你们能够天长地久。“他从刚刚庄婉仪一开口时就背过身子假装陌生人,也不知是演技精湛还是庄婉仪真的傻,竟然真的没往他的方向看一眼。听到他冷冷的催促时,何嘉荣眼神有些慌乱地看着他,而庄婉仪甜甜地应了一声:”哎来了!“便熟稔地挽住何嘉荣的胳膊往电梯里走。
何嘉荣与她不过一面之缘,全然不知她竟然是这种性格,对她这种自来熟的做派毫无招架之力,忙向她身后的黄毛小青年投去求助的目光。谁知小青年好像很习惯了似的,丝毫不以为意,还自顾自地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顾景行按了一层的按钮之后便靠在一边不吭声,电梯门缓缓合上后,整个轿厢都静悄悄的。何嘉荣惴惴不安地瞥了一眼他的后脑勺,感觉浑身的肌肉都僵硬起来了,硬梆梆的胳膊被庄婉仪柔软的手臂挽着,即使是在电梯密闭的空间里,也感觉一阵香软的风一直拂在鼻端。
好在庄婉仪主动打破了沉默,开口说:”老陈说你是财大中文系的系主任,我一直想好好找你聊聊呢,总觉得跟你这种文化人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话题。“何嘉荣干笑两声说:”我学长说话喜欢夸张,我只是个副主任,你别听他瞎说。“庄婉仪不满地翘起嘴唇:”对了,他还是你学长呢。你说你们明明是同一个大学毕业的,做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你看看他的品位,哪像个文化人了?你是没看到最近他身边的那些男的女的,全都油头粉面,看着也不像个人样。好在他也没那个胆子领到我面前来。“何嘉荣听了这话,简直像是听到了别人家的夫妻房事一样尴尬,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下意识地朝着顾景行的方向偷瞄。庄婉仪在机关单位工作了近十年,没理由情商低到要对着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如此的掏心掏肺。想必是不知从哪里了解到他和陈锐泽的关系不一般,才故意把这些花边新闻搬出来,为她自己偷情的事情开脱。
然而何嘉荣早知道他们的婚姻不过是个华丽的空架子,半点都不想掺和其中:”你是他的太太,他总归是要听你的话的。“”这话说的倒也没错,我也是该管管他了。“庄婉仪扬起雪白的小脸,一双柔美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何嘉荣道:”就算是我不想要了的,总归也是我的东西,总不能让他出去随便丢了我的脸,对吧?“何嘉荣看着毫不躲闪的眼神,又听到她把陈锐泽说成”东西“,后背不由得一阵阵发凉。这时电梯刚好到了一楼,门一打开庄婉仪便松开他的手大步走了出去,站在电梯外面回头看向他,红唇一勾,露出一个极其娇艳的笑来:”何老师,摊上了这种朋友,你也要好自为之啊。“听到这里何嘉荣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这一番旁敲侧击,要敲打的目标也不过只有他一个人而已。想到这里他反而平静了下来,淡淡地笑道:”那就请陈太太转告学长,有机会由我做东请客庆祝你们新婚,希望你们能够天长地久。“顾景行看着她妖娆多姿地踏着高跟鞋远去的身影,咬着牙低声咒骂道:”婊子配狗。“何嘉荣从没听他在自己面前说过脏话,一时竟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道:”……你说什么?“”没什么。“何嘉荣退过房出了酒店的门,果然那辆白色的宝马已经开走了。雨已经小了许多,房檐上滴滴答答地往下坠着清透的水珠。何嘉荣一转身便看见顾景行撑着那把格子雨伞站在台阶上,一只手松松地圈着伞柄,另一只手握着伞柄的末端,慢慢悠悠地把雨伞旋转成雨天里的一朵盛开的花。他头微微地仰着,孩子气地凝视着伞面上被他飞转出去的水珠。何嘉荣心里微微一动,很想去吻吻他因为不必要的认真而紧紧抿起来的嘴唇。
顾景行很快发现了他,立刻放弃了幼稚的小游戏,撑着伞将他接过来,沿着街慢慢的走,等着拦一辆出粗车。街上仍是静悄悄的,商贩们的小推车都用雨布结结实实地蒙着,路上也很少有车辆经过。何嘉荣低着头,发现顾景行穿了一双崭新的白色球鞋,虽然鞋尖上溅上了一些泥水,阴沉沉的天气里依然白得有些晃眼。
顾景行忽然开口道:”你和陈总不再联系了吗?“何嘉荣从没听他主动开口提过陈锐泽,闻言不禁一愣:”嗯,从他婚礼之后就没再单独见过。“顾景行沉默了片刻,低声说:”我还以为在……在那之后你会去找他,我以为你爱他。“”呵,你以为……“何嘉荣苦笑道:”从发现他第一次出轨之后,我大概就已经不爱他了吧,只是心高气傲,接受不了自己被劈腿的事实,总想着争一口气。所以后来回到本市的时候,即使知道他有别的伴儿,还是和他纠缠了这些年。现在想想,那算什么爱?“顾景行眼神闪了闪,还是没有说什么。何嘉荣又问道:”你呢,你觉得爱该是什么样?“顾景行眼皮垂着,慢慢地说道:”应该是……想要照顾他,和他一起生活。“何嘉荣控制不住地一阵鼻酸,连忙低下头藏起自己泛红的眼眶。顾景行并不算宅,然而酷爱做家务,过去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躲在他家里做饭,把他喂饱了之后再将屋里收拾得一尘不染,最后巴巴地抱着他求奖励。他便笑着亲亲他的嘴唇,夸他是一条顾家的小狗。
而现在当他要顾景行来自己家里时,他总是用一句简单的”室友还在“便拒绝了。也许他还会在宿舍偷偷的煮些吃的东西,两个年轻男孩头碰头地一起分享,再一起将宿舍小小的空间收拾得井井有条;一起聊一些年轻人都喜欢的话题,甚至一起抱怨自己留出的作业有多讨人厌。
其实顾景行一直都没有变,只是他要顾的”家“变了。
两人沉默了良久,顾景行又问道:”那你呢,你觉得爱是什么?“何嘉荣抽了抽鼻子,哑声道:”大概是……不想让他失望吧。“第41章四十一、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时间早已经过了立秋,早晚的气温逐渐凉爽起来。到了十一假期的时候刚好是北方最舒服的时节。何嘉荣在新闻上看见邻市刚好到了看枫叶的季节,漫山遍野红似烈火,天气又不冷不热,本想趁着难得的机会带顾景行出去玩玩。但没想将自己的计划一提出,就遭到了委婉的拒绝:假期店里生意忙,已经和父母说好了要回家帮忙的。
虽说两人能在一起的时间寥寥无几,但顾景行从美国回来便匆匆回学校报到,假期能和家人聚一聚,何嘉荣实在没理由不允许。只好闷闷不乐地带着父母回老人家里聚餐去了。
何嘉荣家里算不上知识分子家庭,一个大学老师几乎就是他们认知中”有出息“的顶端了。因此每次回家,长辈们都免不了你一言我一语地夸奖一番,将他闹得又是尴尬又是羞涩;之后再话锋一转:要是再找个合适的媳妇成个家,就更完美了。
何嘉荣早料到这种结果,又要陪着笑脸应付着,一顿饭吃得如坐针毡。正难熬时刚好手机响了:本科的同学假期都回来了,在鸿福居搞起了同学聚会。
何嘉荣如释重负,当即辞别了长辈们便兴冲冲地去了。
到了约定好的包厢,只见偌大一张圆桌上菜还没上齐,沿着桌边儿已经摆好了一排玻璃酒杯,一见他进门便有人开了瓶子”咕咚咕咚“地朝杯子里倒,剩下的人齐声嚷嚷着”罚酒罚酒“。何嘉荣酒量好,这种场合往往最受欢迎,谁都想灌他一杯,所以以往都是能躲则躲。只是这次不知是不是和老同学很久没见的缘故,反倒觉得兴致高昂,没怎么推脱便喝了。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夜里,饶是他酒量再好,此时也已经被全班灌了一圈,整个人兴奋得两眼放光,直着舌头拉着被他灌倒的同学们一个个倾诉衷肠。聊着聊着酒渐渐也醒了些,甚至出门后还帮忙将已经倒下的一个个交给家属,等到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时,何嘉荣站在路上,忽然生出了一种茫然的感觉。
他穿了一件长袖的针织衫,夜风凉爽地拂在他滚烫的脸上。他脚步打着晃慢慢地走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化作一个个华丽的光圈呼啸而过。他忽然很想念顾景行。
想到这里他便摸出手机拨了号码,那边很快便接了起来。
”喂?“
何嘉荣拖着长音道:”宝宝——在干嘛呢?“
顾景行一听他声音便知道他醉了,自然也不和醉汉分辨:”你喝酒了?“”嗯,啤酒喝了有一箱吧……我们家小狗在干嘛呢,怎么不回答我?是不是给别人家看门儿去啦?“何嘉荣吃吃地笑,笑着笑着忽然又哽咽道:”那你还会不会回来呀?“顾景行不由得又沉默了下来。
这个称呼在他们二人间已经许久没有被提起了,好像成为了一道禁语似的,时刻提醒着他已经时过境迁,曾经那个像小狗一样粘着他、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男孩已经变了,再也不在了。一旦提起来,就让他痛彻心扉。
话筒里一片寂静,只听见他自己拼命忍住泪意的粗重的呼吸声。良久顾景行轻轻叹口气,低声道:”你生日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何嘉荣梗着脖子道:”我想要的你给不了。“顾景行柔声说:”别闹脾气,我打工攒了不少钱,都是我自己的心意。“何嘉荣抽抽鼻子道:”我就想要个老公。“两个人沉默了片刻,不禁一起笑了出来。顾景行说:”那我就自己做主了。到时候我和室友说一声,去你家给你过生日好不好?我做菜,做你喜欢吃的。“何嘉荣喉咙哽着,拼命地点了点头,想到对方看不见,又从鼻子里发出一句坚定的”嗯。“十一假期结束之后不久就又到了每年选党校学员的时候,各种状况又开始层出不穷。天气刚刚开始转冷,距离来暖气又尚有一段时间,何嘉荣虽然在外面时总是穿得英姿飒爽,实际上十分畏寒,在冷冰冰的办公室里被前来告状的学生们搞得烦躁不堪,一气之下趁着下班之前,将全院各班的班长全部叫来臭骂了一顿,勒令他们解决好自己班级内部事务。等到黑压压的一群班干部挨完了骂灰溜溜地出了办公室,顾景行默默留在最后关上门,回到桌前握了握他拢在一起的双手笑道:”何大爷骂得好。“何嘉荣穿了件厚厚的黑色兔毛毛衣,将自己整个人都裹得毛茸茸的还是觉得冷,下意识地便将双手都拢在袖口里,像个揣着手的老大爷似的,也不知道刚刚有没有被学生注意到。被顾景行一指出,才忍不住感觉有些羞恼,哼了一声便要将手抽出来。
顾景行穿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和毛衣一摩擦,竟然”啪“地打出一声静电来。他”嘶“地吸了口气猛缩回手,然而紧接着便被何嘉荣不满地扯着领子被迫弯下身,仰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随着天气转冷,何嘉荣办公室窗外本来枝繁叶茂的柳树已经落了不少叶子,颓败的枝条上挂着黄色的残叶可怜兮兮地垂着,露出大片的天空来。顾景行不由自主地朝着没什么遮挡的窗子看了一眼,抓着他的手直起身子说:”我走了,要去文艺部开个会。“他今年已经大三,在文艺部的职位也升到了副部长,大四的部长忙着实习很少到学校里来,平日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要由他来做决定了。何嘉荣拍了拍他的手臂,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们定了几点开会?迎新晚会的安排下来了,我正想着交代到你们部里,你们开完会我过去说几句。“顾景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道:”那你收拾收拾就过来,他们现在都在,我十几分钟就讲完了——系主任亲自到部里给我们开会,有点受宠若惊了。“何嘉荣的手指头跟他缠在一起,嗔怪道:”谁让我偏心呢?“第42章四十二、我算什么东西?!
窗外橘红的太阳沉沉地往下坠,校园里的晚间广播音乐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通过嘈杂老旧的大喇叭也兀自悠扬着。何嘉荣将手头的工作收了收,刚好到了下班的时间。文艺部的活动室就在他办公室对面的楼里,他便将包拎着,锁了门往那边去了。
出了门便觉得一阵风吹来,风里夹着干枯的树叶响亮的沙沙声,环卫工人已经下班了,小路上蓬蓬地堆着金灿灿的落叶,就好像是浓烈的油画中深秋的景象。然而室外有斜斜的夕阳照着,反倒不向室内那么冷,三三两两的学生挽着胳膊牵着手从他身边经过,说笑声朗朗的,校园里即使是深秋也是一派生机勃勃。何嘉荣脚步不由得都轻快起来,很快便到了活动室的门口,抬起手还没来得及敲门,便听见屋内有女孩甜甜的声音道:”副部长,我们下周三晚上都没有课,咱们就周三去聚会好不好?“何嘉荣脚步一滞,心脏狂跳起来。下周三是他的生日,顾景行答应过要和他一起过的。
果然听到顾景行狐疑地问了一句:”下周三?“接着沉默了一会儿,大概用手机查看了一下日历:”可是我周三晚上家里有点事情,已经说好了。“女孩失落地”啊“了一声,仍不死心地问道:”可是我们大一平时都有晚课,你晚上几点回家?我们把时间调早一点行不行呀?“顾景行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禁也放软了口气:”早一点的话,或许倒也可以……“女孩立刻撒娇道:”学长~来吧来吧,你就来待一会就好,不然副部长大人不来的话,我们会觉得很没意思的……“何嘉荣心里疯狂地希望顾景行能够拒绝,却只听他笑着答道:”好,那我就去待一会儿。“屋内的女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何嘉荣心里空落落的,靠在墙上苦涩地笑了一声。又听到屋里传来女孩们嘻嘻哈哈的笑声,笑得太厉害,连说的话都不是很分明了:”学长,你把方茂学长也带来呗?“何嘉荣只觉得胸口压抑,猛地深吸了一口气。顾景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他又不是我们部门的,带他做什么?不过我不在寝室陪他打游戏,他也没什么事可做。“屋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更大声的哄笑,只听一个女声温柔地制止道:”好了,不要随便相信一些奇怪的话,等着一会儿开会吧。“听起来像是余梦槐的声音。接着便有一阵脚步声向着门口走来,何嘉荣慌忙后退两步,门随即”吱呀“一声开了,果然是余梦槐走了出来,见到他时不禁露出了一个明显受到惊吓的表情:”嘉荣老师!你过来啦……“何嘉荣故作镇定地点点头,走进了活动室。大一的年轻女孩们七嘴八舌地打招呼道:”何老师!“”何老师的毛衣真好看!“招呼完了却好像仍是沉浸在刚才的余韵里,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余梦槐忽然大声道:”好了,都别笑了!“几个女孩顿时吓了一跳,齐齐噤了声,眼睛里仍是迷茫着,不知道学姐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何嘉荣感激地看了余梦槐一眼,没再多说什么便拿出记事本开始开会了。
然而这件事顾景行却没有向他提起,接下来的一周两人也没得着什么见面的机会,只能偶尔在学校里短暂地碰个面。到了何嘉荣生日当天,更是连面都没见着,何嘉荣从早上上班就开始盯着墙上的挂钟,一直盯到晚上快要下班也没等到人。眼看着时间过了四点,心里又是焦急又是茫然,恨不得打个电话过去催他。正烦躁时顾景行的电话过来了,果不其然有些抱歉地对他道:”你晚上还有没有别的安排?我这边有点事情,可能可能要晚点过去。“何嘉荣虽然早有心里准备,还是忍不住有些动怒:”你说的叫什么话,我都安排了和你一起过,还能有什么别的安排?“顾景行柔声劝道:”部门里第一次聚会,我不去实在说不过去——你别喊,先自己去逛逛买点喜欢吃的菜,我去露个面就走。“何嘉荣冷冷地说:”我喊什么,我敢喊?您部长大人日理万机,我算什么东西?!“顾景行忍不住也有些恼:”都说了露一面就走,你自己的生日,干嘛非要给自己找气生?“何嘉荣气得在电话里喘了半晌,想到今天聚会上会出席的人,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无力感。话音忍不住也放软了:”那你去吧,早点过来,我先去买吃的。“听着电话那边应了声便挂了,疲倦地闭上眼睛蜷缩在椅子里。
他心里十分清楚”露一面就走“是根本不存在的,大四的部长不在,余梦槐一个女生很难主持局面,顾景行势必要帮忙组织,点菜劝酒调动气氛样样躲不掉,再加上又说好了带家属一起,总要被起哄着喝上一阵子,等大家兴致差不多了才有可能脱身。
何嘉荣沉沉地叹了口气,心中烦躁不堪,但到了下班的时间立刻还是起身去了附近的超市,蔬果饮料加上各种肉类,拉拉杂杂挑了大几百块,将后备箱堆得像一方碧绿的盆景。呼哧带喘地提回家之后,又挑了一瓶上好的红酒拿出来醒着。等忙完了一切瘫倒在沙发上休息时,竟然已经快到七点了。
他摸出手机举到头上看了一眼,没有顾景行的任何消息。
想到有方茂在场,他也不敢催,只是人虽然能等,肚子却等不了,已经空空的哀鸣起来。本想着自己买的东西里有一只切好的烤鸭可以垫垫肚子,又怕顾景行下一秒就会出现,做好了饭自己反倒吃不下。
只是饥饿感实在是难以忽视,他烦躁地将手机远远丢开,抱着头在沙发上滚了滚。捱了十几分钟还是捱不下去了,只好跑到柜子里拿了个酒杯,倒了些红酒一口灌到了喉咙里。
第43章四十三、……因为我爱你啊
这红酒还是当年喜欢和陈锐泽厮混的某领导送的,法国进口的高级货,喝到嘴里十分甜美,回味悠长。虽然不足以充饥,但胃里有了些东西还是舒服了些,何嘉荣打开电视,随手找了个电影打发时间。
电影是个口碑不错的喜剧片,他跟着呵呵笑了几声,眼睛还是不自觉地朝着挂钟瞥去,再加上实在饿了,思绪完全无法集中,心不在焉地根本不知道电影讲了些什么,只好又起身到了酒来喝。
他一口一口地吞着红酒,只觉得度日如年。学校的宿舍十点半锁门,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八点,电影也已经进入了尾声。一瓶酒不知不觉间几乎见底,焦躁的心情也像被填满的胃一样渐渐平和下来。只是跟不上节奏的电影已经失去了趣味,何嘉荣窝在沙发上,渐渐感到眼皮发涩,昏昏沉沉地合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刚要坠入梦乡的时候,忽然隐约听见有敲门声响起。他迷糊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起身的时候脚步甚至踉跄了一下,好像已经醉了。
顾景行本来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心理准备,然而门一开,便看见何嘉荣脸颊醉得酡红,身子虚软地倚在门边,眼睛里一片虚幻的迷茫,甚至还牵起嘴角对他微笑了一下:”来了?“他伸手想要去扶,然而何嘉荣已经自顾自地转了身,脚步虚浮地朝着客厅的方向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招呼道:”来,坐。“门口的吧台上堆满了何嘉荣买来的肉菜,熟食散发着香喷喷的气味,然而平常吃饭的茶几上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只底上留了一圈残酒的玻璃杯和一个几乎见了底的酒瓶。顾景行脚步踟蹰着来到跟前,垂着头低声道:”对不起啊,没想到这么晚的。“何嘉荣闻言嘻笑了一声,丝毫不见动怒,反而好像很开心似的,眼睛都笑得弯弯的:”有什么对不起的?你之前也等过我一次,现在我们不过也就是扯平了。“顾景行吃不准他话里的意思,眼神闪动着,没有出声。何嘉荣摘下眼镜扔在茶几上,起身拖着脚步朝卧室的方向走:”早点回去吧,以后……也别再来了。咱们就这样算了吧。“顾景行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两眼黑沉沉的:”你说算了是什么意思?“他一时没控制好力度,手指使大了力,何嘉荣顿时吃痛,猛地甩开他的手大声道:”就是以后别再见了!断了吧!“他眼眶通红,嘴唇不住地颤抖。顾景行顿时露出一个像是悲伤又好像是心疼的表情,上前一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粗重的呼吸喷在他耳边:”……不行。“他仍是恨得不断挣扎,可是顾景行死死圈着他不肯放手,不断用滚烫的嘴唇抚慰着他的发梢和耳朵。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感到怀里的人放弃了挣扎,柔软的脸颊贴在脖颈上,一点温热的湿意在那里蔓延开来。
何嘉荣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在他耳边轻声道:”顾景行,你放过我吧。“顾景行用力地挤压着他的背,恨恨道:”明明是你先招我的……“”是我错了,是我那时候太想你了,即使知道你已经……还是想要你回来,所以现在这种狼狈的境况全都是我自食其果,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何嘉荣在他怀里撑起身子,眼睛里泪光涌动,映着头顶上暖黄的灯光,像洒了一把细碎的钻石:”可是这种偷来的日子我真的忍不下去了,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顾景行嘴唇紧紧抿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半晌才冷冷道:”……你为了陈总能做到的事情,为了我就做不到了吗?“何嘉荣立刻愣住了,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双唇再次颤抖起来,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顾景行沉默着没有回答,何嘉荣向后退开一步,摇了摇头道:”我们之前的感情,怎么能拿他……来比较?我和他只是炮友,只是肉体关系,和你是不一样的……“顾景行冷冷地逼问道:”有什么不一样?“”我和他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满足欲望,他还有很多炮友,我都知道,但我全都不在乎。但你不一样,你的爱情应该是简单的纯粹的,怎么能和他一样?所以想到你已经和别人在一起,我真的非常嫉妒,想不顾一切地让你回到我身边来……可是,我又不想毁了你,让你变成你讨厌的样子……“何嘉荣眼里积蓄已久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因为我爱你啊!“顾景行神色一动,紧紧抱住他朝他颤抖的嘴唇上用力吻下去。何嘉荣胡乱挣扎着,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和咸涩的眼泪交织成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苦。混乱中顾景行抓住了他两手的手腕,喘息着问道:”不想看看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吗?“何嘉荣垂着红肿的眼皮道:”你先答应我。“顾景行沉默着没应声,两手捧着他的脸,用拇指温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泪痕。何嘉荣轻轻向后挣了一下,嗫嚅道:”别再对我这么温柔了……我们虽然不算是什么正当关系,但也要讲究个好聚好散……“他话还没说完,忽然下巴被捏着被迫抬起来,年轻人的眼睛里满是笑意:”真的不想看看你的礼物?我从在美国的时候就开始打工存钱,存到上个月才存够,这可是我这辈子买过的最贵的东西了。“何嘉荣迷惑地眨了眨眼,就见顾景行向后退开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他隐约觉得要发生什么,然而迟钝的大脑还没来得及作反应,年轻人已经单膝跪了下去,打开的盒子反射着灯光,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顾景行高高地举着戒指,脸上丝毫不见刚刚的阴霾,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嘴角自信地微微上翘,露出一个好似三月的阳光般温暖的笑容。
”老师,生日快乐。“
第44章四十四
嘴唇若即若离地贴着他敏感的脚底何嘉荣震惊地张着嘴,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大脑迟缓地运转了半天,仍是不知道面前的情景该作何解释,半晌才从喉咙间吐出一个模糊的:”……哈?“顾景行见他不动,已经将戒指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抓着他的手作势要往上套:”你不说话我可要帮你戴上了,你刚刚说了你爱我的。“何嘉荣连忙将手指攥紧不让他戴,结结巴巴地问道:”那方、方茂呢?“顾景行无辜地盯着他的眼睛:”……我从来没说过我和方茂在一起啊。“何嘉荣脱口便骂道:”你说的什么鬼话……“然而话还没说完,语气已经渐渐弱了下去。他顺着回忆逐渐摸索,想起自己不过是听到学生间的流言,虽然也正面地问过,但当时醉得实在厉害,顾景行是如何回答的,他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他摇着头喃喃道:”不对,不对。“忽然想起之前在文艺部活动室门口听到的那些话:”可是你们聚餐之前,你们部里的学妹不是还叫你带方茂一起过去?“顾景行震惊道:”你怎么知道?自从我们一起从美国回来,那些小学妹就很喜欢开我们俩的玩笑,什么好基友之类的……但我们两个真的没什么。“说着掏出手机找到和方茂的聊天记录塞到他的手里,”不信你看。“他们从前几乎从没看过彼此的手机,何嘉荣将信将疑地翻了翻,终于还是不得不信了。而事情的原委也逐渐地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顾景行明知道自己误会,却没有辩解,反而顺水推舟,眼看着自己求而不得,生生将自己逼到不得不爆发的境地。而在过去那段时间里的那些挣扎、痛苦,都像是自己的愚蠢酿成的一个笑话,不过都是他用来试探真心的副作用。
何嘉荣想着想着,愈发的怒不可遏,颤抖着猛地将手机摔倒他身上,怒吼道:”顾景行!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套撒谎骗人的把戏!看着我这么下贱地求你好玩是吧?!“顾景行还举着戒指跪在地上,被砸得身子都偏了一下,顿时”嘶“地一声倒吸一口冷气,手指还牢牢地攥紧了戒指不放。手机”咚“地落到地板上滑出老远,手机壳都被砸脱了,黑色的塑料碎片七零八落。何嘉荣动作顿了顿,气得不断喘息,握着拳头朝着顾景行的胸口肩膀劈头盖脸地猛砸了几下。
他实在气得急了,力道完全控制不住,饶是顾景行人高马大皮粗肉糙,也情不自禁被揍得龇牙咧嘴。然而他明知这一顿逃不过,只是沉默着挨了几下,才起身抱着何嘉荣往沙发上带,一手圈着他的身体一手大力地揉搓着他的胸口:”都是我的错,别生气。“等到何嘉荣胸口的起伏渐渐平顺下来,喘息声也渐渐小了,顾景行立刻顺杆爬,迅雷不及掩耳地将戒指迅速套在了何嘉荣的无名指上。何嘉荣抽出手来往他脖子上扇了一巴掌,可是已经完全没了刚刚的气势,手也软绵绵的失了力气,只是戒指打在皮肉上,仍是给人打得生疼。
顾景行捉住他的手送到唇边,在戒指上吻了一下,狡黠地笑道:”打人这么疼,早知道不给你戴了。“何嘉荣半阖着眼睛伸开手指看了看,银色的素戒上端正地镶着一枚方形的钻石,似乎是国外某个着名的品牌,样式简明而华丽,看起来便价值不菲,可以猜到他确实是花了很多的心思。听见他的话何嘉荣再次攥紧了手指,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溢出来:”你少做梦,看了我那么多笑话……戒指留下,你自己滚。“顾景行扯开一个无赖似的笑容,猛一个翻身压倒在他身上,舌尖滑过眼泪留下的痕迹,最后在他的下巴上响亮地嘬了一口:”收了我的定情信物,还想让我滚?“何嘉荣只觉得一阵晕头转向,身子就被重重地压住了,顿时挣扎起来:”给我放开!……你这疯狗!“沙发狭小的空间限制了他的行动,顾景行像个大猴子似的缠着他,怎么也甩不脱。眼看着两人都要滚到地上,顾景行连忙用膝盖撑着稳下身体,跪在了沙发前面。
何嘉荣本来担心他会摔下去,一时动都不敢动;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又觉得可恨,抬起脚来就往他肩膀上踢。顾景行牢牢握住他的脚腕,在他震惊的目光当中,用尖尖的犬齿咬住了他脚趾的位置,将棉袜扯出一个小小的尖角。何嘉荣感觉脚底痒痒的,像被细微的电流击到似的,沿着小腿飞快地一路爬升,一下子痒到了心里。
他下意识地想要把脚抽回来,脸上烧红了一片。但顾景行却牢牢抓着不肯放,用牙齿将他的袜子扯掉,瞳孔浓黑地盯着他的眼睛,嘴唇若即若离地贴着他敏感的脚底,呵出的热气像是羽毛一样,直接搔在了他的心上:”老师的这里……老师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细枝末节,我都爱。“何嘉荣满脸通红,腰里一阵酸麻,完全不敢看他痴迷的眼神,只能死死闭上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哀鸣。然而即使是闭着眼,他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顾景行湿热的舌尖在他的脚上微微打着圈,触感鲜明到让他的下身立刻硬了起来,身子却软成一团,在年轻人有技巧的抚摸下乖乖臣服。
顾景行插入他身体时依然痴迷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断地亲吻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何嘉荣伸长了脖子呻吟着,双手死死地扣着他的肩膀,通红的眼角又有泪水缓缓地滑下来。两人交合的部位渐渐响起水声,湿热的肠壁紧紧裹住不断侵入的滚烫硬物,好像是一刻都不想分开。
顾景行低头吻上何嘉荣艳红的嘴唇,浓白的精液全部射进了柔软地包裹着他的身体里。何嘉荣脸上湿漉漉的,眼睛几乎睁不开,却还是用力地抱着他的身体不肯放。
顾景行拂开他湿润的发梢,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饱含了缠绵情意的轻吻。
”……老师,我回来了。“
第45章四十五、此生不弃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特别早,时间刚刚过了十二月,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树木干枯的枝条裹着银装,学生们手挽着手,小心翼翼地小步蹭过结了冰的光滑地面。顾景行没料到雪后的降温来得如此迅猛,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便只好将围巾裹紧了只露出眼睛来,双手揣在口袋里,缩着肩膀在凛冽的北风中往前冲。
这学期的迎新晚会被学校改到了十二月初,时间和院里的话剧演出仅仅隔了不到两周,文艺部人人忙得脚不点地,如今话剧演出刚刚结束,迎新晚会便开始最后的彩排了。顾景行下了课便匆匆往彩排的小剧场赶,咯吱咯吱地一路踩着雪,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何嘉荣。
自从两人上次合好之后,何嘉荣心里始终放不下被骗的事情,时不时就要和他闹些小脾气。顾景行虽然乐得哄他,但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忐忑,很怕他会在某个说不准的时间点忽然爆发。而最近忙碌的部门活动简直是给他们的关系雪上加霜,一转眼两人又是几天没见了,顾景行每天掐着关门的时间回到寝室时都累得跟狗一般,然而给何嘉荣打电话的时候,对方的语气也总是淡淡的,聊不到十分钟就要挂了。
他恨恨地想,何嘉荣也就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能乖顺一些了。
一路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小剧场门口。刚刚一进门便听到台下一阵欢声笑语,顾景行定睛一看,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只见一个人垂着两条修长的小腿高高坐在舞台上,手里攥着驼色大衣的衣角,脖子上系着和他款式相同的围巾,衬着戴着细边眼镜的小脸,看起来像个英俊而落拓的诗人。一群学生将他团团围在中央,不知说了些什么逗得他笑起来,嘴角弯弯的向上翘着,带着一种无忧无虑的甜美。不经意抬眼时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顾景行,下巴微微一扬道:”你们副部长来了。“正是何嘉荣。
众人齐刷刷地朝着顾景行看过来,纷纷打招呼。顾景行脑海中想着的人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仍是有些发懵:”老师怎么过来了?“何嘉荣食指抵在唇上,嘴角含着笑容,朝着众人轻轻比了个”嘘“。余梦槐笑道:”老师来这里当然是彩排的,可惜刚刚结束,你没眼福啦。“顾景行震惊地朝着何嘉荣看去,何嘉荣手边还放着一个话筒,面对他的目光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来:”大家都别告诉顾景行我要表演什么哈,我要给他一个惊喜。“众人只当作老师和他关系熟些,故意开玩笑揶揄他,闻言爆发出一阵哄笑声,纷纷答应一定保密。顾景行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去追寻他的目光,何嘉荣笑得眼镜弯弯的,目光相对的瞬间朝他眨了眨眼睛。
去年的这个时候,何嘉荣也同样在人群中看过来,让自己如此的心动过。顾景行心脏狂跳,一个晚上都心神不宁,夜里将已经换了睡衣的徐哥叫来送了他一趟,缠着何嘉荣没完没了地问:”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节目?“”真的是给我的惊喜?“
何嘉荣一开始还洋洋自得地不肯开口,但实在耐不住他紧箍咒般的唠叨,开口斥道:”还有完没完了?你到时候来看不就行了?闭嘴,赶紧睡觉!“顾景行难受得好似百爪挠心,但仍是对他的脾气有所忌惮,只好闷声睡了。
之后的几天顾景行还想暗戳戳地打探些消息,但何嘉荣不知怎么买通了余梦槐,保密工作做得极好,相关的文件全都是另外保存的。一直到了晚会当天,顾景行早早便赶到现场叮嘱好每一个环节,又安排好了自己班里同学的位置,再回到操控台时,忍不住就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何嘉荣的节目几乎排在最末,节目单上也只是语焉不详地写着”文学院何嘉荣老师,独唱英文歌曲“,连个歌曲名字都没写。顾景行叹了口气,忽然听见灯光已经开始对着对讲机倒计时了,连忙将注意力投入到操控台的电脑上去。
随着倒计时结束,通过巨大的音响放出来的鼓点震撼着人们的耳膜,各色的灯光飞快闪烁着,交织成一片绚丽的光影。顾景行眯了眯眼睛,想起他们第一次的时候,何嘉荣雪白的皮肤上映着灯光绚丽的颜色,在他的脑海里美得像一幅幻影,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梦。
等到余梦槐终于出现时顾景行已经盯了几个小时,不知不觉打了好几个大大的哈欠,眼睛却仍大大地睁着,不断去瞥桌上的节目单。余梦槐往他脸上捏了一把,笑道:”快去吧,嘉荣老师已经在后台了。“顾景行眼睛里还满是困倦的泪花,闻言立刻精神了,拔腿便往后台的方向去。刚刚走到舞台的下方时台上的节目似乎刚好结束,灯光全部熄灭,台上一片安静的漆黑。
顾景行脚步一顿,立刻抬头朝着舞台的方向看去。所有的观众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静静等着会发生什么。
时间过了仿佛有几分钟那样漫长,顾景行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砰砰声。忽然响起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前奏,舞台上一盏聚光灯点亮,灯光下一个人一袭白衣,扶着麦克架安静地站着,视线望向很远的地方。
顾景行视线牢牢地黏在他的身上,呼吸几乎快要停滞了。何嘉荣穿了一身修身的白色的西装,勾勒出一段美好的腰线;头发向后梳,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脸上似乎还淡淡地上了些妆,更显得眼睛深邃,红润的嘴唇微微勾着,周身似乎都散发出光芒。
他在学生中人气很高,看清是他之后,人群中立刻发出一阵潮水般的掌声。顾景行却愣得忘了,只是傻傻地仰望着他。
何嘉荣眼神似乎带着点忧伤,开口缓缓唱道:
”Istandaloneinthedarkness
Thewinterofmylifecamesofast
Memoriesgobacktochildhood
TodaysIstillrecall.“
他的声音像是远方山里的钟声,低沉而清俊,还带着一点沙沙的神秘感,一开口台下立刻响起了一阵欢呼。顾景行从没听过他开口唱歌,只觉得心里空空的,让他的歌声一下钻了进来,在里面不停地回荡。
”I\\\\\\\'mstillthereeverywhere
I\\\\\\\'mthedustinthewind
I\\\\\\\'mthestarinthenorthernsky……“
何嘉荣唱道高潮部分,声音渐渐高亢起来,像逐渐涨起的海潮,有力地拍打着岸边的沙。台下无数的学生跟着合唱起来,顾景行忽然一阵莫名的感动,不知不觉间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台上的何嘉荣视线朝着台下一扫,忽然固定在他身上,眼里的忧伤也好像渐渐变成了笑意,他继续唱了两句,忽然声调柔和下来,像是海水拍在岸上之后,在他脚边打出一朵小小的浪花。
何嘉荣笑着向他伸出手,轻声吟唱道:
”Wouldyouwaitformeforever?“
顾景行用力点着头,滚烫的泪水从脸颊边滑落。
不论你是林间的风,还是天边的星星。
我都会永远爱你,守护着你,此生不弃。
字节数:196060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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